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艳丽与恶梦交织的夜晚

脯兴奋地说：“真的吗？我最崇拜运动选手了！小武哥，你可要教我两手喔。”

    不过偶尔看看龙九纹，等一下的节目似乎颇有看头，他换上一件很炫的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发胶好像不用钱，拚命地往头上抹，弄了个直立式的发型，是在模仿足球名将贝大哥的发型吗？可是他的头发太多了，倒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当然他本人高兴就好，我也没理由多加批评。

    几个大男人上红茶店聊天喝东西，那多无趣，更何况是跟杨白华。不如省一点，买好吃的、喝的就开始在方城上厮杀。

    “当然不只，我们要先去喝杯红茶，再到郑荣宪学长那里摸个八圈。”

    她一步一步走来。

    啊！啊！啊！

    不过呢，龙九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犯罪事件这么多，放学长一个人深夜在外游晃实在不安全，万一出事，我们三人一定会良心不安，还是随後为他守护，以策安全。先说明白，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揭人隐私的下流人物，只不过为了学长的安全才……算了，再说下去我自己也不相信。

    “不过……我真正希望的，还是能听学姊奏出那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乐。”

    没多久，汗水就把白色的水手服染湿。若隐若现的粉红色胸罩、随舞步而翻起的短裙，都紧紧地定住我的视线。

    思考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又用力地看了一眼，哪有什么绿色的光芒，我的酒还没醒吗？

    喔，小玉短短的水手服已经被翻起来了……在膝盖上挂著一片布料……

    “喂，小心点，别跺到我的脚。”一马当先的龙九纹压低声音的抱怨。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龙九纹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不到学长家，却关著车灯跟在他後面……

    我与龙九纹坐一边，学长与杨白华坐了另一边。

    发现到有好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当我把视线扫向那些好奇看著我的人，他们又装成没注意到我的样子。我先是红了脸，然後心中升起了一阵恶作剧的念头。

    一道若有似无的女子娇笑声传入我的耳中。

    也许是太害怕了、也许是吓呆了，我们三个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还好没人出声，万一学长喂不饱她，那……我们这群本来要来看精彩好戏的学弟们岂不成了她的点心。

    说的还真简单。这个地方又没路灯，路旁也停了不少机车，光靠两盏小小的摩托车大灯，要找出学长的爱车谈何容易。不过都追来这里了，这样就放弃也未免太可惜，只好靠著这点灯火慢慢找吧……

    “会啊。我在家乡可是被称为‘赌尊’！”

    真令人失望……

    是我，是杨白华，也是龙九纹的声音，累积的恐惧化成高分贝的叫声，也成为我们逃命的动力。紧急中我跌了一跤。回头一看，那个小玉竟然由地面直接跳到上面！

    说著说著，我眨眨眼，停了一下，才疑惑地说：“我好像说错了，怎么会是《安神咒》？”

    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们变得更加积极，偷窥的欲望也升到最高点。

    “不，不……没错，没错，等会就分著享用……”学长继续夸张地笑著。

    她用力地吻完，学长瘫倒。

    龙九纹转过头来，解释道：“障碍物太多了，很难找到人。万一转个弯正好与学长四目相对，那多尴尬！”

    十月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在全球温室效应下，与炎炎盛夏的天气并无差异。不过在深夜十二点的街头，凉风吹动，还是带来一丝丝寒意。

    五人？没错，就是五人。四个大男孩加上一位女孩。就是那个上半身与下半身都穿著短一号水手服的女孩。我真佩服学长，其他人的梦都醒了，什么也不留下，而他却把可爱动人的女孩拐到手。

    “喂！你在搞什么？也不开大灯，多危险。”

    现在我们一行五人走出了骚茶，正讨论著接下来的去处。

    後来的两位女孩叫什么名字也不重要了……

    阴风吹过，抖起一阵寒噤，急得我压低喉咙喊道：“等我一下，别丢下我一个人……”

