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的时候,总觉得在你身边就是一切,但是孩子总是要离家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罢了。”
李岁身体微微倾斜,在李火旺身上靠了靠。“我不是向着他,只是骰子是聪明人,他知道这时候乱添麻烦,对谁都没有好处,再怎么说,大傩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对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知道你忙,那等吃完午饭再走总可以吧?”李火旺看向燃起烟的伙房,向着李岁询问道。
“那司命呢?司命也是大傩的一部分吗?”
用力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李火旺再次看向四周时,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以前遇到任何麻烦,我都可以躲进爹的身体里,爹肯定能解决一切,自从离了你后,李岁开始接触外面,才算是真正开始成长了。”
“伯伯好。”等那小丫头结结巴巴地说完,狗娃就盯着李火旺直看,也不说话。
“大傩是大司命。”
李火旺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一根触手轻轻捏了捏。“这一百多年,你辛苦了,这天下如今能太平,有你一份大功劳,要不是你及时送上来,恐怕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那……”李火旺看向自己的胳膊。
“爹,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变化有多大,你终究是我爹。”说着,李岁的手指向了远处的巷子,吕秀才正在拉着他那已经疯掉的爹,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来,爹给你收着,等你出嫁就还给你。”
“我不知道那边叫什么,司天监一般叫他们那边是福生天。”李岁的声音恰到时机的穿了过来。
“李师兄哎,如今难得没事了,还不赶紧生一个,要是没娃啊,瞧见没有,这过年的时候啊,光给钱不回钱了。”
“狗……狗叔?”
李火旺露出一丝尴尬,自己要是提前知道这个字的意思,是不是能提前猜出点什么来?
“大傩也是我们的名字,四海八荒的一切,一粒土一粒沙都是大傩的一部分。”
如今自己女儿都一百六十岁了,虽然说李岁刻意改变,但是他总感觉跟过去的李岁有什么不一样了。
“话说你为什么取这名字?玄也就算了,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叫他们福生天?有什么典故?”
“爹,玄色就是黑色,至于牝这个字代表雌兽的意思,就好比牝鸡无晨,指的就是母鸡不报晓罢了,没别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李岁挡住了狗娃的去路,“狗叔新年好,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来,吃菜吃菜。”李火旺夹起一块鸭子放在李岁碗里。
玄牝高大的身体渐渐回缩,最终那少女的身体从道袍中展露出来。
“瞧,哪怕吕状元什么都不记得了,谁都不认识了,哪怕他都疯了,可他总就是吕秀才他爹啊。”
“呵。”讥讽地话到嘴边了,李火旺又停了下来,季灾好像就是过去的自己,自己只要入了白玉京就是季灾了。
“好,那我去帮娘的忙。”李岁说着,身体直接从瓦片中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