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兴起,端起酒杯道:“来,胡先生,陆某虽然不知道你们的仇怨,不过就冲你这番话,便值得陆某敬你一杯酒,请!”
这可绝不是装的,毕竟,周癫的人头还在地上摆着呢!
它确实是有魔力的,从两年前开始,莫离整个名号刚传到江湖,便是以华山掌门鲜于通为踏脚石,真武广场一战名动天下,玉门关轮番战败丐帮五大高手,终南山上一剑斩杀魔教左使杨逍,只身入大都刺杀汝阳王一家……
一想到此处,在场一众江湖豪侠,都是目光火热的朝着阁楼上望去,这可是江湖百年以来,最出众的剑道天骄!
莫离笑道:“你们三个都走吧。”
冷谦一张冷脸,此时布满了震惊愕然,惊声道:“剑神莫离!”
“快走快走,晚了只怕莫道长改主意了!”陆云程催促道。
说罢,他转身下楼,看也不看陆云程杯中之酒,倒是让陆云程好不尴尬。
至于冷谦和周癫,一命换一命,既然胡青牛愿意救人,他自然要饶过其中一个,而五散人里,冷谦和说不得平素少行恶事,周癫和其余二人却是嗜杀成性,莫离要放自然是放冷谦而非说不得了。
“且慢!”
“倘若莫某没猜错的话,这两位,便是蝶谷医仙胡青牛和毒仙王难姑贤伉俪吧?”莫离问道。
胡青牛神色激动的道:“莫少侠,但请你放了她一命,只要她能活,我怎么都好!”
果然没猜错!
到时,华山派还不知如何被江湖中人编排。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得一颗斗大人头咕噜噜的自二楼之上滚落在地,那人头双目圆睁,脸上俱是恐惧和慌乱,赫然是方才言行张狂的周癫!
“没完没了还……”张无忌在一旁无奈的道。
不过这书生脾性好,也不记恨,自顾自的笑了一笑,道:“奇人自有奇性。”
“抱歉,胡某虽然武功平平,奈何却脾气不好,江湖人送雅号见死不救!”
王难姑一脸悲戚的看着胡青牛,忽然咬了咬玉唇,语气坚定的对莫离道:“莫少侠,我知你武功高强,我等绝不是你的对手,但求你放了青牛,小女子愿意一死!”
莫离抬手制止住了矮长老,看向胡青牛道:“我知你胡青牛见死不救,只救魔教中人,我也不逼你,一命抵一命,你救华山派弟子,我饶你们一条性命,如此,便算你救了一位魔教众人!”
过去的两年里,这个名字轰动江湖,如雷贯耳,想让人记不住都难!
眼下有逃生之机,此人眉头都不眨一下,让给了自己妻子,当真是大丈夫矣!
“要不,师兄您再去把他们打发了?”张无忌小心翼翼的道。
周癫嘴硬的顶了一句,随即迈步朝楼上走去,众英豪瞧得真切,这位平素癫狂不已的五散人,此刻脚步踉跄,分明是腿脚吓得有些发软!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出神入化的一剑?!
陆云程眸光一亮,道:“剑神可肯?”
在场群豪一个个惊的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年轻身影,他们也有一些人参加过终南山一战,曾经遥遥看过莫离,便是没参加过的,也对莫离的形容面貌多少有些听说。
他忍不住低声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果然,高手,就该和这些寻常江湖人比,没事寻八思巴张三丰这等千年一出妖孽比斗做什么?!
沉默半晌,他道:“好,我答应你,想来剑神也不会失言,我要你放过难姑!”
众人只当他是谦虚,毕竟他们也没见过张三丰出手,根本不晓得张三丰的可怕。
他随手拈了一枚,手法极快的连刺青灵子周身几处要穴,顿时,那青灵子浑身一震,‘哇’的吐了一大口血来,血液腥臭,隐隐发黑,极是刺鼻。
消息传到山上来,顿时惊动各门各派弟子,若是莫离他们自然不敢做什么,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宋青书,他们当然是想瞧瞧此人有何本领了,这才有现下的局面。
说罢,他们三个仓皇朝外而去,临走之际,胡青牛还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莫离和陆云程一眼。
江湖之中,叫做莫离的本就不多,能被华山派太上长老称作师侄的,恐怕也就只有武当派那一位了!
“今日观莫少侠剑法,比之昔日又有进益,只怕要不得几年,便能追上贵派张真人了。”那华山派的太上长老岳刚赞誉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嚎响起,‘铮’的一声,长剑归入鞘中,那凌厉剑光,倏忽间便消失无踪。
倘若能时光倒流,他恨不得狠狠抽先前的那个自己一顿巴掌!