    学长像是位识途的老马，领著我们走入一间小吃店旁的小走道，转个弯，向下走去。原来骚茶是藏在地下室，难怪我怎么也找不著。

    “哈哈，没有啦，就这几项而已啦。”

    “原来如此。不过，你没打算继续在空手道上发展吗？你一定练了很久，我们学校的空手道社水准还不错。虽然已经连续两年没有拿到好的成绩，不过，在大专院校中算是相当有传统与实力。”

    坐在我身旁的女孩，身材颇佳。穿著一件黑色离膝至少有十五公分的皮裙，上半身除了一件暗深色的亮质背心，就只有贴身的三点式泳装。而这件泳装式的胸罩，好像故意小一号，把她胸部的形状突显出来。穿著很新潮、很大胆，可是这张脸我却怎么也没办法欣赏。

    又怎么了！这么激动，难不成学长就在我们身旁？一出声就会被他发现？

    “什么跟什么？别乱了。”

    这是……又甜又辣！紧接著酒精的效力快速发作！

    这位女孩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苹果，几位帅哥的大名呢？”

    没错，我是正直不阿的男人，但是也不能让学长找不到方城之战的同伴，我可不是为了去色情场所才答应他们，纯粹是想用麻将打发漫漫长夜，去喝“红茶”只是顺路而已。什么，不相信！别这么说，人嘛，总是有点好奇心。男人嘛，总是要来点预防针，才会对这种事有抵抗力。更何况有人要请客，这么好康的……不对，我真的只是想去打麻将而已，千万要相信我崇高的人格。

    我四肢著地，又小心又害怕地向前爬。该死，别抖了！

    龙九纹与杨白华纷纷将车子停下来。

    “少土了，看你这样子明明就哈得要死，还要装成柳下惠的样子。男人就要适当的解放，憋著才会出毛病。那些强|奸犯还有偷内衣的变态就是太过自我压抑，才会憋出毛病。我可不希望几年後，在报纸上看到陈武成这几个大字，因为性犯罪而出现在社会版上。”

    “真有你的，好主意。”我佩服地夸了他一句。这家伙，就是动歪脑筋时特别灵活。在高处非但不容易引起注意，而且视线良好，要找到学长也变得容易多了。

    “喂！你是怎么了，没开灯就不认得路了吗？学长家在另一头啦！”

    “我很荣幸，今年的空手道社加入了两位闪亮的新星……”这个一点都不伟大的“大尾”竟然给我信口开河，作出这种宣言！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空手道社的人……咦，不对，“据她所知”、“好像很严格”，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不是国乐社的人？

    她的水手服就要翻起来了，两颗饱满的乳|房就要蹦出来了！

    就因多了一个人，所以，我们一行人接下来的行程不会是到学长家打麻将。

    啊！还真的！他们几乎就在正下方！

    当然啦，说不想偷看是骗人的。只要是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窥视他人隐私的欲望；只要是男人，对别人办事的精彩画面就会有某种程度的兴趣。而我们三个都是人，也正好是男人。在结成狐群狗党後，平常干不出来的事也变得有胆放手一搏。我不知道另外两个人现在的心情如何，不过我可是既紧张又期待。老实说，国小的第一次远足都不觉得这么刺|激。可是在兴奋之余，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只飞虫在我脑中萦绕飞旋。难道是道德与礼法在苛责我的良心吗？感觉上好像有点不一样。

    被凉风吹拂下，我一颗沉重的脑袋才渐渐清醒。想到一分钟前待在地下室的骚茶浪荡的行迹，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就连我自己也不例外。

    我什么也不敢想，只希望能悄悄地离去，就像我们悄悄地来。

    眼看著学长牵出银河１２５就要带著令人羡慕的美女离开，我们三个人只能望女兴叹。接下来呢？真的只能到学长那里吗？希望他有买台电视安装有线频道。

    她手上拿的一团模糊的东西还在跳动。

    龙九纹又热心地鼓吹：“别可是了，换件衣服，准备出发啦。”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我真的对空手道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我的话一定只会被她当成谦逊之词。

