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却搜刮一堆酸奶水果和零食，就准备走呢。

    “没啊。”她摸耳朵，“刚好在拿手机发消息。”

    收银员问：“要带一盒吗？”

    “住在高层，门窗是容易晃。我明天叫人过来弄一下。”

    韩廷这才发现，那个男人身强体壮，身形和朱厚宇十分相似。

    夕阳西沉，房间里热得像桑拿房。

    “嗯。”她艰难地从他和墙壁的缝隙里溜出来。

    “是。”那边有关门的声音，“我出办公室了。”

    韩廷说：“弄个简单的吧。你别费那劲儿。”

    她心跳仿佛骤停，内心早已热烈，柔软如泥泞。

    “我搬来跟你住。”

    35F，33F，31F……叮！

    韩廷把她的手拉过来，用力握住。她上前一步挨住他，两只手都紧握住他的手。

    两人对视着，不说话，各自调整着呼吸。他目色柔和下去，瞧着她的鬓角，捻起她脸颊上一捋汗湿的头发，拨弄至耳后。

    她像极了一个幼稚鬼，隔一会儿就叫他名字玩儿，他不烦也不恼，一次次应着她。任她闹，偶尔她变换语气，他还给出配合。

    “天好热啊。”她说着，拿钥匙开了门。

    纪星抬头看他，彼时他正冲洗刚买的碗盘，边蹙眉听着耳机里的汇报。她心里甜丝丝的，见水花溅在他袖口，她过去解开他袖口的扣子，帮他把袖子卷起来。

    韩廷于是不逗她了。

    “昨天。”

    她摸摸头发，调整了下表情。电梯门缓慢拉开，她抬起眼眸，轻轻撞上韩廷的目光，呼吸就蓦地一凝。眼里却没忍住笑意，他亦一笑。

    “行，过会儿一起去。”韩廷说，又将她拢到怀里抱住，低头肆意亲吻。

    韩廷瞧她：“想要哪个？”

    于是去买各种佐料，她没拿菜籽油，换的橄榄油和黄油，买盐的时候多挑了份海盐；选的也大多是做西餐的酱料。

    “为什么？”她奇怪。

    “嗯。”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

    他总是一个人在45层高楼。工作到深夜时，窗外就是如此寂静的繁华。

    她愈发软得一塌糊涂。

    她立马摁了接听键，坐直身板：“喂？”

    出门时，天都黑了。

    他抚摸着那颗星星，眼眸抬起，直勾勾看她。

    她的楼层到了，他牵她出去。彼此的手心炙热而黏腻，指尖似有心跳。

    纪星把他衣服折好又抚了抚平，放到沙发上，回头见他在滑平板，问：“你晚上还有事处理？”

    韩廷瞧她：“你还有这技能？”说着把她拉到花洒下冲水。

    纪星下楼回办公室后， 立马接了一大杯水咕咕灌进肚子。

    涂小檬叹：“的确是这样。我跟张衡……现在虽然又在一起，但也没什么信心了。每次吵架都是翻旧账。”

    终于，数字开始下降43F，41F……

    进了屋，韩廷把袋子放在流理台上，再次揉了揉后脑勺，又抻了抻后背，感觉仍不太爽利。

    韩廷自然知道她给谁打下手，没点破，转问：“喜欢做饭？”

    “嗯。”

    纪星却脸色微变，也不吭声了，手指抓着包包带子，无意识地挪一两步，挪到韩廷身后躲着，低下头视线避开那个男人。

    “韩廷……”

    他的笑容却愈发抑制不住，问：“什么时候戴上的？”

    “别小看我。”纪星白他，又说，“不过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去楼下超市买。”

    纪星不打扰他，把袋子里的东西分拣好，刚腾空袋子，韩廷却又戴着蓝牙耳机过来，一边跟那头那德语对话，一边拧开各种瓶罐，完了清洗果蔬。

    等他帮忙把原材料弄好，纪星眼神示意他可以去客厅了，他点点头。

    “星儿。”他那京腔念着字儿真性感。

    韩廷说：“那就洗呗。”