莫离瞧着身前的明教四人,目光却是停在那一对中年男女身上,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心中对两人的身份也略有猜测。
他加入明教,不过是求个庇护,平日里与教中高层打交道不多,如周癫这样的臭嘴,更是半分交情也无,死便死了,关他何事?
“如此剑法,当真是匪夷所思!”
“走,今夜定要不醉不归,如此方能谢过莫少侠出手相助之恩!”岳刚笑道。
此时已然是深夜,各派江湖高手寄居他派,也不好随意走动刺探华山派秘密,早早便熄灭烛火,或搬运内功,或暗中冥思,自也有呼呼大睡的。
他和陆云程养好伤后,星夜疾驰,快马兼程,生怕错过了三月十五的决战之日,于今日晚间刚刚赶到了华阴城。
酒楼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二楼,盯着上去了的明教一众人。
莫离笑道:“贤伉俪医术精湛,莫某早便听闻,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不过眼下,只因些许口角便毒害华山派的弟子,未免下手太过狠辣,烦请先为他解毒。”
莫离看着底下一众豪侠跃跃欲试,想要上来与他打招呼的模样,心头微微发怵,他婉拒道:“多谢岳长老好意,只是既到华山脚下,晚辈该先行拜见过师父师祖,这顿酒,待佛道辩经论武结束后,咱们再喝不迟,况且此地……”
楼上传了一声轻笑,只听人道:“一别年余,两位散人近来可好?”
他们知晓,以莫离的身份地位,没必要对他们说谎,况且,其人对于魔教观感并不好,连杨逍那等大人物都被其杀了,更何况他们几个?
“那便请医仙解毒吧!”岳刚插话道。
莫离便是这般遇上了岳刚,而后这位华山派太上长老,便颇为热心的要为莫离接风洗尘,莫离无法推却其人盛情,只好跟他一起来此小酌一二,原计划吃完饭便上山见过张三丰,殊料竟然碰上了这一档子事。
“青牛……”
王难姑和胡青牛都是好人,平素根本不在江湖走动,他们加入明教只是想求得庇护,从原著里胡青牛肯救张无忌还传授给他自家医术便可看出心性,所以莫离本就不会杀他们二人。
“你既是听过我的名头,难道不知,我的毒没有解药吗?!”
一声声发自内心的赞叹接连响起,倒是让五官敏锐的莫离听的心头美滋滋的。连败在八思巴拳下的阴霾都散了很多。
“旁人说,我未必答允,可是陆兄说,我怎么也得卖这个面子。”
“剑神,请现身。”冷谦忽然开口道,冰冷的语气里,竟然微微发颤。
而这条性命,是王难姑的!
只要难姑没事便好!
他笑吟吟的道:“诸位,相请不如偶遇,还请上来一晤。”
冷谦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冲陆云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岳刚大怒,抬手便放到了刀柄上,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与这一剑相比,方才冷谦、岳刚等人的出手,无异于顽童嬉闹,根本无法与其对比。
他如此想,那边厢冷谦和王难姑却是脸色苍白,浑身已然被冷汗侵湿。
胡青牛因为妹子被华山派鲜于通害了,是以对于名门正派之人一概不理睬,管他武功多强,地位多高,因此得了个见死不救的外号,不过其人内心却是善良的很,若非有他,原著里张无忌根本撑不到在昆仑学到九阳神功的时候便毒发身亡了。
那一刻,他们只觉得自己与死亡只有咫尺之隔,浑身俱是恐惧!
“师祖他老人家学究天人,岂是我能比得上的,前辈谬赞了。”莫离平静的道。
有人喊道:“昆仑派方寒,请宋少侠赐教!”
酒楼内群豪,闻听胡青牛如此之言,都是不禁敬佩起此人胆量来,魔教中人,在剑神面前还敢如此口出狂言,那是当真不怕死!
“客气了,同是正道中人,彼此守望相助是应有之义。”莫离回礼道。
他脸上带着几分感激之色,毕竟今日若非莫离出手,在冷谦和周癫联手之下,休说能救回门中弟子性命,便是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两说。
……
人的名,树的影!
但是想想出手的这一位的武功名声,他们心中也就慢慢平衡下来,连左使杨逍都被其一剑杀了,一个散人,难道还须第二剑吗?
宋青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若让我知道,谁冒充我刺杀八思巴,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剑神莫离!
却见得这院子外边,站了约莫十来位年轻男女,提刀带剑,各个气势不凡。
华山之上,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