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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昼恋恋不舍地又吃了一片香肠,碧抬脚踹了过来。
“碧,不能说脏话哦。”杨清岚柔声道。
被捂着嘴的碧,发了疯一般挣扎,双腿乱踢,粉|嫩的脸颊鼓得通红。
十月初的布拉格平均气温在10度左右,吃热的刚刚好。
杨清岚接过塔塔蜜,用勺子挖走最上面的草莓,勺子的切面能看见各种辅料。
“你把我当小孩?”
过了一秒,嘴重新张开。
“《乡村医生》?”
“给我拿在手上看。”杨清岚淡淡地说。
“不要让本公主重复第二遍。”
李长昼和杨清岚跟着沙皇公主在黄金街闲逛,门都很小,三人中也只有沙皇公主不用低头就能进去。
“尝尝吧。”她笑着说。
“欧登塞?”李长昼疑惑地看向杨清岚。
就在这时,她嘴里的棒棒糖,酒瓶瓶塞似的飞了出去。
不等沙皇公主说不准,他已经冲进店里,很快拿着一份洒满糖霜的塔塔蜜出来。
队伍不是很正式,买的人一共只有三四个人,大家都随意站着。
李长昼另外一只手搂住碧细小的身体,不让她从自己怀里滑走。
两人对视一眼,李长昼不打算理睬。
“不关你的事,我讨厌长得丑的女人。”
比教堂雕像里还要圣洁、比天文钟更让人仰望的杨小姐,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是熊孩子了,哪怕淡泊——不爱搭理人——如她,也想过脱掉碧的裤子,对她的屁股来几下。
“我怎么记得好像是一部惊悚片?”他疑惑道,这部片子把李浅夏吓得上厕所都要喊他一起。
就在几名游客准备上前时,李长昼紧紧将碧搂住,笑着轻拍她纤细的背,安慰地在她耳边哄:
很快,他们从嘴臭公主那里听到对黄金街的评价。
他用送的小刀叉,切下一片大红色、皮微皱的香肠。
“破街,还不如欧登塞。”
“据说《乡村医生》是在这里写的。”杨清岚一副游客的样子,此时的她或许是真的游客。
“我再买一根香肠,我们两个换着吃。”李长昼走到店门前去排队。
“没错。”
“公主殿下,请等一等,我们还没进22号房子看过!”李长昼忙说。
“再说。你有口臭,离我远一点。”
“清岚,这个绝对好吃!”他边走过来,边献宝似的说,“外表看不出什么,里面全是草莓,面包还是热的!”
游客露出怀疑的神色,眼前怎么看都像是在绑架小孩。
李长昼看了一会儿她吃东西,又切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不吃算了。”这句话是李长昼说的。
杨清岚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一笑:“刚好,这是一家书店,我送一本《乡村医生》。”
杨清岚很清楚这位沙皇公主的说话风格了,翻译过来就是——她讨厌长得比自己好看的女人。
“碧。”沙皇公主仰起头。
杨清岚把竹签放回盒子,腾出手按住随风摇曳的秀发,如桃花盛开般张开嘴唇,整洁白皙的牙齿,从叉子上咬走香肠。
“求……求什么?”李长昼楞了下。
李长昼上前,对杨清岚说:“这孩子一个人,我们把她送到景区工作人员那里?”
碧对两人很不满,决定找个地方教训下两人,让他们知道公主的不可冒犯。
顿了顿,她左右看看,又问:“小朋友,你一个人吗?你父母呢?”
翻译——你的嘴巴居然比我吃棒棒糖的甜嘴还要香,岂有此理。
“好吃好吃。”李长昼看着杨清岚,笑眯眯地说,另有所指。
“待会儿想去哪儿?”她笑着又问。
碧上下打量他们,问:“两个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会说捷克语?”
杨清岚白了他一眼,手下意识又挖了一勺。
“嗯。”杨清岚点头,“嘴里全是幸福甜蜜的味道。”
关于这位沙皇公主,李长昼他们自然也讨论过。
“不准吃了!”碧突然大吼,“本公主都没吃,你们竟然敢吃东西,给我收起来,臭猪!”
她进来买的青少年票(儿童票4岁以下),还是用「念力」从身边捷克佬身上取的钱。
“叫我们?”李长昼指着自己问。
“……”李长昼咬住口腔内壁右侧的肉。
“碧,你的父母呢?还是就住在捷克?”
“碧,你的父母呢?一个人吗?”
“我求你?我——”
美貌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多余的,甚至非常重要,百米长的小街刚走完,李长昼已经成功应聘为沙皇公主的男仆。
她犹豫了两下,张开嘴去含勺子。
“你呢?”李长昼问杨清岚。
“好,不吃了。”杨清岚很严肃,配合小孩的那种严肃。
“怎么样?”李长昼问。
时间好像变慢了,她看见棒棒糖上发光的口水,看见一直用温柔目光注视她的杨清岚的黑色双眸,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蓝色。
“清岚。”他用叉子把香肠送过去。
“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