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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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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锅铲立时掉了下去,唐宁慧冲上前去,一把将笑之揽在怀里:“笑之!真的,真的是笑之!”她颤着手摸着笑之的小脸,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笑之那暖暖的体温,她才能确定笑之真的平安归来了。

    巧荷见他挣扎,便知道他醒了,轻手轻脚地取出了他嘴巴里的布条:“小少爷,你醒了吗?我把布条给你取出来一会儿,你千万别大喊大叫。”

    孙国璋很想问个明白。见吕静如提着裙摆去了院子,他便抬步跟了上去:“静如。”吕静如面色平静地转头:“哦,原来是孙先生啊,请问有何事?”

    幸亏,大夫很快便请了过来。那大夫替唐宁慧一把脉,问了侍候唐宁慧的丫头等人几个问题,又凝神静息把了一会儿脉,便撩了袍子起身,对曾连同连连作揖:“恭喜七少爷!恭喜七少爷!七太太这是有喜了。”

    曾连同静静地在门口站了许久,见房内没有半分动静,怕吵到唐宁慧难得的休息,便转身朝灶房走去。

    他照例在老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服务生殷勤客气地为他端上热气腾腾的咖啡:“孙先生,请您慢用。”

    那侍从双脚一并,回道:“回太太,小的这几日奉了七少爷的命令,在城中各处查找小少爷的踪迹,今日正在城北四贤街检查,却在大街上瞧见了小少爷……小的赶忙将小少爷带回府中。”

    孙国璋抽出一张小票递给了服务生做小费,可一抬头,却透过玻璃窗瞧见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一件淡芙蓉色的丝缎旗袍,手里拎着个小包,款款地从对面街道过来。

    “厨房今日准备了爽口的凉拌小菜,你多少吃一些。别忘记你肚子里如今有笑之的弟弟妹妹呢。”

    第三日,在各种揪心煎熬中,总算是有了笑之的消息。绑匪来了电话:“喂,给我叫曾连同听电话。”接电话的听差听他言语粗鲁,便皱眉问道:“是何人找我们七少爷?”

    曾万山无奈地长叹道:“能关一日是一日,现在笑之最重要。”沉默了数秒,他又道,“我已经下令把蛟河那边的部队调回鹿州布防。”蛟河那里的展正雄是曾万山一手带出来的,最得曾万山信任。

    周兆铭和汪季新道:“娘,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安排的。”

    笑之只说那日巧荷带着他在大园子里玩,只记得有难闻的东西捂住了他的鼻子,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被蒙了眼,嘴巴里塞了东西,关在一个房子里。他不知道有什么人,唯一知道的是巧荷也在。

    还未到灶房,金六水便得到消息,说太太要亲自来做一道百味鸡,他赶忙到菱花门处迎唐宁慧:“太太想吃什么,吩咐小的就成了,怎敢劳烦您跑一趟呢!”

    第二日,唐宁慧强撑着身子,亲自送曾连同到了门口。因是深冬,寒风瑟瑟,刮得街道上尘土飞扬。

    在分派好人手和任务后,曾连同先派一个侍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带了金条进入仙鹿庙的大门。

    不多时,就与笑之失踪那日一般,周兆铭和曾方颐、汪季新和曾静颐、孙国璋和曾和颐等人得知了绑匪来电话一事,都纷纷赶来。

    她生着病,手脚无力,杯子踉跄地跌碎在孙国璋脚前。当时,孙国璋也乱成一团,见吕静如这般生气,赶忙道:“静如,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曾万山这时才沉声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曾和颐从小得父母宠爱,行事向来大胆霸道,对孙国璋一见钟情后,便想方设法接近他,主动示爱。那个时候,孙国璋已经与吕静如两情相悦了,自然是严词拒绝。

    曾万山沉吟道:“要不这样,派人把那座山给团团围了,一寸一寸地搜,我就不信他们长了翅膀会飞走。他们若是肯言而有信放了笑之,别说两百根金条,再翻几倍我也不眨一下眼睛,我甚至亲自护送他们出我的地盘亦无妨。但若不是,我把他们五马分尸还嫌不够!”

