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壬辰倭乱（16）第一次平壤之战（下）

    面对杨绍勋的质问，朝鲜使者只能承认有部分朝鲜人以身事贼，成为了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的朝奸。

    也难怪会有说法说努尔哈赤是李成梁养子的说法，虽然这一点从未见于明、清、朝鲜史料之上。

    但是根据败军的情报说日军的火铳已没有当初犀利，多用弓矢退敌，可能是兵员受损严重或火铳损耗过盛之故。

    然而嘴巴有多硬，身体就有多诚实。

    而对朝廷派来联络朝鲜的官员徐一贯说是因为看到了朝鲜将领李薲（pín）似乎与日军有联络，他怕朝军与日军有勾连，这才带着大军提前撤退。

    关于明军战损的情况，与前面明军战败的原因一样，明人所书的《两朝平攘录》由与其他史料明显的不一致，书中所说300骑兵仅有祖承训等数十人身免，大军全军覆没。

    平壤之役之后，小西行长的第一军团损失严重，军士士气低落，彻底失去了出城扫荡的动力。

    退一万步讲，祖承训和麾下明军又分不清哪边是朝鲜官军，哪边是日方朝鲜仆从军，看到穿着朝鲜军服，说着朝鲜话的人对自己动刀子，很容易认为是友军背盟，因而从前方撤退也没有做错。

    而根据佐贺县立名护屋城博物馆所藏的小西行长向秀吉禀告的书信，明军也不过被斩杀了1000多人，日军自身战死50～100人罢了。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末，其借着支援被加藤清正攻略的珠舍里部和讷殷部之机，相继征服珠舍里部和讷殷部，将长白山部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进而，他出兵夺取东海部。

    撤到嘉山时候，与另一队郭梦征所部会和，清点兵员、军马后发现只剩下2000余人，军马不足1300匹。

    他随即命令平安道巡查使李元翼、巡边使李薲（pín）招募散卒训练为军，并将其待到平壤北边的顺安。

    很难想象努尔哈赤凭什么可以在这样的方针下到处征伐不受节制，最后演变成一大独大的局面的。

    其实努尔哈赤自万历十一年（1583年）五月，努尔哈赤率领部众去攻打尼堪外兰，攻克图伦城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征伐天下的步伐。

    可是朝鲜军队没有祖承训所领的明军的组织度，竟然在日军的追击之下由败退转变为溃败，更有朝鲜军一看到日军随即望风而逃。

    然而虽然话是这么说，也没见大明那边对祖承训有什么特别多惩处，很明显此前朝鲜使者面对杨绍勋质问抖落出来的话起了作用，让大明对朝鲜的疑心变重了。

    万历十五年（1587年），努尔哈赤再攻哲陈部山寨，杀寨主阿尔太，又派额亦都攻打巴尔达城。随后努尔哈赤领兵攻打洞城，城主扎海投降。至此，哲陈部完全被努尔哈赤吞并。

    随即他当场对着来联络的朝鲜官员怒斥道“自古以来，安有大国为小国劳动许多兵马，救济急难于数三千里之外者乎？

    当日秀吉有言：“至于汉土，文弱成习，不能当我武必矣。”

    此外，在努尔哈赤统一建州的这几年内，李成梁把辽东重兵集中用于对付海西女真和鞑靼势力，大败二者。海西女真叶赫、哈达等部连遭三次重创，叶赫贝勒杨吉砮、清佳砮均被杀；李成梁攻打辽东蒙古诸部，连获大捷十次，斩首五六千级，但辽东明军亦损失严重。

    而在祖承训看来自己也并没有战败，从平壤逃出来之后，带领剩下的明军经由顺安向北撤兵，半夜抵达安州城外。

    彼时朝鲜人并不知道祖承训给大明提供了这样的报告，朝鲜王李昖甚至再派人要求辽东将祖承训再次派来朝鲜与日军作战。

    从其13副铠甲起兵的时间点，也是万历十一年（1583年）其父、祖死于明军征讨王杲之子阿台，进攻古勒城乱战之后。

    可以理解日军对战果和自身战损的春秋笔法，但饶是如此依旧没有如《两朝平攘录》所记录要到全军覆没的地步。

    虽然努尔哈赤崛起的最直接的原因还是来自其自身的奋斗，但李成梁的纵容和失算也是成就努尔哈赤统一建州的客观原因之一。

    但是在记录战损情况的时候，却又比敌人还要夸张，好似自己这边不死完不能全其义一样，实在不能理解。

    此战之后小西行长第一军团再次损失600余人，斩获朝鲜军首级3000余级。虽然胜了，但是小西行长的第一军团真的没有了再前进的能力。

    当时朝鲜兵曹判书李德馨曾对此评价到，“其（努尔哈赤）志不在小，助成声势者李成亮（梁）也。渠多刷（送）还人口于抚顺所，故成亮奏闻奖许。驯至桀骜云耳”。

    所以综上所述，明军撤出平壤更像是战略性撤兵，虽然在战术上失败了，并没能拿下目标平壤，但是在战略上保存了实力。

    这一行为在杨绍勋眼中就好似朝鲜与日军早有联络，要将祖承训及麾下所部害死一样。

    努尔哈赤以披甲兵二十五、士卒五十攻打哲陈部界凡城，但因对手准备充分，努尔哈赤无所斩获。

    就连日本人都不敢所自己杀了3000明军，让明军全军覆没。可是在明国自己的历史记录中却将其堂而皇之的记载于其上，更在今后数百年中被中国学者奉为主流。

    小西行长在平壤之战之后，对明军作出了一下的评价“熟云明军无勇？（此战）胜负在天。今虽败归，其实甚勇难当云。”

    长期以来，这个说法在中国流传很广，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甚至成了明史学界的主流观点，认为这是万历朝鲜之战中少有的败仗。

    万历十二年（1584年）正月，努尔哈赤向李岱驻守的兆佳城发动攻击，取胜并生擒李岱。

    根据朝鲜《宣祖昭敬大王实录》记载，明军阵亡人数大约是300人，这是朝鲜王李昖命礼曹判书盈根寿询问后得到答复。

    只要努尔哈赤对明廷表忠，即“保奏给官”，甚至“弃地以饵之”，因此被宋一韩、熊廷弼等廷臣所参劾。

    对于小西行长而言，输给明军并不可耻，更何况他在明军的突袭下守住了平壤，抛开战损比不说，此战他在名义上确实是胜了的，到了两脚羊朝鲜军这里，自己怎么可以战败呢？

    然而事实是日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才堪堪挡住明军的攻势，这还是明军陷入不利的情况下，日军依旧不能拿下明军。

    这么看来，李时孳与郝杰对朝鲜官员说的话，更像是一种安抚，尽可能的拖延日军入明的时间，等到大明腾出手来，就算朝鲜与日本方面联手了，也能一起收拾了。

    这份情报给了朝鲜官军夺回平壤的信心，都元帅金命元太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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