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王妃昨夜去相国寺祈福,今日就有和尚来献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不如去相国寺当面问个清楚。
可此具文书上,记的只是普通的江湖斗殴事件,故而李诺十分不解。
当面说和尚不可靠,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倘若自己没处理好此事,那威望必受打击。可若处理了,那就变相得罪人了……
其他狱卒围在边上,一脸谄媚,递茶的递茶,拍马屁的拍马屁。一堂子的乌烟瘴气。
不过有一点北月飞槐说的对,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吾与和尚甚无话说。”
去了刑堂。
其实真论起来,这起人祭血丹案,他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当初击杀河童妖,他也是冒着性命之忧呢。
太巧合了。
“原来如此,那将犯人押进大牢便是,有什么为难的。”
李诺无所谓道。
一般来说,打架斗殴这些治安案件都归县衙管。
将一大串的钥匙丢到案几上,北月飞槐便转身离去。
他也是彻底服气了……
小六子则一脸为难道:“李班头,此事可得你亲自出马才能将其羁押。本来这事儿是归豹爷管的,可豹爷今个儿生病了,其他两位班头又外出公干了,您看……”
看着十分机灵,身材偏消瘦的小六子撇嘴,闷闷不乐道:“唉,天子脚下,随便一块砖头都能砸到官宦子弟,长安县衙可不想管此事呢。”
“未曾。殿下昏迷不醒,好在暂无性命之忧,对了,北月兄,你可认识相国寺的和尚?”
他可是记仇着呢!
骊山,那可是皇帝的避暑胜地,竟也愿意对外人开放?
不过到底是谁要为难他呢?
北月飞槐这位刑部主事也不知喝了几壶茶水了。
刑部大牢羁押的基本上都是犯了事的官员,以及罪孽深重,静待秋后问斩的大恶大奸之徒。
偏堂。
除非他撂挑子不干,收拾行李回渝州。
这位犯了事的公子哥还真是拿下巴看人。
他是剑宗弟子,剑宗和道门又同出一脉,与佛门的关系能融洽到哪里去?
李诺接过文书一看,上面倒是盖着县衙的印戳,便好奇道:“长安县衙不是有大牢吗?怎还要将人犯带到我们刑部来?”
“哦?可曾见到秦王殿下了?”
一则,密宗那群喇嘛再三挑衅他,他若还不作为,那也太不是男人了。他准备联合相国寺的和尚,给予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现在这个世道,尤其在是景顺帝上位后,是越来越优待佛门了。
佛法深入人心,民间信徒众多,秦王妃病急乱投医也是大有可能。
李诺打算去一趟相国寺。
“哦?这犯事的有何身份?”
“吾这个刑部主事无非也就挂个名罢了,除非有大案发生,才值得吾亲自出手。近日无事,吾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练练剑法。”
今个儿一早他便接到了于尚书的命令,说要带着新来的狱卒班头李子安好好熟悉下刑部大牢。
李诺目瞪口呆。
在景顺帝的纵容下,道门势衰,佛运昌隆,没打起来算是很克制了。
好歹他与四皇子也同生共死过,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他的老相好紫鸢姑娘身上,他不能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