    唐宁慧困倦得很,嗯了一声。曾连同含笑又落了一吻,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当时的孙国璋在台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他并不知道,他即将遇上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曾万山问:“土匪头呢?”曾连同叹气道:“子弹不长眼,中了七八枪,早死了。”

    曾和颐只说他昨晚喝醉了,对她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孙国璋犹如五雷轰顶,完完全全不知所措。

    他一直想着某一天可以再见到吕静如,可他从未想过,那个场景会突如其来。

    唐宁慧在房间里听到那听差说了绑匪几字,便再也待不住了,六神无主地吩咐仆妇扶她到了厅里,确认了笑之确实在绑匪的手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之后,孙国璋再也找不到她了。先头他见少了衣物,以为吕静如真的赌气回荷县的碧溪老家了,他便也买了火车票,辗转回了老家。

    曾连同脑中迅速盘算一圈,故作失声拖延时间,以套取通话之人的更多信息:“两百根……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叫我去哪里凑去?”

    “明日付了赎金就可以看到笑之了,你应当高兴才是,哭什么。”

    这些年来,终究是意难平。

    他见唐宁慧神色略缓,便端了一碗白粥,亲自喂她:“还有素三丝。我记得以前在宁州,你最喜欢吃阿金嫂的素三丝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这回唐宁慧倒是听了话,乖乖地张了口,在他的喂食下,总算是吃下了一小碗。

    笑之安详地睡在他与唐宁慧中间,粉扑扑的脸,让人想起五月春光里的繁花盛开。

    那康侍从道:“小少爷是被人蒙了眼,放在大街上的。显然那人熟知我等巡查的方位和时间,刻意将小少爷放在那里,让我们遇到。方才路上,小的也问过小少爷了,可是到底是谁放了他,小少爷说不知道。”

    曾连同知道她担心,忙对众人道:“不碍事,只是手臂上被流弹擦伤了,流了一点儿血,已经止住了。程副官已经让人去请医生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天色阴沉,乌云低垂,一股风雪欲来之势。

    孙国璋不由得失声惊呼:“什么?退婚了?!”孙母道:“这桩事情这般了掉,也算了却了你的心愿。你爹前些日子特地为了这件事写了封信给你,你没收到?”

    唐宁慧支撑不住,听了管家回报后,当场便晕厥了过去。曾连同搀扶着她,连声吼道:“快请大夫!快!”

    当着曾夫人、周兆铭等人的面,曾万山忍不住斥责他:“有道是穷寇莫追。既然笑之已经救了出来,你哪里还用得着去涉这个险?派一个团把仙鹿山围了,慢慢收拾他们就是,难不成他们还会飞不成!幸亏无碍,下次万万不可!”

    唐宁慧和曾万山噌地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曾万山大步朝门口去,还未走出大厅,便看到侍从扶着曾连同从院子里过来。

    “我一听,先头也只以为小少爷和巧荷是去那院子里玩,便叫了几个丫头去找,找了好半天,却怎么也找不见巧荷与小少爷……后来,我们一群人把那头的院子翻了个遍,可……”

    周兆铭却缓声道:“话虽如此,可这件事情,要说爹和曾连同没有一点儿怀疑是不可能的。只怕要行事的话……我们手头的时间更紧迫了。”

    “回太太,小的已经吩咐人去通知七少爷和程副官了。”

    孙国璋怕她气坏了身子,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因无计可施,他便去找好友商量曾和颐之事。

    曾连同做好了那道素三丝,其他两道冷菜也备好了,便亲自端了托盘,进了卧室。

    孙国璋本欲再开口,谁知曾和颐已瞧见了他,隔了花丛唤住他:“国璋!”吕静如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显然那封信到达的时候,他正在赶回荷县的途中,因此正好错过了。

    曾万山面色沉沉地端坐着,不发一言。曾连同道:“绑匪说得很清楚,要我独自前往,若是换了人或者有其他安排,怕他们对笑之不利。谢谢大姐夫、三姐夫了,明天我一个人去仙鹿山,就这样决定了,此事不用再商议。”

    金六水说到这里,便看到唐宁慧倏然抬头,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瞧着他,然后轻声问道:“你说七少爷做什么?”

    “爹,还有一事。这都年关了,老百姓都要进城赶集采办年货,城门一直关闭下去,不准进出的话,老百姓都要闹腾起来了……总不能这样一直关到年三十呀!”

