第十七章 明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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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东军来说，自己这边的兵力即便加上明石城内的石田三成人数不过3万多人，以及只有对面的1／3，想要力攻击破对面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是的，这位番使来自驻守在须磨山上监视摄津的立花宗茂家，他向龙造寺家武士传达信息完全是受了自己家主公立花宗茂的授意，提前通知与自己关系良好的锅岛直茂提前做好准备。

    这其实是一个好提议，黑田如水的军势敏锐性还是很高的。

    寺西正胜听罢自知是自己认知浅薄了便不再多言，其实石田三成还有半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对毛利、冈山、记录木下等西国骑墙大名的处置。

    然而就是等待的这三天让丰臣秀次错过了最后攻城的机会。

    还有小大名长宗我部信亲，刚刚被恢复土佐10万石的知行。

    而且从下面人的反馈来看，被秀次加封加倍激励的更多是像五岛雅玄、松浦镇信这样的小大名，所领的军势不过千余人，稍大一些的蜂须贺家政、立花宗茂甚至都没有一丝涟漪，更别说作为主力的锅岛直茂等大名了。

    石田三成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让其转封下野5万石的安排，与其现如今18万石的知行直接减封了2／3还多。最关键的是失去了赞岐的海利，转封去内陆的关东腹地，损失的可不只是那点知行。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的，由寺西正胜、毛利吉成、山中长俊等人带领的丰臣第二波征召自大和、山城、和泉等地的旗本3万余人已经在尼崎城聚集，即将开进至明石支援石田三成。

    石田三成听罢直接回怼道“他们犯的都谋逆的大罪，又岂是可以随意轻纵的呢？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担任主攻的小早川众已经接连攻击了10次明石城，损失兵力超过1500人，可是却只是突破了明石城外部临时修筑的防线。

    以龙造寺家举例，在明石城内面对锅岛直茂派来的使者，是石田三成直接开出了龙造寺家减封一半的条件，这又岂是锅岛直茂可以答应的？

    当8月15日的初阳照射在明石城头的时候，驻守在明石东侧舞子山阵地的龙造寺军最先注意到东边向西跑来的蜈蚣番使。

    此前的战斗中，战斗的主力一直是小早川隆景被召回后，由其家臣掌控的筑前小早川众主力。

    但是石田三成固守的明石城实在太过坚固，再加上其所带领的丰臣旗本乃是集合近畿精锐所整备出来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极强，在与人数相当的筑前小早川众交战的过程中丝毫部落下风。

    于是随着东军援军的到来，双方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之中互相对峙。

    还有如黑田家，更是被石田三成要求只能保留3～5万石的安排，基本上也是照着砍2／3砍的。

    “撤退？”丰臣秀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田如水居然向自己提议的并不是攻城的建议而是退兵的想法，但这却是他不能接受的。“绝对不行！我等奉大义而兴兵伐乱，岂有后退的道理！”

    黑田官兵卫确实是丰臣时代的智将，但是他的能力更多是在奇谋上，对于攻城这种阵地战的计策其实并不多。

    尽管山中长俊等人对其多有劝说，但是石田三成依旧坚持，而且关键的是茶茶给了石田三成总大将的职位，下面人还真的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然而第二天的攻势却依旧以困顿收场，从秀次手中讨到主攻任务的五岛雅玄更是直接战死在了明石城下。

    眼下小久保城临近明石城，各大名都在前线，并不是这么容易从西军抽身的。但是一旦从前线撤离，到后相对安全的后方，这10万大军恐怕转瞬就散了。

    最让秀次愤怒的是，其他的大名对于此战的态度问题。整个一个月下来，这些大名都在出工不出力，让他们摇旗呐喊没问题，可到了真的让他们出阵的时候，打的那叫一个难看。

    黑田如水解释道“彼时敌我兵力悬殊，我众敌寡，石田治部并无战心。如今算算日子对面应该已经进行了一次动员，明石后方的东军人数恐以有不下5万之数。

    “殿下请先听我说，我等九州大名刚刚经历两次朝战军力损失惨重。如今虽兴兵伐乱然全凭一身浩然正气也，绝不可以久战，当想办法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讲出这个想法之后却更加引起了丰臣秀次的警觉，他猝然站了起来，对着下面的大名说道“敌人援兵将至，尔等还想要在这明石城下空耗，再续当年河越城惨案吗？

    蜂须贺家政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丰臣秀次想要对其发作，但是这些大名现在和他的关系更多是有着共同利益的盟友，他却没有丝毫的权利去追究他们的过错。

    望着山下东侧乌泱泱望不着边的丰臣军，立花宗茂才不会傻乎乎替丰臣秀次固守须磨山呢。派人骑马通知后方的友军之后，他便下令全军拔营向后方退去。

    最关键的是作为大名的五岛雅玄被铁炮击中战死，他一直没有儿子，如今五岛雅玄战死明石城，这个五岛藩怕是要被废了。

    朝鲜军役账下立花宗茂麾下部队即便加上弟弟原田统增一共才4200人，在朝鲜有所损耗，此刻还在役人数不到3500人。

    这已经是兵围明石1月以来的第4次长时间修整了，其实所有人都已经看出了西军的疲态，但是大家在东军那里可都是挂了号的逆臣，在没有和东军那边谈好价码之前谁都不敢先跑，毕竟只有团结在一起才有更大的筹码。

    五岛家只是九州一个1.5万石的小大名，但是受秀吉军役状的要求，所领的军势超过500余人（第一次朝战时候735人），但是一顿力攻之下直接损失过半。

    实际上在那次攻城的最后时刻，石田三成手中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甚至可以这么说，哪怕有一只生力军投入进去，都有可能成为击垮明石守军最后的心里防线。

    “可是君父尸骨未寒，如今已经月余了，尔等难道还想在这明石城下耗上一年吗！”

    蜂须贺家政对这这一个多月来的战斗也已经打出了火气，看向秀次直接说道“明石久攻不下，士卒士气已衰，继续攻城不过是徒增性命罢了。”

    况且如今我丰臣主力具在，近畿即将开始第三波动员，到时候尽起雄兵10万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西军确实有些劣势，但是也没有到要被你石田三成欺辱的地步啊。

    从这个刀法可以看出，石田三成这是照着小田原之战时候秀吉对逾期未到的大名下刀的手法学的。

    今日我在这里像诸位许诺，破城首功者知行翻倍加赏，其余大名亦有赏赐，请诸位放手大干一场吧！”

    “殿下与其对我发这个脾气，不如想一想这明石城要怎么攻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