    “你这个乡下来的病猫，不懂就别说话。我的脸也被你丢光了。”

    “那你有要上哪玩吗？”

    满嘴都是学长的鲜血，水手服也不再洁白，而是红色，暗红色，血腥的颜色。

    “喂，你干嘛啦！别突然停下来。”

    不管怎么样，已经到了。这个骚茶的招牌小小的，粉红色底、大红色的字，下面还画了一个泡在酒杯的女郎图像，果然引人遐想。只是我东张西望，却不见入口。

    什么未来的奥运金牌选手，又在瞎掰了。

    “当然是本市最佳的幽会地点，还有征服女人的八大要领。”

    一下子，三个人都变成最高明的忍者，在黑暗中不但行动敏捷，还争先恐後地前进。

    “哪有？”

    我快要吐了。

    我当然没真的下楼，就躲在楼梯口偷瞧著。

    可是……鼻子又在作怪了。怎么会又闻到一种怪异的臭味？

    陈武成？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啊！这个疼痛提醒了我。

    这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不过为了满足窥视的欲望，我们各个都变得艺高胆大。经过千辛万苦、排除万难终於上了天架。整座厂区尽入眼底。哈！辛苦的冒险总算要得到代价，我们即将猎取报酬。

    “热死了，别挤啦！”杨白华小声地抱怨著。谁跟他挤了，这间工厂的墙壁开了一大堆洞，根本就没办法阻挡深夜的寒风，会热？我看是他欲|火在烧吧。

    饭吃完了，看著餐厅的工作人员整理打扫，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

    “但是……”

    挑了一管，桃红色的液体反射著微光，却显得异常纷亮。我真怀疑这种饮料是不是有加萤光剂。舞曲不停敲打我的脑袋，让人难以思考，也让我忘了该先试试味道。一管一口，份量刚好，一饮而尽。

    果然是辣妹红茶店。有够辣！

    “危险个头啦！开了灯才危险，等会再开！”

    “这边请。”

    怪了，这座铁桥怎么在震动？啊，不是，是杨白华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

    看来，在她的眼中我与武术已经被划上等号。我的解释一点用处也没有。说的也是，即使全身是伤也要在比赛中取得胜利，不是一名富有运动精神的武道青年是什么。

    “那不就是辣妹红茶店了。你们要去那种地方！”

    我的脑子在瞬间像是炸开似的，肾上腺也在瞬间发挥了最大的功用。

    “不聊了，空手道界的新星。我得快点换下这身衣服，下周四，不见不散。”

    “嘿，当然是去看精彩的加场演出。”

    怪叫与鬼叫响遍了整间废工厂！

    原来女人认真起来也是这么积极！

    啧，看学长的表情可还真享受，一副又陶醉又痛苦的表情。

    “保密？”

    我看她不停地吸吮著学长的嘴唇，双手无意识地在他背上又抓又抱的，一张小嘴由脸颊一直亲到脖子，肯定在他上身种下不少的“草莓”。

    什么鬼话！技术好也不是这样玩的。要知道，晚上骑车开灯不是为了照明——城市的街灯、霓虹灯、大大小小的招牌，早把路面照得跟白天差不多亮，开灯主要可是为了告诉别人这里有台车，别眼花撞过来。什么开灯才危险，“笨龙”喝得神志不清了吗？

    “这样不行啦！”

    “废话，当然还有卖绿茶、珍奶各种饮料。哪家红茶店只卖红茶！”

    耶，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快。这个地方怪阴的……

    真是的，人通常会忽略自己的头顶与脚下。

    原来女孩子的腿这么滑顺……那么胸部的那两颗肉|球呢？

    “这不大好吧？随便侵犯别人的隐私，你不怕学长找你算帐？”

    “会奇怪吗？我以为喜欢美好的音乐是所有正常人类的天性。”

    ……这是……模模糊糊的声音……是胡琴吗？还有……听不清楚，反正绝对不止一个人。那么不可能是那位学姊了。

    “我来这里私下使用国乐社的东西的事。”

