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出殡

纸钱被披麻戴孝的李火旺高高的抛起，落在身后的魂幡上，落在那大头黑漆的棺材上。

    但是李岁很显然非常抗拒这种理性的考虑，她更想自己跟当初一样，任何事情都单纯地只去想好的一面就好了。

    皇甫天罡点了点头，用两片指甲盖夹起一颗黑子来放在棋盘上，“嗯，已经知晓了，那动静可不小。”

    “福生天的司命，只要还敢来，我们像前天一样，把他们打回去。”

    一旁哭红了眼的白灵淼手中牵着一根红绳子，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绳子的另外一头牵着一块肉，那是李岁过去最喜欢吃的李火旺的肉。

    没过一会，李火旺身上就被划得血肉模糊，可是他依然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那棺材落进深坑中去。

    李火旺走到两者之间坐了下来，“玄牝死了。”

    说罢，李火旺站了起来，随着他右脚一踏，直接踏进了上京城内。

    “你看，这是我儿子，我选的，我那么多儿子，可是他们最终只能活一个，其他的全都要死。”高智坚冷漠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

    李火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不应该再喝了，该干正事了。”

    “人命……不值钱……可是你知道这对于他们在乎的意味着什么吗？”

    听着身后唢呐声跟敲锣刺耳地响着，却没有让李火旺的表情有着任何变化。

    除了白灵淼的哭声外，还有一道哭声，那是秋吃饱的，抱着腐烂孩子的她绝望地趴在棺材上，一次又一次的企图把棺材里的李岁拽出来，但是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

    李火旺的呼吸有些起伏，他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做。“那恐怕他们全都要死绝。”

    思来想去后，李岁低头看着手中的泥像小人，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地说道：“要是要是……到时候我要是……我要是变得不是我了，那我就偷偷地躲起来，不告诉你，至少这样，爹你不用为我当心，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就这么从黄昏喝到了深夜，外面的席已经都散了，李火旺依然在不断喝着。

    静心师太，吕家班，诸葛渊，岁岁，各种画面不断在李火旺的脑海中闪过，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这是大梁的习俗，人死后，要用红绳缠着死者最喜欢的东西又或者最在乎的东西，由至亲之人牵着，勾着死者的魂魄随着棺材一同入土为安。

    过去一直不胜酒力的他这次却怎么喝都不会醉，无论往嘴里倒多少酒，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到这，皇甫天罡伸手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长须，“此情此景，司命入世天下大乱，我等想活命，只能破釜沉舟。”

    “不。”皇甫天罡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子，你觉得，什么是兵家？”

    此刻表情将木的他，没有展露出一丝悲伤，就这么不断撒着纸钱，就这么向着牛心山上走去。

    一旁的高志坚瞧出了李火旺得异常，把手中的白子放下，“李师兄，你还好吧？”

    虽然说把自己的爹当成神仙来信，总感觉怪怪的。

    皇甫天罡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玄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只要有监天司领头，咱们没有想象得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