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信任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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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代水影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照美冥的这番话，已经奠定了鬼鲛的身份。

    巨型鲨鱼气息恹恹的扑倒在地上，在三代水影和照美冥面前停下，没有继续向前冲刺。

    不巧的是，他的水遁·大爆水冲波，正是出于被三代水影克制的领域之内。

    这种不彻底的背叛，又不彻底的效忠，让绫音想起了宇智波鼬这个无比复杂的宇智波族人。

    照美冥的两种血继限界，一旦触及身体，鬼鲛根本不敢在术式的领域内吸收，因为他吸收查克拉速度，肯定没有他死的快。

    鬼鲛已经知道了，刚才那道袭击自己的阴影是谁了。如果没有那令人意想不到的偷袭，结果还未可知。

    ……

    “糟糕——”

    “退！”

    鬼鲛一边输送大量查克拉供应水牢术的维持，一边迅速带动水球挪动，脱离这一片的溶解区域。

    “沸遁·巧雾之术！”

    鲜血从鬼鲛裂开的脖子处溅洒出来，支撑到半路的身体再次倒下，这次一动不动，胸膛不再起伏，鼻孔里也没有了呼吸。

    在这一点上，哪怕没有和鬼之国事先沟通，照美冥也能明确知道鬼之国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他被矢仓说服，杀死水之国大名，借以叛忍之名，为雾隐和鬼之国的同盟势力成为间谍，加入了晓。

    随后更多的水球飞入尘烟之中，攻击在里面的鬼鲛。

    十尾怪异和响亮的嚎叫声，让人耳膜震痛，下意识想要捂住耳朵，避免音波将耳鼓震碎。

    那恶毒的诅咒，至今仍然清晰在耳边回响。

    若是再迟一步，很可能连全身血肉都会被腐蚀溃烂掉吧。

    这是连尾兽身体也能展开的水龙之刃，鬼鲛可不敢上去亲自尝试一下，激流的锋利程度到底如何。

    嗒，嗒。

    这样被人赋予信任，然后欺骗他人带来的负罪感，从第一次背叛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而且一直存在他的心田，直到有一天生根发芽，将他活下去的希望彻底吞噬殆尽。

    而现在，他又背叛了雾隐和鬼之国的同盟势力，在最后关键时刻，隐瞒下了最重要的情报。

    噗嗤！

    果然，在他们两人退后的瞬间，一道巨大响亮的咆哮声响彻四野。

    这样下去，局势会对他越来越不利。

    更别说，那庞大到让人心惊的查克拉，不亚于尾兽，如果被直接冲撞到，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绫音感到疑惑，既然背叛了，为什么不将最后的力量也贡献出来呢？

    照美冥也同样明白这一点，收拾好内心涌现出来的复杂，明白这个时候解决掉鬼鲛，是她这个水影的职责所在。

    从影舞者动手的那一刻，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背叛者，必须死！

    “……人只有在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鬼鲛这次终于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叫声。

    咔嗤！

    随后，便听到连绵不断的轰炸声，在大地上掀起狂暴的冲击，大地上浮现数不清的坑洞，其中沾染着明显的湿润水迹。

    激流再次飞来。

    “我没事的，三代大人。不如说，处理掉背弃村子的叛忍之后，我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痛快。”

    绫音说了一句，仅仅是宣告了这个事实。

    “咳……呃……咳……”

    所过之处，大地被鲨鱼摩擦粉碎。

    呼啸声传来。

    就和鬼鲛对他们知根知底一样，他们对于鬼鲛的招式，也非常清晰。

    尤其是手臂，更是流淌出鲜血，皮开肉绽，在查克拉的调理下，伤口迅速愈合。

    照美冥淡然抹去了苦无上的鲜血，重新收回了忍具包，转过身，对着三代水影露出了灿烂的美丽笑容。

    他看到西瓜山河豚鬼为了在村子铲除异己，夺取水影之位，暗中出卖村子利益，于是出卖了他，给他致命一击。

    然后冲进酸雾的瞬间，鬼鲛嘴角一裂，双手结印。

    不如说，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怀着痛恨和否定自己的心情去死，是无比开心的事情。

    原本体积就十分庞大的鲨鱼，在吸收了更多的查克拉之后，构造它形体的水流迅速从内部膨胀，足足让鲨鱼的体型增大了一轮。

    似乎感应到了照美冥的心情，鬼鲛咧着尖牙，呵呵的笑了起来。

    “西瓜山说得对……背叛……真是沉重的事情……我这样的人……无法被人信任……哈……哈……”