    “就比赛而言？”

    小蜜桃的话马上就被震耳的舞乐声掩盖，接著，一位身材火辣、长相甜美的女孩攀上了钢管。

    就在距离约两百公尺的路口处，我们骑过去一看，果然找到了。

    回到宿舍已经八点多。

    “可是……”

    月光再亮，下面也是漆黑难辨。好像这种很用力看，却也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景色，更能挑起人类的欲望。伴随著可能会被发现的危险，原来偷窥是一件惊险万分、令人血脉高涨的冒险活动。难怪世上会有一大堆狗仔队。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新闻社的校刊密密麻麻的，飞快地浏览。一张三乘四的照片吸引了我的目光。再看它旁边的小标题：“空手道社的新星”。

    这时，杨白华那台时价十余万的进口跑车也发出有力的声响，我也该坐到龙九纹那台二手的大路易，这个龙九纹却跑到杨白华那咬起耳朵。

    保持最後一丝的理智，我用颤音发出乾哽的声音：“走……小心点……我们快溜……”他们两人没有回答，恐怕也无法回答了。

    昨天的事对我而言，就像生命中的一件小插曲，船过水无痕。课一样要上，身上的伤虽然被同学指指点点，不过主要还是开玩笑性的说嘴，基本上也没什么影响。

    可恶！这个时候还这么贪婪，还要去亲吻学长！

    “好的，请你稍待。”

    “虽然我对空手道‘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胜利毕竟是胜利。还是谢谢你。”

    看到这里，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楼下，发出令人侧目的大笑。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发现学长的时间正是恰到好处。

    “等一下，把车头转回去。”龙九纹高兴地说：“你看到了！”我也不大有把握，远远的一闪而过。

    “干嘛……唔！”我才要发牢骚，他就一把捂住我的嘴。

    又在瞎说了，麻将当然会打，不赌钱的时候把把顺头，没有自摸也会胡。一旦认真用钱比起输赢……不知道为什么就老是放枪……赌尊，那尊专门赔钱的就是我啦。

    “我叫陈……”

    停下脚步。空手道社的新星？这绝对不可能是在叫我。虽然我参加了空手道社的比赛，可是又不是社员，更没缴过社费，对空手道更是连粉尘般的兴趣也没有。

    “去，分著用？你可还真大方。”杨白华则是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

    还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学长把住处的备份钥匙交给杨白华，要我们先到他那。而他则再陪那位叫……好像叫……叫小玉的女孩，这对奸夫淫|妇……不对，是饮食男女，就要到别的地方风流，留下三个想要研究国粹却没办法凑成一桌的上进青年。

    “当然不是。我的排到二点……”

    “当然，喜欢得不得了！”羽球？好陌生的运动，不过现在开始努力学习也不迟。

    来到尽头，一道厚重的门自动打开……

    不知道为什么，蹲下来看戏的我们没有一个人想到要站起来。用走的绝对比用爬的还能更快离开这个惊恐现场，可是大脑运作早就打结的人能压制大叫地跑开的冲动，就已经是件万幸的事。

    真的爽透了……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个讨厌的味道，不时干扰著我寻欢作乐。

    “很有趣的说法。”

    “那又怎样？”

    “可是……这真的不太好吧？而且，也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进去了。要被人当小偷怎么办？”

    “呵，当然。我还带了几位学弟一起来捧场呢。”说话的同时，学长一双手也没闲著，就亲密地对她又搂又抱。

    不会吧，是她！是昨天那位学姊。

    我只觉得心脏要蹦出来了！

    一天无聊乏味的课程平平稳稳地过去。节省地吃完晚餐，为什么要节省，这是被迫节省的。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生病时胃口大开，一下子把我的生活费提高了三倍。现在胃口又莫名奇妙地变正常了，不把钱省回来，难不成要我举债度日！

    “可以请你保密吗？”

