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把这怪物解决，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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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它抓到了，还能有命吗？

    “谁先死还说不一定呢！”

    他竟然能跟狂暴的选民打得不相上下！

    该怎么办？

    “是吗？可是真的出现大怪物了呀！”骂归骂，丝丽儿的话倒给了我攻击的目标。

    我依照丝丽儿的指示要求士谦做动作，而他则是一脸疑问，不过还是照做了。

    “那大怪物死了吗？你没事吧？还有哲仁呢，他恢复了吗？”

    “……佳琪？你、你在哭什么啊……”

    “情况似乎不妙，快帮他一把。”丝丽儿也担心地说著。

    咬紧牙关，双手使劲一抱，木制的圆桌就这么扛了起来。

    雷电强大的威力让那个选民不停疼痛地咆哮，可是士谦也不好受，那一瞬的灵气流都能把我推开，那么士谦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风”，必然会很痛苦。

    还没想到实际的办法，就看到发狂的哲仁出现失误，被大怪物的手掌给扫到，人被打飞，撞到了墙壁。

    “你想送死啊！”我骂了回去。

    我知道哲仁的父母双亡，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死还跟选民有关。难道哲仁是选民虎口下的残存者？

    巨兽与狂人！我竟然有这么危险的学生。

    即使是这样，哲仁还是站了起来，一张原本秀气的脸充满了狂乱与怒气，身体晃了几下，似乎还想冲过去找黑猩猩怪物的麻烦。

    不管了！先上再说！

    再这样泼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接受了丝丽儿的建议。

    工作分配完毕，士谦马上采取行动。钢条虽然在上面，不过动作灵巧的他马上跳上一个原本装展示女郎的铁笼，然後由铁链往上爬去。看样子，这高傲的小子已经有了主意。再来就该我表现了。

    选民的恢复力果真超强，不能给它机会，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给他致命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随著牺牲者的增加，我的心也更加纷乱。

    我看到士谦人被打向一旁，而在那紧要关头，他也将手上的钢条射了出去。

    “怎电死它？不是试过，电力不够强啊！”

    “喂！你、啊、佳琪！你不要命啦，还不快给我躲得远远的！”

    我急忙叫道：“那还不找冰水！”

    目的是达成了，可是……现在要我一个人对付一只狂暴的野兽，真是令人担心的事啊！

    “你死定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让你後悔出生在这个世界！”它怒著，狂吼著。

    这个选民原本是混在顺哥的手下中，表现并不出色，只是个很平常的小流氓。就在他变身的前一刻，我才惊觉他是一位选民。

    士谦的语气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巨拳一挥，“碰！”巨响一声，铁门当场变形。

    身体大真的很占便宜，它足足有三公尺，过膝的长手也快有两公尺半，脚一跨、手一挥，就已经能攻击三公尺外的我。

    “它好像怕电耶？”丝丽儿趁这个空档飞到我身旁说了一句。

    “呃，冷水，不对，用冰水浇他。我们就是这样让他冷静下来的。不然，等他累了就会停下来。”

    当我把手弄出那恶心的地方，打算找个东西往它的眼眶里刺，希望透过眼睛直接破坏它的大脑（如果它的头骨真的跟大猩猩没两样的话），可是它却已经站了起来。

    “很好，那你伸出手来，指向那个怪物。”

    丝丽儿叫嚣著，我感到很为难，什么叫“他能接受的风”？我哪会知道这种事！

    狂舞的雷电往那只黑猩猩身上卷去。

    “没关系，把它抓起来再好好拷问。这些怪物总会有所关联。”

    然後，一道人影不要命地冲向狂暴的大怪物！

    这次它整个人转过来，而且好像被我的话激怒了。

    而我克制著紧张的心情，小心地应付。或是侧身、或是低身，随心而动，在它那狂风般的攻击中巧妙闪避。如果不是情况所逼，我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这么做，更不可能发现原来我也能这么沉著地跟人，不对，是跟怪物打斗。

    “吼喔喔……”大声的怒吼，然後是巨掌拍来！

    “啊！啊！啊……”

    “快！就是现在！”

    这时佳琪也过来了，她忧心忡忡地说：“糟了，哲仁又失控了。”

    指著选民躺的地方，我解说道：“那个头上还插著一根钢条的人就是那只怪物。”

    “瑞、瑞光，快、快宰了他，事後我会好好奖赏你……”