    孙国璋依旧想方设法躲开曾和颐。过了一些时日,曾和颐大约也察觉到了,她找到了孙国璋,鞠躬道歉:“孙学长,以前都是我不对,造成了你的困扰,我想请你吃顿饭赔罪。”孙国璋自然拒绝:“不用,不用,我接受你的道歉便是。”

    青娥山位于南北交界之地,那里青山连绵,层峦叠嶂,地势高陡,因处于南北三不管地带,所以很多亡命之徒在那里占山为王,是出了名的土匪窝。

    吕静如咳嗽着追问:“你是不是跟曾家小姐在一起?”孙国璋明明可以撒谎的,可是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却无法说谎。

    这么说来,吕静如竟未曾回家。那个晚上,孙国璋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特地带了仆人去碧溪镇详细打听。结果还是一样,吕家根本没有任何吕静如的消息。

    唐宁慧本是咬着下唇,默默淌泪,闻言眼泪却流得更汹涌起来:“你不过是哄我罢了。你独个儿去交赎金,凶多吉少,你叫我怎么能不着急?”

    曾连同忙道:“大夫,你想想办法,务必要让母子平安。”大夫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七少爷,太太是忧思过重,不是金石药丸能起作用的。我且开一服凝神安睡的保胎药,让太太服了试试。”

    吕静如许久不吭声。孙国璋的脸缓缓地凑了过去……

    曾连同疑惑:“爹,你的意思是?”曾万山道:“事到如今,不得不防。”

    汪季新点头道:“不错,我跟姐夫的看法一致。爹和曾连同肯定在怀疑我们,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动作。”

    曾连同轻声道:“你放心,我已有万全之策。我一定带着笑之平平安安地回来。”他紧紧地握着唐宁慧的手,嘴角含笑,“我记得以前你做的宁州百味鸡比那家百年老字号还好吃几分,明儿你吩咐厨房做这道菜,我和笑之回来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那人听曾连同不语,便哈哈大笑道:“曾七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信了。那明日午后四时,我们不见不散!哈哈哈哈……”

    蒙了眼,定是熟人所为。唐宁慧懂得那康侍从的意思,但此刻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笑之,再不肯松开一下。

    他曾几次三番地想不顾一切去找吕静如,可曾夫人的话言犹在耳,想到孙家的一门老小,还是按捺了下来。

    曾连同道:“如今,笑之一事,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现阶段,除了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外,一时也无半点儿法子。”

    第二日,曾连同一早有事,便出去了一趟。临走时,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在她唇边流连了许久:“我尽快回来。”

    孙母慈爱地拉着他的手道:“璋官,以后我们跟那吕家便再无瓜葛了,你想娶新式的女子,爹娘也由你,可别再动不动就说不回家。璋官啊,你可是娘的心肝啊!”

    汪季新皱着一张脸,连连搓手:“如今这世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不要命的。”

    每每此时,巧荷便会惊恐万分地捂住他的嘴巴:“小少爷,别嚷嚷,别嚷嚷,你嚷嚷被人听见的话,他们就要来塞住你的嘴巴……说不定还会打你……小少爷,你乖乖的,千万别喊,别喊!”然后又跟往常一样唱童谣哄他睡觉,“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曾夫人用帕子直抹眼泪:“祖先有灵,祖先有灵啊!”又连连合掌,“老爷,这次一定要好好酬神,谢谢各位菩萨、各路神仙搭救。”

    那大夫行医几十年,也见惯了此等反应,便又道了声“恭喜”,又把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说罢,又道:“有道是喜过伤心,怒过伤肝,忧过伤肺,思过伤脾,恐过伤肾,五情相胜,调衡情绪。七太太是一时急火攻心,以至于晕厥。你们要注意她的起居膳食,让她自己调理心情,为了腹中胎儿,要保持心情舒畅为好,千万不可让她劳心劳力,为琐事忧心。”

    厨房的负责人金六水亦步亦趋地跟在曾连同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七少爷,可是要亲自做上次那一道素炒三丝?食材和高汤都新鲜的,备着呢。”

