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来吧，看我的净化之光！

    想到终于能跟这个阴晦的坑道告别，我就加紧脚步，超越了丝丽儿。

    上一次用来对付黑丧士，连阻止它靠近都做不到；用在王媚珠身上，也没把邪恶灵气躯走。想到这些经验，我还真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那可以让我直接把灵力让渡给你，由你施用找人的灵术吗？”

    “你不是会用灵场找人？就算看不到人，也能找到人吧？”

    我不满地叫道：“那你呢？你是个天使，要找一两个人，对你应该只是小事吧！”

    怎么会这样，在我的地头上出这种事！先是牛大与彩凤，然后是蜗牛，现在连学姊都不见了。难不成Ｋ大的学生跟这座山有仇不成？

    可是一看到她小小的脸庞，在脑中组织好的训话全卡在喉中，说不出口了。

    我再一次拉开喉咙用力喊着，希望能得到回应。同时也在这一带的草堆中翻着、找着，希望能看到学姊走过的痕迹。

    “你还好吧？”学姊伸出手来想把我扶起。

    在发现牛大学长衣物的地方，就处于整理过的地区边缘。往人影消失的方向继续移动，就是一片荒草比肩的地区。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冷啊？”这时学姊靠了过来，双手有点发抖地问着。

    为了保险起见，我悄悄地对丝丽儿说道：“能不能请你飞高一点，看看有没有人躲在附近。”

    好痛！是什么东西？

    然而她的笑声尚未结束。在我们周围的空间似乎又扭曲了起来，先是出现清淡的黒色旋风，再由旋风中心长出黑色的布幔，布幔快速地向外扩张、涨大，然后一个个包在黑色斗篷的黑丧士像是逆转他们消失的方式，直接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这样吗？”

    “哼，什么鼻涕，我才不会……啊！别看，好丢脸喔！”

    什么，这还得了！

    前方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带着脚扭伤的学姊也不见得安全。想了想，我还是快点找到出口才是，可是丢学姊一人在此，我又很不放心。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碰上了一道铁门。

    真的会有用吗？丝丽儿很有自信地说着，可是我却心里质疑着。

    应该不会弄错才对，我确实看到人影往杂草丛生的地方跑去。要这样还会弄错，那运气可真的太差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牛大学长要躲我们？

    “那学姊，你往这个方向走。”我让学姊往靠近道路的那边移动，而我则选了继续深入未经开发的土地。

    我们所在的山林虽然大多数地方都已经开发为果园，不过还是有许多地区是杂草丛生。因为再辛勤的农夫也不可能将杂草除尽，更何况土地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利用，没有整理成良园的地方很容易就长出很高的杂草。

    看她吃痛的样子，叫我好是心疼。

    “啊！”

    “痛、痛死我了！”

    走着走着，看了一下表，才过五分钟。想到还要跟杂草奋战五分钟，我就觉得讨厌。走在这种地方真不是件舒服的事。牛大与彩凤两人真会找麻烦！等我找到人了，非得敲他们一顿，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丝丽儿口中虽然不认错，不过她绕着我在四周飞翔，头低低很认真地找着。一人一天使差点把没这块地方翻过一遍，却还是没有任何找到人的迹象。

    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的错觉，地下中哪会有什么香味。是因为空气太差，含氧量不足，才让我大脑的运作变迟钝的吧？

    “呼……总算安静下来了……”丝丽儿对黑丧士临终的叫声似乎也很敏感，她也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

    “真的有声音耶！太好了，有声音就是有人，我们快点过去问路吧！”

    “好吧，请你带路。我们快点跟上，我担心他们会遇到危险！”

    “扁平形的？”

    是这样吗？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那不知名的担忧似乎又变得更加真切。试想，有谁会这么无聊到这种地方来？还特别布下特殊的灵场掩人耳目。平常这个地方就少有人进出。有的也只是一年一、两次的军事演习，才会有国军来这里进驻。就连平常养护的工作，都等到演习前夕才进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那么集中在一起的两、三周会有人进出这里。

