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纯粹的颜色

    “不是婴儿，只是一个按比例缩小的成年人。”秦赐作为一个医生，很准确的回答了苗子沛的话。

    米薇的眼睛望着墙上那个鲜红欲滴的钟表：“你们说画家的签名有没有可能在钟表上？”

    “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房间都会有痕迹，”辛蓓蓓心有余悸，“咱们上午看到的那些红色……已经蔓延出了房间。”

    苗子沛忍不住一阵干呕：“我们所有人的体内都有这么多颜色吗？”

    其他人似乎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苗子沛却肯定地点头：“无论是劳作间，还是我们的卧室，包括刚才走过的三四层的大厅，那些窗棂图案都属于莫里斯花纹，确切说是一整幅金百合图案的很多截图，因为花纹的分布不同，所以大家才会忽视它们的整体性。”

    苗子沛的目光又望向了墙上红色的钟表：“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看到的红色是否跟这个有所不同？”

    玻璃罐里的人，已经无法分辨出“它”究竟还是不是张天玮——诚如米薇之前的观察，张天玮的尸体比之前变得短小了，而且在越变越短。

    “那么，现在这个大厅的窗格属于莫里斯图案吗？”牧怿然适时提出了问题。

    苗子沛是第一次上楼，当他发现三楼四楼也是同样的格局，不觉有些好奇，而且，这些房间同一楼二楼一样，位于正中间那个属于红色的大门已经变为了苍白无色。

    秦赐开口道：“他们绿色组只有两个人，没能完成任务也是正常，这样吧，午饭之后是自由时间，如果感觉体力不支，可以回各自房间休息，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聚在这个厅集中讨论。”

    “这不像是用扫帚或拖布处理的，”米薇大着胆子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为什么这些红色会呈现出大片大片被揩掉的痕迹呢，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处理的呢？”

    辛蓓蓓第一个被米薇的发言吓住了：“人都被泡在瓶子里了，当然是死了啊！”

    苗子沛迟疑了一下，再次抬头眯着眼睛观察钟表面的红色：“红色在可见光谱中属于长波末端的颜色，波长大约为625到740纳米，是光的三原色之一。”

    大厅的白色地砖上，那些红色痕迹更加明显。

    “注意脚下！”经过米薇的提醒，大家走路都小心翼翼起来，果然在走廊尽头的地面上，有一些可疑的红色痕迹。

    辛蓓蓓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又看向坐在远处的朱浩文，神情十分复杂。

    “你说的这些金百合，石榴和白鹦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秦赐显然无法理解这些艺术范畴的东西。

    牧怿然平静地看着苗子沛：“在这个世界，作者试图用颜色来表达一切，包括画中人的生命。”

    “如果贺学长也是被那种方法杀死，为什么凶手不在昨晚用同一种办法一起杀死张学长？”叶宁晨一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苗子沛不假思索：“也属于莫里斯图案，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幅图应该来自威廉.莫里斯的石榴枝与白鹦鹉，这些窗格同样对图案进行了拆分——不过莫里斯图案本身就是华丽重复的构图，强调的是古典主义的美，随便一个局部就可以是很完美的作品。”

    柯寻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在的那个建筑物里，所有的窗格都是一样的吗？”

    辛蓓蓓不由抬高了声音：“反正我不去！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看到那个红色的不断冒血的大瓶子……”说着拉紧了身边的叶宁晨一，“你最好也别去了，太可怕了。”

    “这也许和画家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有关。”牧怿然淡淡说上一句——老成员们都了解，以前的很多画作都包含着画家太多的故事。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几个女生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提出那样的讨论——验证事实比纸上谈兵这件事要残酷多了。

    石震东明白，秦赐这是给绿色组腾出工作的时间，于是便笑道：“那我们午饭后就继续工作，两点钟大家在这里集合。”

    “就是挺红的红色，会有什么不同？”柯寻问。

    “但就眼前这个钟面的红色来看，基本已经接近了最纯粹的红色，如果按照光学颜色RGB来分，最纯粹的红色的指数为：R等于255，G等于0，B等于0。”

    “我们还差不到一罐的工作量，下午2点钟之前应该能完成任务。”石震东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上面依然显示着青色的花纹。

    “验证你的论断的唯一方法，”柯寻看着米薇细长的眼睛，“就是再去一趟现场，看看张天玮后来的状况如何，是否最终落下了同贺宇一样的后果。”

    这句话就像一句谶语，所有人都不想回答。

    “小柯说的对，我们除了要验证你们刚才的质疑，关于张天玮的尸体，的确还是再去查看一下更为妥当。”秦赐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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