    孙国璋默然了许久,道:“虽然胜者为王败者寇,可笑之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们这么做也太残忍了,你们根本没有想过给他一条活路。人确实是我救的,你去跟你娘、你姐姐、姐夫他们如实汇报吧,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笑之懵懵懂懂的,也不知害怕,只是问:“巧荷,我娘呢?我娘在哪里?我要娘。”谁知这么一问,巧荷便哭着给他磕头,把头磕得砰砰响:“小少爷,是巧荷对不起你。巧荷也是没法子,巧荷的妹妹巧琴落在他们手里,若是不听他们的话,巧琴的命就难保了。小少爷,是巧荷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巧荷会一直伺候你的。哪怕到了阴曹地府,巧荷也是你的丫头。”

    唐宁慧怔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

    曾和颐也不知道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抑或在菜里做过什么手脚,等孙国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身旁有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曾和颐。

    笑之一片茫然之色:“爹?笑之没瞧见爹。”唐宁慧大惊失色,对着那侍从迭声发问:“是在哪里找到笑之的?七少爷呢?七少爷人呢?”

    灶台前热气袅袅,唐宁慧摸着额头,有片刻的晕眩,以为这几日对笑之日思夜想,产生了幻听。直到身旁的王妈颤着嗓子扯着她的袖子:“太太……太太……是小少爷!真的是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隔了不久,在曾家花园里,孙国璋无意中瞧见了曾笑之脖子上的鸳鸯玉,便含笑着走近:“笑之,在玩什么?”

    “奶奶的!等笑之找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都怪我,因无实质证据,一直心慈手软,早该收拾他们了!”

    曾连同连声应“是”。大夫道:“我去开个安胎的方子,你们按时煎给七太太服用。”

    曾连同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搂得这般紧,好似再没有明天了,而后缓缓地放开了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向了小汽车,一路上再没有回头。

    孙国璋虽然不说话,但是面色渐软。

    唐宁慧靠在床头,侧着头,仿佛失了魂一般,痴痴地瞧着窗外。大约因曾连同进来的声音吵到了她,所以呆滞迟缓地转过了头。见是曾连同,唐宁慧的眸子顿时注入了几丝光彩,颤着唇问道:“可找到笑之了吗?”

    “都叫人查过了?”

    后来几日,他一直浑浑噩噩的,一会儿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绝对没看错。

    听了绑匪的要求后,曾方颐苦口婆心地劝:“七弟,这事非同小可,你是爹娘唯一的指望,也是我们曾家唯一的指望,可千万不能亲自前去。送赎金不过是小事,让兆铭去,或者让三妹夫和六妹夫去都一样。要不等绑匪再打电话过来时,跟他们商议一下,反正他们要的只是金条而已,定不会管是谁送去的。”

    曾连同简略地描述了一下。原来曾连同还未到仙鹿山,那康侍从派去的人便已经追上了他们。曾连同一听笑之获救了,心中大定,思虑了一番,决定一方面派人去紧急调拨大量人手,而另一方面自己和程副官等人则按原计划继续前往仙鹿山。

    周兆铭也接了话茬,诚意拳拳:“是啊,七弟,你姐说得在理。万一那绑匪拿了金条,既不肯放笑之,还打上你的主意可如何是好?”

    她恨他!

    吕静如也是个烈性子的人,便对孙国璋说:“好,孙国璋,既然如此,我也不挡着你的富贵路,我回我的荷县,你去找你的曾家小姐。”孙国璋无奈地再三解释:“静如,我与那曾和颐真的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已经千万百计地避着她了。可她在学校里头,总是有本事找到我。一来,她是个姑娘家,我总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过直白难听;二来,我也不好轻易得罪她……”

    曾和颐抽泣着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姐夫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定是饶不了你的。”

    别说曾连同想不出个所以然,连用计把曾笑之抓走的那一方人马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曾万山大发雷霆:“奶奶的!你们这么大群人,都瞎了眼不成?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给我找!若是找不到我那宝贝孙子,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笑得那般明丽灿烂,似四月枝头的百花盛开,可是他却瞧见她眼底深处冷冷的讽刺。

    就这样被关着,吃喝拉撒还是由巧荷一手伺候。曾笑之总归是个小孩子,时间一久,便要吵闹:“巧荷,我要爹!我要娘!我要爹……”

    周兆铭等人纷纷上前,自告奋勇:“爹,我们都愿意代替七弟前往那仙鹿庙。”

    他也不顾自己的手臂受伤,弯腰抱起笑之,哑着嗓子,迭声唤了几声“笑之”。舐犊情深,溢于言表。

    可谁曾想到,竟会和吕静如在舞会上这般不期而遇。

    曾连同只觉万事足矣、人生无憾了。他与唐宁慧十指相扣:“宁慧,快过年了,这是你和笑之第一次陪我过年,我觉得心里好快活。词汇太贫乏了,不足以描绘其万一!”