    没什么才怪，我实在无法放心。要是之前逃掉的黑丧士又回来了怎么办？

    还是说，一开始我就找错方向了。搞不好这是野狗还是什么动物钻过的痕迹。要是这样，那我们就太冤枉了。

    丝丽儿的语气虽然不好，不过看她的神色亦是不安，本来怪罪她的心情，也就不好发作。想一想，学姊真要碰上什么意外，她又能怎样？虽说是一名天使，可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除了会飞，还有会发出光晕外，也没看她有什么特殊能力。上回遇上灵性体的黑丧士，还是冷茹焰及时出现，才救了我一命。唉，这家伙除了会出一些没什么用的主意外，好像不曾派上任何用场。

    我想了想才道：“要出去应该不成问题。我想这应该是国军的战备坑道，或是战时的地下据点之类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有出口。”

    而这个地方四周幽暗，除了我们掉下来的通风口|射下一道阳光，带来些许的光线外，四面八方都是一片阴暗。至于我们所处的地方，踏的是水泥地，墙壁亦是水泥。左右宽约一公尺，前后不知通到何处。

    走到尽头，一转向，看到了是光亮的地方！

    难道我的运气就是这么背？每到岔路都选错？

    “糟了！它们在吸收她的灵气与精力，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那还不快走。这里的空气好糟，我可是好心陪你才待在这儿的，可别让我留在这种地方太久。”

    “那么……”

    “不好！不好了！”就在我心情烦躁时，丝丽儿紧张的声音由远而近，传入耳中。

    “学姊，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怎么会突然踩空？地上怎么会有一个坑洞！

    来吧，看我的净化之光！

    继续关心地看着学姊，血色果然渐渐回来了。

    “嘎！呜……”随着剌耳的鸣叫，那只黑丧士就如同碰上阳光的残雪，在瞬间融化消失。看它的身躯被光芒分解为黑点，黑点又被光芒吞噬，除了一道凄厉的叫声外，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嘛，真没用！一点也不可靠。”

    学姊红了红脸，嗔笑地骂道：“真是贫嘴！这样子说好像在骗女孩子似的。”

    “那我去了。”

    再次转身，快步前进。这一次我更小心地注意四周，已经听到人的声音了。再找不到人就太奇怪了！

    “不，没什么？应该是我听错了。”

    当这些又黑又丑，还带着冰冷与黑暗气息的灵性体又靠过来，开始打学姊的主意时，我马上抛下那份怀疑。

    她一脸困惑地说：“奇怪，怎么只听到声音，却没感受到她那温暖宜人的灵场？”

    是啊，那也我是想知道的。虽然只是瞄了一眼，可是那一群人实在太奇怪了。

    “没事的。这里又没什么。”

    怎么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顺利！

    “对了，你能不能亮一点？这一点光实在不太够耶。”

    总之，就是嫌我不常用灵力，没机会让她抽头就对了。这家伙，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要我多用风身，好让她赚取灵力。

    “就是这里了，她就是在这一带消失的。”

    我再对她送出一个“那该怎么办？”的求助眼神。

    他们偶尔念着低沉的音律，也不知道是在唱歌还是在念咒。

    灵感？只是我下意识的担心吧？哪有什么灵不灵感的。

    而我则是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太顺利了！使用风身的目的竟会如此顺利地达成，这种运动风身，使用灵力的成就，让我感到相当陌生。太顺利，反倒让我感到不踏实。

    “这么说，还是没找到人？”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丝丽儿高兴地向前飞去！真是太鲁莽了，这种地方会有人，不会奇怪吗？

    嗯，这真的很奇怪。由声音听来，学姊与我们之间是有一段距离。可是，我们转身向后走过的路又不远，她的声音怎么会又由远处的后方传来？

    听了我的问题，学姊哑然笑道：“这不是你家乡的后山吗？怎么问起我了。”

    “啊！没、没有啦……”我慌张地应着。

    当我把手伸直，打算使用印契驱散时，心里又气馁地想着：这有用吗？

    “等等，安静……”