    “啊！小心！”随著丝丽儿的惊叫，我看到那个黑怪物一蹬步就打算跳过来，似乎是打算把我压成肉饼。

    然後，又看到它轻易地将一张巨大沙发一手提起，往铁门上一塞，将出口完全封死。

    “那么，再给它来个几下，电死它如何？”

    “我现在才学新的印契来得及吗！你不常说我笨，现在学不会太晚了！”

    我看到了一个被波及的少年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地喘著气，血流如河。

    当我慌张地站起来时，那位顺哥的下巴像是脱臼一般，张得巨大无法阖上的样子，然後他还表演了一项不用阖嘴也能说话的特技。

    阻止他？还是阻止它？当我是超人啊！

    这时，我又把目光放到丝丽儿身上，等待她的指示。

    看到我们倒在地上，它叫嚣著，同时准备一脚把我们给踩扁。

    虽然这怪物的腿是短了一点（以全身的比例而言），可是，巨大的身体让它一步就能跨出我走两步的距离，而它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巨大而变迟缓。就看它三步并作两步地奔来，根本就是狂奔中的巨兽。

    把它抓起来？没搞错吧！真不知道他们的信心来自何方。

    “你不是认真的吧？”

    结果不理人，又要往哲仁那走去。

    强大的雷电由士谦指尖流出，不，正确地说，是由飘在他指尖前方的雷精双掌流出才对。

    我转头一看，糟了！

    士谦睁大眼睛瞪著我看，手也放了下来。

    丝丽儿又在给我出难题了！可是，不硬著头皮干也不成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正站在我们後面，额头上还插著一根钢条，血汩汩流出，同时放出不少的黑气正快速地修补伤口。

    原来如此，这倒简单。我马上静下，想像风的流动，然後把风往雷精身上吹。至於他有没有接收到，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事情了。

    情急中，抱著士谦向旁边滚开。虽然躲过那一掌，可是它的大脚又要踩过来了！

    “嘎，吼呜呜……”它痛苦地喊叫著。它不停地跳动，手也像触电似地乱甩……

    我能怎么办？除了乾著急外，我……啊，木桌！好吧，只有拚了，谁叫主意是我出的，选民又是冲著我来。

    “那我呢？”

    它转过头瞄了我一眼。

    “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士谦终於被这个场景给震慑了，想必是选民的可怕已经超过他理智所能接受的范围。

    “碰！”一声巨响，地下室震了一下！

    它跑过来了！

    那一击是有效，却不足以致命，而且它再次暴怒如雷。

    只有迎战了！可是，一只巨大的黑猩猩，又是拥有长生之力的选民。我能将它打倒吗？

    “……咳，那个怪物呢？”

    “你认识它啊！”

    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愚蠢与失误，它再次扑向我。

    这时，它全身上上下下都被黑气给包围，看来我们的攻击还是有效，可见必须给它更重的打击才能真的消灭它。

    它惊讶地瞪著我，手挥过来。

    失去一只眼睛的它，同时也失去了距离感，暴怒中平衡感也跟著变差。就看它摇摇晃晃地又撞上了墙壁，然後躲在那边的人惊慌失措地乱跑，却成为它攻击的目标。

    狂奔之下，它先是一脚跪倒，整个身体扑倒在地，然後在巨大重量的惯性作用下，身体继续向前滑。

    只剩半张脸的女孩、渐渐被血染红的地板，还有被震出来的半颗大脑……

    虽然我的力气变大了，但是也不可能大到能挡下一辆大卡车，而它就像装满货物的大卡车往我这撞来。

    士谦这小子平常高傲难驯，可是当自己的兄弟碰上事情，这种急切关心的样子，完全颠覆他平常的形象。不只是他，佳琪也是一脸焦急，想要过去拉住哲仁，却又碍於那只大猩猩的危险与恐怖，而无法动作，那种无力与关心混在一起的感情，让她可爱的脸庞都纠结在一起了。

    呜！好痛！

    心里这么想的同时，唤来的风改变了，虽然还是五颜六色，可是带著蓝光的风渐渐集中往雷精身上注入。

    直接冲过去，飞踢！

    “我还好，皮肉伤而已。”

    这一击给了它相当大的伤害，却不足以致命。

    “我看看……”当我把士谦的上衣撕开，却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三道伤疤取代了。他的情况就与我觉醒时差不多，身上的伤一下子全给治好了。再探探鼻息，很正常。

    喂！我的小天使，这不是重点吧！

    小天使好像看穿我心中的疑问，又补充说明：“电视上的卡通都是这么演的，主角只要跳上大怪物身上，往它的喉咙或大脑刺一剑，就把它了结了。你快上呀！”