    也许是察觉到了鬼鲛真实的感情，所以才会诞生这样的情绪。

    他投靠西瓜山河豚鬼，暗中残杀同僚，背弃了同伴。

    一条手臂抛飞了出去。

    照美冥的身影闪到了鬼鲛的身后，苦无上沾满了鲜血，向下滴落。

    惨烈的叫喊声被鬼鲛压抑下来，但还是从他抽搐扭曲的面皮上，看出他痛苦无比的样子。

    “想要同时你们两位，果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就用大鲛弹来制造攻击空隙吧。想到这里，鬼鲛也不再犹豫。

    照美冥也知道鬼鲛的打算是什么，身影立马向后一退，与鬼鲛拉开距离。

    三代水影除了精通各种系列水遁忍术，同样也有着吸收水遁，并将其转化为自身查克拉的能力，能够封锁大部分水遁。

    鬼鲛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落寞而麻木的笑容。

    我在做什么？

    鬼鲛带动水球飞到了空中，躲过激流的扫射。

    “鬼鲛……”

    鬼鲛的隐瞒，导致鬼之国和雾隐最初的计划，出现了些许纰漏。

    是非常残忍的血继限界，就和砂隐上忍叶仓的灼遁一样，攻击方式十分残忍恐怖。

    鬼鲛倒了下来，胸口微微起伏，证明还有一丝生机，鲛肌开始从身体中分离。

    “我知道了。”

    “鬼鲛……”

    一道水淋淋的光芒划过。

    被这样压制下去，不可能取得胜利。

    “水遁·大鲛弹！”

    在原本的风险预防计划中，他们觉得计划中若是出现意外，则很可能是联盟军的行动，会超出预估……但是没想到，会是晓这一边率先发生变故。

    鬼鲛仿佛感应到了，这双冷酷无情的眸子还有其主人，但是肉眼看不到。

    在这一刻，就连鬼鲛自己都开始模糊了。

    不停切换的人格，人生之中，到处都是算计，阴谋，背叛，欺骗……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欺骗人，被人欺骗的谎言。

    三代水影沉默点点头。

    “嗯。”

    他不知道鼬在死的时候，是否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但他现在的确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些分散出去的查克拉，在大地上汇聚成一头头形体各异，龇牙咧嘴的巨兽。

    以人体来说，直接接触，不用几秒，全身血肉骨头，就会被溶解成一滩血水。

    这时，三代水影忽然动作起来。

    “小心别和他靠近！”

    三代水影和照美冥的配合十分巧妙，一个防守了他的水遁，让他大部分水遁没有用武之地。

    鬼鲛的查克拉突然消失，只剩下鲛肌的气息残存，毫无疑问，那位忠诚于晓的前雾隐忍者，忍刀七人众之一的干柿鬼鲛已经确定身死。

    “水遁·水龙斩！”

    “接下来，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要收尾了……”

    “这样一来，只能用速度取胜了！”

    鬼鲛的眼角余光中，只看到了一道影子一闪而逝，随后钻入一处阴暗之中，消失不见。

    咚！

    第三位上司长门，依旧这般信任于他，这种信任，甚至可以引申为知己的地步。

    然而，冰冷的锋芒一闪而过，鬼鲛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僵硬下来。

    过去他不明白，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但是鬼鲛一点都不轻松。

    照美冥眼睛一眯，更多的蒸汽酸雾从口中喷射出去，眨眼间就将鬼鲛笼罩进酸雾领域。

    “他的忍具包里，明明还有秘药可以增强一下实力，结果到最后也没有动用。”

    巨型鲨鱼从黑洞的巨口发出恐怖阴森的尖啸声，嘴巴更进一步张大，一口将腐蚀洪流与激流吞噬。

    “水遁·水铁炮！”

    鬼鲛惨痛的笑声听上去十分凄凉，也有着释然。

    一道激流从他口中喷射出去，如一把无限延伸出去的利刃，横扫向前方。

    十尾的体型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收缩，开始恢复枯木般的类人形体。

    “哈……哈……真不愧……白石先生呢……对……叛徒……一点……不留情……”

    但这个结局，鬼鲛并没有不甘心的地方。

    很可惜，鬼鲛虽然拥有和尾兽一样的查克拉，但身体的坚韧程度，却远不及尾兽。

    看出照美冥有撤退的打算，鬼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操控包裹身躯的水球，笔直飞奔向照美冥撤退的方位。

    昏厥的冲击让他几乎昏死，但依靠惊人无比的生命力，没有倒下。

    白石没有更多的话语从口中吐出。

    第二位上司矢仓对他同样如此，将他解放，赋予他忍刀七人众的地位。

    “这就对了，在这名为最后的战场上，让我们愉快的厮杀一场吧。”

    失去双臂，哪怕是这个状态，也不可能进行愈合，更不可能使用忍术。

    一双幽寂冰冷的眸子，似乎在黑暗中睁开，盯着他。

    可是，无论十尾如何用力镇压，体内的查克拉就像是突然决堤的大坝，溃散出来的查克拉化为数道河流倾泻如注，散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