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沙柳倒退了两步,“眼下呢,眼下怎么办?马上就到晚上了,307的鬼要出来了!”
“之所以房间会变形,是因为筒子楼的顶端要向内聚拢,为什么要向内聚拢?是因为整座楼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头顶尖尖的竹笋,然后伺机破土而出!”
因为夜幕的再次降临,让很多人都有些六神无主。
“你是说,画这些竹笋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画家本人?”柯寻觉得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又并非无的放矢。
李泰勇老人却还是平常的神色:“犀象美术馆本来就是占的这块地方,在前些年,美术馆前头那条街还是春笋街,到后来街道改造,地下修了地铁,春笋街才彻底消失了。”
裘露因为死了两个同伴,更有些惧怕:“如果不让出门的话,咱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旦被什么怪物冲破了房门,那就必死无疑!”
“什么叫地势变高了?”沙柳急问。
再说大门紧闭,也不可能自由出入。
“太诡异了,这些现象能说明什么呢?”沙柳此时毫不介意自己身处|男厕所。
柯寻回到自己的411,进到卧室先低头看了看床底下的红拖鞋,并没看出什么位置的变化:“昨晚上咱们屋里有动静吗?”
牧怿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去五楼看看。”
炎热的天气,午睡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柯寻出了一身汗,醒来后发现一条腿还搭在牧怿然的腿上,下意识的抽离,却突然发现对方居然醒着。
牧怿然仍旧平躺着:“我只是不想吵醒你的梦。”
柯寻和沙柳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感觉外面的凡尘俗世倒像是不真实的了。
“对,你说的。”
616果然如牧怿然所说,装潢摆设都有些老宾馆的感觉,贴着旧式凹凸纹的壁纸,门窗和暖气都包了木边,连床也是标准的宾馆单人床,电视柜上还有一台彩电。
朱浩文抬眼看了看牧怿然,也随大家来到了五楼。
柯寻还是有些不明白:“之前你们窗子外面是什么?”说着又看了看牧怿然,“上午你来这里检查的时候,窗外是什么样的?”
牧怿然说:“616的情况和我们这些房间都不大一样,616之前应该是个空房间,里面的床品桌椅都是后来摆进去的,像是公寓为了方便出租统一置办的,看上去更像个宾馆。”
“我说的?!”
最终,牧怿然说:“在破土之前,楼层的顶端会彻底聚拢,我们这些内部的人将被彻底困住,完全与外界空气隔绝——破土不是为我们设立的,我们只是其中的陪葬品。”
很多人也想到了这一点,这种画中与现实的不谋而合,更让人觉得惊森。
心情压抑,再加上天气炎热,大家的午饭吃的都很少,饭后又都有些困乏,毕竟昨晚上都没有好好睡。
也是,在昨晚窗外的巨响之下,一切动静都微乎其微了。
“现在突然就能看见了?”柯寻觉得这件事非常古怪,甚至有些无厘头。
“在地面以下。”牧怿然说。
牧怿然若有所思,不觉起身,在床上盘膝而坐:“画家洛槟非常年轻,1985年出生,如果现在的画中世界是96年,那么洛槟当时只有11岁,个子还没长起来。”
“外头不是修了一圈水泥墙吗?一直修到了你们四楼。我们现在从窗户往外看,发现外头的马路地面就齐平在五楼的位置!”卫东也不知怎么才能更好的表达。
柯寻此时却一脸认真:“要破土的是我们这座筒子楼,是整座春笋公寓,那些竹笋象征的也是我们这座楼,我们如今埋在土里,现在正在慢慢地破土而出。”
柯寻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非常明亮的梦,自己在梦里变成了一个小孩,拿着小小的美工刀在墙上划刻,刻出来的全是拙劣的竹笋图案。
“不是突然,”朱浩文突然开口了,“今天早上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景象了。”
“你说:竹笋很快就画好了,很快就能破土了。”
沙柳望着外面的那个世界,突然有一种想冲出去的**,朱浩文适时制止了她:“出不去,这个窗子根本打不开。”
柯寻皱了皱眉:“那样的结果只怕更糟。”
沙柳的声音充满着颤抖:“如果真的破土了,我们将会怎样?”
众人也各自散去,有的直接去寻找涂鸦作品,有的去和其他成员沟通,然后一起寻找。
鑫淼第一个提出疑义:“那晚上去厕所怎么办啊?”
于是,各自回到房间进行短暂的午休。
“上去看看。”牧怿然已经出了门,沙柳也紧随其后,柯寻不顾之前的头晕恶心,也硬着头皮跟上了。
柯寻仔细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梦:“我就梦见自己是个小孩儿……”说到这儿突然反应过来,“对,小孩儿!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刻画竹笋的位置都不是很高,每次都要俯下身子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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