    天啊！好可怕的力量。

    这个指示他却不配合了，还对我吼了一声，我更气地回吼道：“谁在闹你了，还不照做！”

    “行吗？”佳琪看著我指的钢条，担忧地说著。

    这时，哲仁的双眼已经充满了血丝，在他额上几乎可以看到浮出来的青筋。

    “真有趣，竟然有人会想把我抓起来拷问。等我完成炎帝的指示，把陈武成解决，再好好陪你们玩玩，我倒想看看你们要怎么抓我。”说完，怪物一挥手，就往我头上拍来！

    处在半空中的士谦哪有地方可躲！

    不把这怪物解决，誓不为人！

    他们担心哲仁，我也一样。虽然他现在疯狂地狂攻，可是对那个选民恐怕不能造成多少伤害。那样的攻击最多只是骚扰性伤害，我猜，对那只大猩猩而言，哲仁就像只烦人的大蚊子在它脚边乱飞。

    人不是吓得在原地惊叫，不然就是开始乱跑。有的人跌倒了，然後有人被跌倒的人绊倒，还有更多人直接踩著倒在地上的人往楼梯跑去。

    用手一抹。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沾上了我的手背！

    “喔，好的。”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没有信心！它也不过是体积大了一点、外表凶恶了一点，还有残忍一点而已，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去死吧，笨猩猩！”大喊的同时，佳琪将手上的东西甩出去，似乎要鞭打这只选民的样子。

    我这时急得火大了，又骂道：“看我干什么！看那家伙！谁要你看我了！”

    “好吧，我决定了。我们合作把那个大家伙解决掉！”

    太棒了，我就不信这下它还不死！

    有了士谦的经验，我分心用风打通佳琪的风身。水马上在冰雪精灵的帮忙下，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这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种事？”佳琪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并不想让他们涉入此事太深。整天跟选民这些怪物打交道，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为了他们好，我避开这个问题。说道：“总之，大家都没事就好。”

    呜！失败！

    “喂！怎么没用？”

    当我的目光找到士谦时，他已经被佳琪抱住，整个人瘫在佳琪的怀中。那只大怪物也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当佳琪急著要再将第三桶水泼向我们时，我急著喊停：“等一下！”

    成功了！它再次哀嚎怒吼！身上的黑气不停涌出，却被电光给消灭。

    很好，只要冷静下来，也不算太难嘛。这大家伙不过是身体大、力气大，可是动作并不漂亮。攻击的动作过大是它的弱点，每次攻击都不留余力更是失败。看这样子，我的动作不用比它快多少，只要冷静应对，就能由它那夸张的动作中，预测它的攻击方位与目标；加上这厮不知道该预留三分力，出手之後，根本没办法改变方位与路径。

    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可是士谦大胆的飞踢正好踢在它的脚关节，也正是我踢它一脚的地方。

    “……然後看著它，用力地盯著它看。”

    “什么！”一道娇斥由怪物的後方喊出，它转身，我也看到佳琪冲了过去。

    “原来真的有这种怪物。哲仁，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很不巧的是，那个铁笼弹射而出，强大的力道让铁链被拉断，然後撞上了另一个铁笼，而士谦就是在被撞到的那个铁笼上面！

    带著高分贝的恐惧惊呼像是传染病一样，快速地在所有人身上传开。尤其是站在它身旁的顺哥和女孩的男伴，更是吓得血色全失。

    看到他胸前的衣服被撕裂，衣服也被染红了，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没事，没事，只是耗力过多，所以自然地昏倒了。”

    如果他死了，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向素姨交代，我要用什么脸去面对玉芳学姊；更重要的是，叫他这么做的我，在独处时，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

    最後逮到了机会，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扭，将人反锁，然後再将他紧紧抱住，不让他再作乱。

    听到这番话，我差点没昏倒，原来这些人不会怕，不是因为他们的胆子比较大，而是托无知的福。他们压根不把这只大怪物当一回事，也许还以为这只是地下舞厅安排的另一项精彩的表演节目。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傻话，都这时候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然而，我的眼神却是再认真也不过了。

    冷静！右脚向侧後跨了一步，侧身避过。全身的肌肉绷紧，立好脚步，这一次伴随著挥掌的风压已经没能将我吹动。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早就不是我第一次碰上这种怪物。当然说不怕是骗人的，至少我的大脑还能控制身体的活动，不会有吓到呆住或吓到不知所措的状况出现。