    后来,有人过来寒暄,孙国璋便再没机会与吕静如说上话。一个晚上,他一直暗暗观察吕静如,只觉得她妩媚风流、长袖善舞,与记忆中的她似乎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曾连同“嗯”了一声,又问:“有什么开胃些的爽口小菜?”金六水道:“厨房里备着酱瓜、酱菜。”曾连同皱眉:“这些太太都不喜欢。”

    近身侍候的王妈上前:“太太,这里风大,您这几日身子弱,不能吹风,我扶您回房吧。”抬头,却见唐宁慧默默地淌着眼泪。

    后来吕静如无故失踪,他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他虽被迫与曾和颐成亲,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片刻的忘却。

    片刻,曾万山得了消息,匆匆来到书房与曾连同商议,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若真是绑匪,倒还是好消息,怕就怕那些人假装绑匪,用这一招引你出去,对你下毒手……”曾连同本在来回踱步思虑,闻言便止了步:“就算如此,也没有其他办法,笑之在他们手里,生死不明。”

    最后,他进了屋,吕静如的脸灰白得犹如外头的天色,沙哑地问他:“你去哪里了?”孙国璋本就心虚,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临近过年,外头偶尔响起几声鞭炮声,倒越发显得屋子里静寂无声。唐宁慧只觉心里安宁如许。

    金六水又亲自搬了椅子,铺上了缎面垫褥,请唐宁慧坐着稍后。唐宁慧道:“你叫下面的人把鸡处理得好些,别毛毛躁躁的,毛都未褪尽。”金六水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又亲自去叮嘱了一遍。

    两人一番吵架后,比往日更甜蜜了几分。

    “另外,派人在府里上下再好好搜查一遍。”

    曾连同轻轻地搁下托盘,挨着她坐下,强忍心中悲痛,宽慰她:“你放心,城门都关了,各路都设置了关卡,很快就会找到笑之的。”

    孙国璋别开眼:“我不明白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曾和颐道:“人是昨天夜里被救的,那人极熟悉别院的情况,能避过那里的岗哨。若不是你救的,你说你昨晚一夜不在家,到底去哪里了?”

    请的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曾连同做了一番详细检查,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也说没有什么大碍。唐宁慧方才真真安下心来。

    金六水等人簇拥着要帮忙,唐宁慧只是不准:“不用。若是要帮忙的话,我会开口的。”她说话虽然轻声细语,语气却是极坚决。金六水只好在一旁瞧着,只觉七太太手不忙脚不乱,每道工序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显然厨艺娴熟得很。

    心急如焚的孙国璋在父母的极力挽留下,无奈地多住了几日。谁知在第六天的时候,曾家居然派了人找上了孙家。曾家来人把曾和颐与孙国璋同床共枕的事告知了孙父,先是示软,请孙家一定要为此事负责,后见孙父踌躇不定,来人便又婉转地威逼利诱。

    确实如此,就怕那些人不是绑匪。

    不过片刻,曾万山得了信儿,急急地从外头赶了过来,一把将笑之打横抱起,扛在肩头:“哎哟……我的宝贝金孙!我的宝贝金孙啊!你可算回来了!这几日想死祖父了!想死祖父了!”

    果不其然,那些绑匪根本就不准备放他与笑之离开,见了那打扮成曾连同的侍从,二话不说,便拔枪射击。曾连同等人见状,拔枪而上,一番恶战后,他们终于将绑匪全部击毙。

    众人七嘴八舌,只说:“七弟,万万使不得啊。”“爹,这事须得再商议商议。”“就怕绑匪使诈……”

    唐宁慧依旧不能置信,她缓缓地转过僵硬的脖子……是真的!她没有听错,真的是笑之。程副官下面的一个侍从抱着笑之站在不远处。

    曾和颐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我发疯?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曾笑之是谁救的?孙国璋,我跟你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你真认为我是傻子不成?”

    曾万山摸了一把光头,恨恨道:“奶奶的!便宜他了!给我好好招呼剩下的那两个家伙,敢动我曾万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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