    我没听错吧？这太美妙了！她邀请我耶！

    天啊，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到底是什么？被乐声引来的野蛮战士？还是全身横肉、崇尚暴力的凶恶人物？

    “不过……还好，我相信我的琴音不会吸引带有邪念之人。”

    “谢谢你，武成学弟。”

    我吓了一大跳。不祥与不安的感觉不再像只飞虫，而是像凶恶的蜜蜂在我脑中螫了一下。两位室友好像还没感觉，还津津有味地观赏好戏。

    “走那里。”龙九纹指著上方的铁桥。

    “小武哥，你会打麻将吧？”

    我苦笑道：“虽然我受的伤比较多，被打的次数也多上了好几倍。但是，就比赛而言我没输。”

    “学姊，你不是国乐社的社员吗？”

    “嘘，别吵啦。有看到人吗？”

    “你不是不会弹琴吗？还是你懂其他的乐器？据我所知，本校的国乐社好像很严格的样子，不适合初学者加入。而单纯的欣赏者，只需要在他们表演时适时的鼓励就够了，何必加入国乐社？一次跑两个社团是很累的事。虽然国乐与空手道，一个美化人的心灵、一个强健人的体魄，但是要兼顾两者与学校的课业，并不容易。”

    不管她，还是先回宿舍。

    “不过，你还是参加比赛了。”

    我？偷窥？这种不道德的事，岂是一名知书达礼的青年该有的行为。

    “啊，有一台银色的……”杨白华兴奋地喊著。

    “学长才叫两杯红茶？我们可有四个人，怎么分。”杨白华的声音虽然很大，不过在嘈杂的音乐下，还是听得不大清楚。

    “哈，学姊，刚打完球啊，你喜欢羽球吗？”快点转移话题，下次再找大伟算帐！

    要是回头，不是显得自我意识过重。就好像有人当街喊美女，结果整条街的女人都应声一样。我才不要当那种人呢。

    她露出神秘的笑容，把桌上的琴收好，然後说道：“很可惜，我不是。”

    我的好心却换来学长的大笑。而杨白华也对我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喂，走了。发什么呆！”龙九纹一脸垂涎相，这种急色猴的样子实在难看。所谓的男人，就要……喂，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嘛！

    “不论如何，还是恭喜你获得胜利。伟大的空手道家。”

    “喂，你是怎么跟的，没什么岔路也能把人弄丢！”

    “喂，你要找他？”杨白华一脸不悦的样子。

    顾不得形象了。把耳朵贴在门上，希望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想像了一下这种情节。这种电视剧常用的笑点，可别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事说有多糗就有多糗。不过，以这间废工厂的摆设来看，要发生这种情形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机会还挺大的。

    学长想要把她身上散乱的衣物彻底除去，见到她把双手举高，头也向上仰。在这一瞬间，她的双眼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绿色的光芒。

    “没有啦？我还没决定加入哪个社团。空手道也好、国乐也好。我都还在考虑。”

    她的火热也让我感到口乾舌燥。下半身好像有股冲动……难以抗拒的冲动，直逼脑门。

    那可真是谢谢你，我一向是人畜无害的和平分子。

    “是啊。任何暴力的相向会有胜利者吗？也许在场上我被宣判为胜利者，可是这一身伤，不是那小小的判决能弥补的。”

    唔，没关系，还是有办法！只要我每天都来这里瞧一瞧，不就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学姊了！

    接下来的事应该能够想像。一根钢管，一位火热女孩，自然是以钢管为中心跳起勾引人心的舞蹈。

    好清楚的急促呼吸声……呿，笨龙这么激动有用吗？看你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这副色鬼的样子，像是几百年没见女人似的。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他啦，相信我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好什么奇？”

    “不如这样吧，咱们到街角的那一家‘有口皆杯’买个饮料，再到夜市买点卤味，就上学长那搓牌怎样？”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这种画面不过只是辅导级电影中常出现的景色。看电影时都没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在历经追踪探险，也只能不敢呼一声大气地偷偷摸摸观赏，才会觉得特别刺|激。