    我很自然地退後。可是，退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没用的大家伙，怎么，被我废了一只眼睛，就怕我了是吧？哈，我就知道你只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哲仁居然闪过那个疯狂选民的狂暴攻击，来到它的脚下，然後拚命地用手捶它、用手拔它的毛，甚至用嘴巴咬它。凡是能攻击的手段他都用出来了。

    目光在四周寻了一下才道：“用那个把它刺死！”

    知道要逃跑的人还没跑到楼梯口，那巨大的黑色身躯就已经赶到。在这过程还有不少被它撞倒、撞飞的可怜人，不过，那些人的运气比起不小心跌倒在它移动路径的人好太多了。至少被撞开的人只是受了点伤，可是被那巨大的身躯踩过的，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灵气的风吹袭著鸟嘴的雷精，他的样子好像很难过，而那对肉翅也像是要被吹散似的。

    “来不及啦，他、他……”

    不知怎么回事，他这回乖乖地配合了，不过，那张嘴一开一阖的，想必是在说我坏话。

    “怎么？”

    他临危一击，将钢条射出去後，是命中大黑猩猩了，但是我没心情确认那一击是否有效，只知道关心士谦的状况，急急忙忙跑到他身旁，将人扶起。

    算了，这不重要，那只怪物呢？

    而我却是将手上的东西往它脸上砸去，还适时地加了一脚，踢中了抛出去的圆桌，让我借力在空中做了一个後空翻。

    “还好，没有被灵波伤到大脑。不过，身体的疲惫是免不了的。好好休息两天，就会没事。”

    这只黑猩猩怪物无差别的无情攻击，已经让地下室充满血腥的味道，而所有人都退得远远地，深怕成为它手下的另一个牺牲品。这对我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在我打倒它之前（关於这一点，有信心总是好的）能尽量减少被害人。虽然人不是我杀的，可是却因我而死，在良心上并不好受。

    而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其他人也不怎么怕。这让我感到相当气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城乡差距，从乡下来的人就比较胆小吗？

    混乱的乐章以尖叫声作为序曲，不停地扩张乐章的规模。

    “很好，就是这样，现在给士谦一点灵力的刺|激！”

    来不及多想了，在它快撞上我之前，奋力向一旁扑去。

    它的大脚很轻易地将我踢飞。

    士谦的勇气我是很佩服，可是我怎么能抛下他不管，而且就算我抛下他不管，也不见得能打得过这种怪物啊！

    摔倒在地上的我，俯躺著，看到士谦由上面跳下，手上的钢条往下，正要刺向那只选民。

    原本以为它在脱离电击後会马上再进攻，不过，却是向佳琪走两步就坐了下来。

    没分配到工作的佳琪好像有点不满，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她心情的时候，我简单地回了一句：“你就看著办吧！”

    “很好，现在开始帮他充电，然後给予强力的刺|激，让他的风身觉醒。”

    这只巨大黑猩猩甚至还拖著严重灼伤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士谦那走去。糟糕的是，士谦似乎快承受不住风在他身体内的流动，供给守护精灵的灵气越来越弱。

    再这样下去，选民还没躺下，士谦恐怕就先受不了；就算士谦勉力支撑，在身体尚未适应风的流动前，就如此耗用灵力，恐怕会给他带来永久性的伤害。

    一个又一个年轻男女被它打倒。幸运的只是被打飞，骨折、撞伤、昏倒，而运气差的就成为地上的尸体。

    黑巨猩飞快地用巨大的巴掌往我头上拍来！吓得我怪叫一声，同时狼狈地滚开。

    “喂！别乱来！”

    不过，变成黑巨猩的瑞光只是轻蔑地瞄了顺哥一眼，就把注意力转回我身上。

    怪物再来，带著士谦狼狈地躲过一脚，可是人却摔倒了。

    “天啊！它的皮肤又长好了！怎么可能！”另一头的佳琪也叫了一声。

    那个挂在天花板上的钢条虽然摇摇欲坠，可是还有一部分黏在天花板的装潢上，要把它弄下来也不简单。可是士谦看了一眼就说：“没问题，我会让那个大怪物好看的！”

    “你没事吧！”

    黑巨猩抱怨了一句之後，才将头被咬掉一大半的女孩抛回地上。

    幸好它有这种失误，否则我可能已经成为一块肉饼。

    这……

    感觉上士谦身上是有风的流动，只不过量很小，看他的样子就像一条被堵塞的河。心头一动，就将风往他身上吹，然後顺著小量风流动的地方，硬将风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