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犹如故人归

食。”

    回过头，毕青还在痴痴地看着我。而我的眼泪，就这样没有预警、毫无原因地掉下来，划过脸颊，打湿衣襟，带着喜悦，带着感动，也带着难过……

    他轻轻地说：“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回头吧，让我看看你的脸。

    ——你……你还好吗？

    那颗戒指太过张扬，于是我用一根细长的银链子将它串起来挂在脖子上，藏入衣领中，免得被歹人窥视。

    不知为何，敖云对其他男人吃醋厉害，对小猫靠近我亲热却一点醋都不吃，就算小猫趴我床上睡觉不走也不生气，而且待他很好，就好像对亲兄弟或儿子似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的脑子无法思考，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他，看着他，想看到天长地久，直到永远。

    医生沉吟一会。继续用那个好听地声音说：“既然是流浪猫。治疗费就算了。将猫留下。三天后来接它。”

    无意识地将半掩的玻璃门推至全开，我轻轻走进去，慢慢靠近他：“我是林小苗……你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感觉？激动涌上喉咙，让我莫明地想尖叫，压抑了许久后，终于很艰难地将千言万语融成两个字：“你好……”

    就在这纷乱地瞬间，我看清了医生的面容。下一秒这世界地嘈杂似乎瞬间离我而去，那个完整的身影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我不知道他是谁，哪怕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马路对面的那个苗苗宠物医院似乎生意不错，评价也很高。经常有人抱着猫狗进去看病，奇怪的是，那些狗好像非常畏惧什么，所以那家医院半夜极少传来扰人的狗吠声。更奇怪的是，我有次去超市购物时，还听见两个高中女生在抱怨，说送只仓鼠去那家医院，那只仓鼠见到医生后瞬间口吐白沫，鼠事不省，很快就挂了。肯定是那个医生压根儿不会治老鼠的关系。这话听得我很。

    可是我们的相识晚了，晚了那么一点点……脖子上挂着的钻戒，仿佛熊熊跳跃的火焰，炽痛了我的胸口。

    仿佛有无形的手在刺入我的胸口，在我并不坚韧的心头紧紧扼住脉搏，让我只能随着眼前那个男子背影的动作颤抖。我努力均匀自己的呼吸，等待着医生将小猫放回笼子，洗手擦拭，再慢慢转身。

    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骨子里依旧是麻雀。

    是了，我想起了。他的脸和敖云长得很像，只是没有敖云那么精致，那么完美，却依旧俊秀，而且更让我心动，更让我痴迷。

    其他几个男生也七嘴八舌地恳求起来。他们东翻西凑。却只有十来块钱。压根儿连普通地打针费用都不够。

    其中一个初中女生为难地说：“帅哥医生。这猫是在天桥底下捡到地。可能是被人抛弃出来。我们见它快死。实在不忍心。于是送来……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钱给住院费……能不能优惠点帮帮忙……”

    世界在它的身边，也在我的身边。

    医生的动作很娴熟，一板一眼，有些机械，而且速度很快，总觉得像个军人般端正。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的动作像被流进窗口地光羁绊住了，一切的动作在我眼中都被无限放缓，背影里隐约可见的手指轻缓缓流动，像是弹出了什么歌声，流过我的眼角心头。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心开始狂跳。

    我在旁边偷偷看去，见那猫可能是吃了东西，精神状态似乎已经好了许多。心下不由对那个有爱心，声音又好听的医生充满兴趣，于是悄悄走到门口，隔着大门玻璃看看他。

    ——你的身影曾在哪里穿过我地视线？

    “我叫毕青。”他轻轻迈着间距完全相同的步伐，缓缓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在空中似乎想碰触我的脸，却又觉得不妥而缩了回去，“我在哪儿见过你？”

    这一刻我的思维几乎凝固，一如我的视线。一个声音从心底慢慢升起，不断飘过凌乱思绪。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背影，祈祷他下一刻转身面对自己。

    女孩子连连道谢：“或者我回去问妈妈要钱来还给医生。她也很喜欢小动物。肯定会批准地。”

    这个男人心胸到底是宽广还是狭窄？我好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