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琼儿在悦红楼就偷听到刺客与虎头寨陈子箫相识的,他们当然是直接助陈子箫篡位夺权,才能更干净利落的将虎头寨彻底控制在手。
徐心庵有事都不瞒着徐怀,拉他到前院廊下,说道:“我们摸上虎头岭了,情形有些异常,我与十七叔又到附近的村寨走了一圈,这才知道虎头寨原来换天了——你猜怎么着?”
虎头岭虽然地处荒僻,但距离淮源镇也就四十里,以徐武江、徐心庵他们的矫健身手跟脚力,翻山越岭一天也能跑一个来回。
“你拿去浣洗,莫要叫别人看见,也不要问东问西!”徐武良将徐怀换下的血衣,拿给婆娘去洗。
在徐怀浅薄的印象里,徐武富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矮壮,脸皮黢黑,有些其貌不扬;徐武富并没有留在桐柏山里修身养性,而是在州衙任吏。
午时刚过来时看到徐怀也在琴斋伺候,葛氏还心存轻视,这一刻心惊胆颤的捧过血衣,将血迹团在里面,脸色有些发白的走去后院,暗感拿到两百两银子还债,果真没有那么简单的,真是要将性命都卖出去啊。
临到黄昏时,徐怀遇到两个从军寨到街市来喝酒的武卒,得知徐武江、徐心庵刚刚回来,他这才拿一张粗麻布裹了旧弓,赶回军寨去。
要是寨子里寻常贼匪却也罢了,柳石泉是他手下难得身手既强、又擅潜伏、刺探消息之人,死在这溪沟畔,叫他感觉似断了一臂。
有两名健汉贴着溪沟的滩地走过来。
这一个多月来,看邓珪在王禀遇匪之后的反应,徐怀已经深深见识到他的不简单,甚至虎头寨的异常躁动早就引起他的怀疑也说不定。
而巡检司这边有二十多名武卒,都是徐氏族人或投附徐氏的异姓庄客。
与长房还在五服之内的徐氏嫡支,也有三百多人。
现在的问题,徐武江是否意识到异常,有没有将这些消息都如实禀报给邓珪知悉。
激烈对攻,消耗极大,但忌暴饮暴食,徐怀简单吃过些东西,也没有返回军寨去,就在铁石巷这边睡下。
……
但是,徐武江他想不到,却不意味着邓珪知道这一切后,不会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徐武良叫徐怀坐一旁歇力,他将货郎尸体搜索过一遍,便连同货担扔入溪沟里。除了几两碎银子、百余铜子,货郎也身无长处,却是那条可能当刀鞘藏下长刀的扁担,却是花了心思制作。
“事情是比想象中棘手,更需要我们有抽丝剥茧的耐心去解决,急切不得,”郑恢毫无担忧的一笑,说道,“再说了,陈爷以两百贼匪归附朝廷,相爷也不便直接出面替陈爷说项。即便相爷暗中使些力,陈爷换个地方担任巡检使就顶天了,陈爷都未必会觉得比留在山寨逍遥自在呢。不过,陈爷倘若率贼兵势众,州县不能制,相爷到时候再出面招揽,不仅面子上有光,给安排的差遣也定能真正叫陈爷你满意啊!”
徐怀微微一怔。
“当然了,邓郎君差遣我们去虎头岭刺探匪情,难不成我们回来还要隐瞒不成?”徐心庵觉得徐怀问这话傻里傻气,说道,“你当我们是去吃干饭的?”
想到这里,徐怀问道:
通常说来,邓珪交待下来,换作别人能到虎头岭的山脚下跑一趟就算是用心了,而徐武江带着徐心庵过来,即便比别人更负责任,滞留这么久也叫人担心。
即便料得刺客有可能到野参子沟附近追查踪迹,但徐怀与徐武良并没有能力在那里设伏,袭杀多名身手强横的刺客。
在七分山、一分水、两分田的桐柏山里,徐氏族产以及包括徐武富在内,族里最富裕的上房徐九支,总计就掌握上万亩田地,另外还有蓄养牛马的草场;如有必要,徐氏从鹿台诸寨可以拉出六七百名精壮乡兵来;宗祠所在的北寨,平时就有四五十名武装庄丁护卫。
“……”
徐氏宗族在桐柏山繁衍近十代,现在都有两三千人了,分布于淮源镇南面玉皇岭附近的诸寨之中。
“武良叔,你是要吓死我啊!”
他们同时也担心刺客狗急跳墙会强闯铁石巷,一整天除了在院中对练刀枪外,就是在铁石巷附近溜达,察看地形。
回到军寨,看到徐心庵站在院子里跟王禀说着话,徐怀走过去问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十七叔他人呢?”
陈子箫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阴。
“陈爷是想说养寇自重?”
男人,就应该追求持久。
“虎头寨之前的大当家破风刀唐彪被二当家陈子箫干翻了,现在虎头寨是陈子箫当家,”徐心庵说道,“陈子箫原本在虎头寨就是外来户,犯了事逃到桐柏山来落草,在这里没有什么根基,却不想这次叫他从哪里招揽来七八名好手。陈子箫将唐彪干翻不说,寨子里有几人不服他,也被一并杀死,其他贼匪都被慑服。我之前就说呢,两次大劫案以及到附近村寨劫持肉票,怎么都是陈子箫牵头,没想到破风刀早被|干翻了!”
“怎么着?”徐怀问道。
见徐武良走近过来,徐怀苦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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