    “走吧……啊！”学姊走了两步，却轻声地叫了一下。同时两手抓住了我。

    “不错，不错。就是要这样。哼！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出现在我眼前。这种低等的灵性体，早该回到阴暗的角落乖乖地躲起来才对。哈、哈、哈……”

    “学弟，你没事吧？”

    “对不起！”

    其实，学姊你不用这么急着起来的……不对，不对，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胡思乱想！

    “等一下……”

    再一次，“风”又流入体内，这种充盈的感觉感又布满全身。与驱散不一样，净化之光得蓄积灵力，让灵力在瞬间爆发的同时放射出净化的光芒。使用净化时，身体更会感受到“风”的存在。当风吹入，灵力在瞬间蓄满，我就做出了一个抛射的动作。一颗光球就由我手上射出，打中了一只黑丧士。

    “不、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

    说完，我就开始用力拉这门。

    满心的疑问与焦虑，突然，脚一踏空！

    我动了动手脚，跳了两下，才很有活力地说：“没事、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哪里啊？”

    “拜托你了。”

    我再次睁眼一看，它们被挡在一道淡淡的蓝光之外，有的努力想要突破蓝光挤过来，有的则贪婪地将蓝光吸入体内。随着吸吮的动作，蓝光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没有啦，其实是我走的那边遇到死路，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这回，丝丽儿倒是爽快地应好。想来天使也不会喜欢这种与蚊虫为邻的环境。

    听了我的话，学姊似乎松了口气，神情不再紧张，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们不是约了十分钟后才到分手的地方会合吗？”

    对于这种地方，我可是很有经验。小时候玩捉迷藏就曾躲在荒草之中，原以为蹲在草堆中就不会被找到，可是伯仁却很轻易地将我找出。躲在草堆中根本就是个笨主意，被我经过而压倒的折损杂草透露了我的位置，让当鬼的伯仁轻轻松松地将我找出。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就学到教训，不再躲到草丛中，因为藏在那种地方不单是容易被找到，穿着无袖上衣的我被草丛中的居民一虫虫大军咬得体无完肤，再加上刺人的草藤与割人的芒草夹击下，回到家的晚上我就发了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

    “哪有这么简单，我虽然是天使，可是为了维持这个能够待在物质界的身体，就花掉了我好多灵力，哪有多余的力量施用这种法术！”

    我们俩都急着道歉。学姊一说完话就急着要起来。

    “滋”的一声！我抬头一望，一道光晕忽暗忽明地由通风口飞进来，撞到我身上。

    可恶！这时候好想像丝丽儿一样长一对翅膀，就不用在这种荒草蔓生的上地上奋战，让我可以直接飞到学姊出事的地点。

    我大声地喊回去，然后又对身旁的丝丽儿问道：“有发现什么吗？”

    与学姊分手后，我又挥手把丝丽儿招了下来。

    “对啊，就像荷包蛋那样，扁扁圆圆的，所以学姊一掉到地下，你就感应不到她的灵场了。”

    学姊看我停下来，犹豫着不再前进，便问道：“怎么了？”

    心焦如焚，却苦无线索。

    一面走，一面拉长耳朵。

    看她飞了出去，我紧张地一把将她抓回。

    这真是奇怪了。难道我们距离牛大学长还很远吗？

    “你没办法找人吗？不是说灵力也可以用来寻人，能马上教我吗？”

    丝丽儿生气地骂道：“还不都是你，不多学多用。空有一身强大的风，也不会珍惜。要是你常消耗灵力，我也不用这么辛苦！我也不必太节省灵力的使用！”

    猛力一瞧，果然是学姊。

    对！风身的训练成果，就看我的。

    这声音听得我惊心动魄，这些黑丧士在我的净化之光的攻击下，根本就如待宰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看到它们无力地消失了，让我产生欺侮弱小的罪恶感。可是为了学姊，我不能有一丝的心软，也不能被它们可怜的叫声打动。

    “对了，你从刚才就说学姊的灵场消失，她的灵场为什么会消失？”