    当我们一行人来到传说中的骚茶时，已经快十点了。若是在一个多月前的老家，这个时间路上八成看不到半个人影，除了路灯外，能看到的就只有天上的月光与星光。而我们所在的骚茶入口路旁，则是人声鼎沸，人潮、车潮川流不息。

    “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了？”龙九纹问道。

    “你们有听见吗？”

    “……我通常会在周二与周五到体育馆打球，偶尔也会利用假日。你可以过来看看，要是遇到再一起切磋球技。”

    “喔。”龙九纹的眼珠子转了转，就停到我身上。

    “雅座就好。”学长老练地回答。

    “喂，学弟……你……哈……”

    看样子只有“试管”可喝了。

    “喂，你少土了。我们要去的可不是一般的红茶店。”杨白华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她，小玉，那个跳钢管舞的女人，又把脸贴到学长的胸部。我不知道她在干嘛，但肯定不是男女间欢愉的热情动作。

    “什么偷窥，说得这么难听。是要去见习，顺便保护学长。你要知道，这座城市的犯罪率有多高吗？放一对男女深夜在外游荡多危险。为了学长的身家安全，我们能够放他一个人不管吗？当然要暗中加以保护啦。”

    被她点破，我能说什么。只好摆出尴尬的笑容。

    “拜托，既然是暗中保护，当然不能被发现。难道你没兴趣？”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前没见过你，你应该跟国乐社没关系吧？”

    “唉呀，讨厌啦！呵……嘤！”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前面，就在前面！果然没错！”龙九纹像是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孩，兴奋地小声叫著。

    虽然很暗，但是……我怎么觉得学长的眼睛已经没有生气，而且她嘴巴沾上的是什么，浓浓稠稠的……

    “这么说也许有点过分。不过当我弹完一曲，抬头看到一位包著绷带，脸上带著新的伤口，浑身弥漫著药味，还带著杀气的人出现在眼前。我可著实吓了一大跳。”

    真是心虚……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什么空手道专家？羽球？我根本是一窍不通。国乐，也不过因为家中老母喜欢弹琴，才懂得一点皮毛……

    而我还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也没理他们。

    这样的夸奖，讽刺的意味应该比较大吧？

    我惊讶地看著这一切。

    四处张望，客人似乎比想像中的还要少，零零落落地坐在四散的角落。其中几张明显的圆桌则坐了几位穿著大胆的妙龄女子。而茶馆（这真的是红茶馆吗？）的底部还有座舞台，几名男女在那边扭动著，上面还立著一根钢管……

    很显然，我的话并未能引起她的共鸣，反而换来一阵讪笑。

    “这……涉足那种场所，对一名身心健全的大学生来说，好像不太好吧。”

    小小的恶作剧打散了寻人不果的坏心情。成功地转换心情後，带著愉悦的心情才要回宿舍时，身後传来令人印象深刻却又有点陌生的喊叫声。

    我没有马上回答。也许是因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眼前的女孩已经在我心中排上很重要的位子。至少，我不想让肤浅的回答破坏她对我的印象。

    奇怪，为什么女孩子就算流了满身汗，味道还是这么香？是因为她比较特别，还是所有的美女都这样？看她才运动完不久，脸色红润更添娇媚，让人想把她拥入怀中。不行，昨天还像对仙子般的仰慕她，怎么今天见著她另一个姿态，就开始用下半身在思考了。

    “怎么，不对吗？”

    “我，我是土壤系的新生，我叫陈武成。目前跟国乐社没关系。不过，不久後应该会有关系。那你呢？”

    口实在乾得要命。没办法，就试试这种来历不明的饮料吧！

    这时的我，大概只能依照本能在行动。试管一根接著一根。

    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喝红茶？”还是没道理，几个大男生一起去喝红茶？

    龙九纹白了我一眼道：“废话，都到这里了，不看全套的怎么对得起自己。”

    “在哪？”杨白华也靠过来。我指著车灯照的方向道：“是不是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