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到了后,就可以搬过去了,可能还会再打扰你两三天,不会太久。”
最上和人轻轻触碰自己的左胸,隔着睡衣,心脏平稳跳动,想必是一颗十分健康的心脏。
见到最上和人如此冷淡的反应,最上沙织并未表现出什么其他情绪,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思考着该从何说起。
夜深了,雨停了。
“嗯……怎么说呢?
看似笔直地朝着目标前进,实则永生永世都在原地迷茫打转。
哦不,是前妻。
脚步声逐渐加快,只留下最上和人坐在沙发上,独自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叹声其实并不轻,却传不进不想听的最上和人的耳朵里。
忽然,脚步声停下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为之驻足,足足停滞了四五秒,没有任何事,任何对话发生。
只要灵活运用面板的力量,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和人你父母那边,我们商量一下,讨论一个时间去对他们说吧。
最上沙织浅笑着捧起玻璃杯,睫毛微微眨动,眼眸闪烁着平静的光,不知看向何处,轻轻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液体。
“不了,想说的话……是什么?”
没了过去的妻子,没了过去的工作。
最上和人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淡淡地“嗯”了声。
到头来,他还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家伙,什么都没能改变。
“要喝些什么么?”
财富,名声,美女。
“……”
他没能想到,最上沙织想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可以说是排斥,又或许可以说是害怕。
小西沙织再也没有看向最上和人,耳边传来她上楼的脚步声,咚咚咚地,沉闷而缓慢,每一下,都异常清晰。
有一件事之前就想告诉你了,可若是提前说出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担心你会有所负担,所以是已经敲定之后才准备说的。”
“是你在哭泣么?「最上和人」。”
因为不够决绝,不够果断,因为心底的深处还留有一丝怪异的念想。
“长久以来,给你添麻烦了。”
不知过了多久,盥洗室的门打开了,穿着一身睡衣的最上和人,从盥洗室内走出。
最上沙织浅笑着,云淡风轻,眼神没有看向最上和人,将杯子放下后,不禁仰头看着天花板。
窗外,进入梅雨季节的东京,再次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每跳动一下,都震地生疼。
狼狈,又有些可悲。
“……这,这样啊。”
她像是个初次见面的外人,郑重地向最上和人低头鞠躬,不是前妻,也不是青梅竹马,更不是最上沙织。
城市的另一端,霓虹闪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什么都没能说出口,除了“嗯”之外,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最上家。
她现在的名字,是小西沙织。
她轻轻一笑,露出只有在录广播时才,会使用的搞笑艺人的欢愉笑脸:“想说的话就是这个,那么,晚安啦,和人。”
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会如此轻易地说出“我愿意”呢?
最上和人默然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在沙发上坐下。
生活在同一片夜空下的同一座城市,每个人都或享受,或抱怨各自的人生,有人无法入睡,有人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