    仅仅是拥抱亲吻，她便浑身酥麻。舌根被吮得发疼，心却在激荡中痛快而满足，愈发迫切而渴望。她更努力踮起脚尖，搂住他脖子贴紧他，嗓子里溢出难耐的呻|吟，

    开着空调，盖着薄薄的空调被，她惬意地钻去他怀里缩成一团，嗅嗅他身上的气息，心里安稳极了。

    他愣一下，嘴角的笑容又漾开了去。

    一个男人跑进来：“谢了。”

    纪星怕他怪罪他秘书，忙道：“我又不开车，不来下边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医生到底怎么说？”

    “我经常看。反而习惯了。”

    两人都不说话。

    昏暗的光线中，他唇角扬起，手指在她脖子上一揉，勾上那细细的项链，拉出一颗小星星的吊坠来，光芒闪耀。

    纪星问：“那怎么办呀？”

    韩廷觑她：“你这专程出来买零食的？”

    纪星抿着唇等待，轻吸一口气。

    韩廷那头电话总算打完，两人对桌而坐。

    他咬着她的唇，放肆地又含又吮，舌尖恣意在她唇齿间挑弄，勾引着她与他亲密交缠。柔软的，潮湿的，炙热的，唇齿相亲，恋恋相依。落针可闻的室内，她听见他呼吸急促而有力，带着火焰般的热量喷在她的脸上。

    “韩廷。”

    他终于放下那颗星，摸摸她下巴，全是汗，他说：“去洗澡，过会儿开空调该着凉了。”

    “哼！”涂小檬在电话那头叫嚷，“纪星星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通德国来的工作电话。他接起来去了客厅那边。

    韩廷摁了开门键。

    “都行。”他对吃食是真不挑。

    可她不想再分开， 难免小心翼翼。

    韩廷回头关上门。

    水声淅淅沥沥，冲个凉又腻了半个多小时。

    韩廷开车到了纪星新租住的公寓地下停车场，熄了火，拎上换洗衣物袋，下车后不免四周看了下，说：“这停车场灯光挺暗。”

    纪星心想，洗一次澡，被你里里外外吃一遍，你当然愿意了。

    她面红耳赤。

    “嗯……”

    两人躺在一起，虚度时光地看了会夜景。

    东西太多，装了三大袋子。

    理智早已崩塌，她不自禁也回以热吻，身体深处仿佛有千般压抑克制的爱意要奔涌出来。她是爱他的。身体已然诚实。

    “我也马上出来。”纪星轻快地说，拎起包就小跑去电梯间站好，一瞬不眨盯着那道专属电梯。

    韩廷不以为意：“所以？”

    他直起身子随她去，脑袋后却传来一丝短暂的剧痛，从后脑到背脊，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他皱眉，揉了揉后脑勺。

    结账时，纪星瞥见收银台边的各种套套，红的蓝的黄的；韩廷顺着她目光也看到了。

    韩廷，我爱你啊——心底的声音呜咽着，她闭上眼睛。

    纪星打开花洒，却问：“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唔，他压在她上边。

    尚存最后一丝意识，她摇摇他的腰，仰起脑袋，撒娇：“我的晚安kiss。”

    纪星道：“完了，回去又得洗澡。”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门开了，她走进去，他给她让出一点空间。

    她面颊潮红，眼睛清润而迷蒙，望住他，脖子上的汗珠溜溜地往起伏的衣领深处滑落。

    韩廷又问：“家里有刀叉碗筷？”

    她像要融化掉了。

    “呜……”她搂紧他的脖子，失控地呜咽着。她更热切地去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脸颊。门缝里忽然涌进来一股夏季燥热的风，将两人裹挟，人早已热汗涔涔。

    “还好。我主要是打下手……”她暗叫不妙，闭了嘴。

    屋内空调还没开，落地大窗户晒了一整天，闷得跟蒸笼似的。

    而他的吻亦愈发猛烈，汹涌，仿佛要将忍了大半年的依恋发泄出来。

    “你不用管，我有干净衣服。”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

    直到她打了一个大哈欠，韩廷把她抱回卧室，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