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学|生|妹满眼泪地抬起脸看他。
随着距离那小村庄越来越近,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浓黑的夜雾里,一片破败的土墙泥草搭建成的房屋,慢慢地呈现在眼前。
“真的假的……”卫东失魂落魄,“人怎么可能进到画里……我不相信……”
村庄的外围,站着七八个人。
柯寻眯起眼睛看了看,声音里欣喜的成分更多:“是人。”
——这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戴着副黑边眼镜,一直低着头,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脸上,看上去十分麻木和诡异。
这个人察觉到柯寻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一眼来,转而又毫无波澜地移开,望向了景色模糊的远处。
学|生|妹点头:“就黑洞洞那展厅,我一进去就停电了,然后亮了一盏灯,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到这儿了……”说着又哭起来。
两个人打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默契十足,一个眼色过去,彼此就能心知肚明。
后来的那三人有两个不肯跟着走,留在原地大呼小叫,煎饼老板却大步赶上来,一把扯住先头那伙人中的一个,瞪着眼睛叫:“别走!你们得把事儿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惧是因为不能确定那群人究竟是人,还是“人”。
“有人!”卫东低叫了一声,声音里有惊讶有恐惧也有欣喜。
学|生|妹点头:“我就为了避个雨才进去的,早知这样我淋着回去也不进来啊!”
签名?
这就更加诡异了——衣服虽然变了,但之前带在身上的东西却都还在,除了手机还有家门钥匙、半包口香糖。
“九,十。”小辫子数着数,回头看了眼其他人,“还差三个,还得等。”
把手机揣回去,柯寻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人身上。
学|生|妹脸色发白:“我也不知道……我刚来……他们不告诉我……怎么办……我怕……我怕……”说着就抽泣起来。
柯寻的视力一向很好,然而远处的小村庄看上去仍然是一片模糊,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像是像素不高的照片,或是古老的画作。
两个人向着小村庄的方向谨慎前行。
柯寻打了个眼色给卫东。
哪怕身上也是粗布麻衣,别人穿起来像披麻戴孝,他穿起来却是闲云野鹤,魏晋风流。
这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不是进了个美术馆?是不是进了个展厅?展厅里是不是有幅画发光了?紧接着你是不是就进到这地方来了?”小辫子不耐烦地一连串问。
“去哪儿啊?这是哪儿啊?!”煎饼老板一把抓住他胳膊。
两个人尽量放轻脚步,这寂静的夜晚一切动静都显得格外声大,而周围那些黑暗模糊的地方,似乎总有一些被压抑着的什么东西或是声音,呼之欲出。
好像早就习惯,或是了解了这其中的缘故一样。
简直就是狗血电影的惯常套路——需要报警或联系别人时手机永远没信号,需要开车逃跑的时候永远打不着火,需要开门避难的时候永远第一时间找不对钥匙。
“我不相信!”最后来的那三人叫起来,“怎么可能!这是哪儿?你们都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那个春宫秘戏图的展厅?”卫东又问。
柯寻数了数,一共十三人。
柯寻打量这些人。
“人到齐了。”先前那油腻的小辫子不理会这新来的三人的追问,转头看向其他人,“可以进去了。”
柯寻指纹解锁,发现手机屏幕终于亮了,然而上端显示“无信号”。
柯寻也在自个儿身上摸了摸,从裤兜里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靠。
在旁边抻着耳朵听的柯寻和卫东面面相觑。
等了足有四十多分钟的样子,荒郊衰草的深处,陆续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有点儿脸熟,柯寻想了想,记起这位是美术馆对面摊煎饼的老板。
“是星空美术馆不?”卫东追问。
后面“可怕”俩字儿似是不敢说,就又哭起来。
手机党不愧是全世界心最大的生物,开车看手机,带孩子看手机,过马路看手机,被车撞飞后落地上第一件事还是看手机。
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都穿着麻布制的古怪衣服。
“哥们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有人知道吗?”卫东迫不及待地问向其中一个一直看着他俩的年轻人。
卫东见把人整哭了,连忙拍拍这妹子的肩:“哎哎,别哭,这么多人都在呢,没事啊,没事。一会儿大家一起找路就能回去了,别怕别怕。”
眼下处在这么诡异的环境里,照样看手机。
小辫子扫了眼卫东,又扫了眼柯寻,脸上没什么表情:“等着吧,还得再来三个人,来齐了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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