    “知道啦……”

    奇怪，是凉了点，但有这么夸张吗？

    “看你的了！把训练的成果拿出来吧，快将它们驱散。”

    丝丽儿这时又追上来了，怨道：“这么急……呜……”

    “卡、咯、卡卡……”

    钻过门缝。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

    学姊矜持地拒绝：“不行，我怎么能造成你的负担。”

    学姊这时又苦笑道：“你也跌下来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我哪知道！灵场的存在跟一个人意识与心灵的存在有关。也许是距离太远，我才感应不到；也许是人昏迷了，所以灵场跟着变弱：也有可能是被更强的灵场给盖住了。总之原因很多，不过，不论是哪一个原因，对于找人都没帮助吧？”

    有光照，那就代表有出口，太好了！

    “不，也许出口就在门后。我不想走回头路，如果门后就有出口，而我们却直接离开，那走这段路不就白费了。”

    “就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那不是黑丧士吗？还不只一只！

    这个小家伙真是的，这才想到害羞。咦，别用我的衣服当卫生纸啊！

    没有刻意的想像，也没有其他的杂念：心里就只有一件事——把这些又黑又丑的怪物驱逐。

    丝丽儿对我的建议露出了轻视的目光，不屑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施舍我灵力吗？况且风的运作也不是这么单纯，你想给我，我也不一定收得到。真是没见识的智性生物！”

    “那么我们快点去找出口。太晚回到营地可会让人担心的。”

    我继续走向未开发的土地，越走，心中越是纳闷，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想来，怎么想都找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跑到这种地方。难道是为了逃命而慌不择路？那跟过来的我会不会有危险？

    总之，这是怎么样的集会已经很明显了，我怎么会碰上这种邪教的秘密仪式。

    “听什么……啊……”丝丽儿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突然两眼睁得大大的。

    真糟糕，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难道缺氧的情形已经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了吗？

    我是不是该回头？看情形，这里应该是通往更地底的通道，空气更糟的地方。

    丝丽儿生气地说：“她要消失，我能有什么办法！凶什么凶嘛！”

    “既然这样，为什么学姊一跌到这坑道内，你就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啊！这！

    “那么我们各走一边吧。”

    “喂，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都什么时候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痛得呻|吟着。

    不过，空气中陈腐的味道越来越浓。这种味道不像是地道中空气不流通所产生的霉味，而且还带着奇怪的香味。

    “哼！要躲起来也不说一声，还好我们有灵气的链结，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握。下次再这样，我可不饶你。”

    还有那香味，也可能是急着想回到地上，所引起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这地下怎么会有水果香？还是花草香的……

    喜悦尽失，人一探马上又缩了回来。

    “你在做什么？”学姊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动人，但是少了平常的活力。

    “就是跟在她上面嘛，这当然没问题。不过，不用帮忙找人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从上面跌下来时扭到的。”

    不单是我发现了，丝丽儿也看到了，她吓得花容失色又飞回我身旁，双腿靠在我肩上，拉着我的耳朵，紧张地说：“怎么办？好多啊！可是……他们怎么不靠过来？”

    “没关系，我们再找十分钟，要是还没消息，就回到这里，再一起回营地要大家一起来找人，光靠我们两人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管了，这些黑暗阴晦的黑丧士竟敢伤害学姊，先拼了再说！

    成效卓然！顿时信心大增，净化之光也就一道接着一道地发射。

    怪异的服饰，点了许多火炬，还在那个房间内煮了两锅不知名的东西。最让我在意的是被捆绑在地上的女生，她竟然一|丝|不|挂，身边还架了许多烛台，点了一堆白色的蜡烛。

    想来只能这样了。

    “不用管我啦，你快点去把出口找出来，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久喔。”

    追没几步路，我看到了光亮就在坑道的尽头。

    “这样吧，我背你。”

    “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怎么顾人的，把人看到不见！”

    喔！有效，她这一生气，周身的光晕似乎随着她的情绪激动而跟着变亮。

    练习时从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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