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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夏玉瑾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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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胡青是不整人浑身不自在,随便打了两个哈哈就摇头称:“郡王非常人行非常事,在下无法猜测万一。”

    叶昭给她相公吓着了,整个人抖了下。

    叶昭思量片刻:“都能忍。”

    夏玉瑾早已如五雷轰顶,眼前出现自家媳妇抱着《诗经》,一遍遍抄着里面的情诗一遍遍默念惜音名字,情意绵绵,爱意满满,日久天长,越发觉得表妹貌美聪明早夭可怜,越发嫌弃自己没用废材窝囊可憎,最后再一脚把他踹开的情景。然后肚子里的妒和醋开始翻江倒海,怎么盖都盖不住。

    夏玉瑾脸都青了。

    “荒唐!太荒唐!”叶昭气呼呼地把他丢回椅子,自己坐回太师椅,跷着二郎腿命令,“去给老子澄清!否则让你家鸡犬……哎?!”

    郡王抱着儿子:“媳妇啊,我不是怕血,只是不小心滑倒了。”

    叶昭的文化水平就比白丁好一点。

    骨骰点头如捣蒜。

    “丢他娘的!再不出来把你放校场往死里打!”

    然后,没有然后了……

    “干!该死的小兔崽子!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胡青无奈解释:“怪不得我,是郡王自己想歪的。”

    至于家中美人争宠这点区区小事,经过大风大浪的霸气将军何曾放在心上?

    夏玉瑾细思,也觉有理,便兴致勃勃地去找叶昭要做好男人。

    骨骰目瞪口呆:“郡王爷,绣房是女人们待的地方。”

    夏玉瑾看见媳妇满脸温柔,耐着性子背《诗经》,想起她失去的伤痛,忽然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郡王:“教育要趁早,我和你说啊,那个谁谁谁家……”

    夏玉瑾忘了媳妇后面还说了啥,反正他是足不沾地走的,脑海一片空白。

    叶昭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但比较小,穿上宽松衣服并不显怀,就是瓜子脸给夏玉瑾的补品灌得圆了些。她左手拿《诗经》,右手拿毛笔,驿站到处是墨水,一地狼藉的纸张上写的尽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诗句,竟是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刻苦念书写字,还对服侍在旁边的蟋蟀与婆子吩咐:“回去后把我屋里的刀剑统统搬走,一件都不准留在视线范围内!墙上挂几幅诗词歌赋的书法,左边大门挂写意山水,右边大门挂工笔美人,书架里的八卦棍拿走,放上古玩书本,桌上的暗器清走换成最好的笔墨纸砚!放狼牙棒的地方挂个古琴上去,搁宝剑的桌子上摆棋盘,还有熏香和刺绣,就和柳姑娘的房间那样,斯文人家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准少!”

    秋水没听懂,对郡王在她婚事上的帮忙很是感激,便按她的文盲程度捧场:“郡王爷学问是不错啦,写字横是横,竖是竖,都没带歪的。”

    夏玉瑾理直气壮:“你连个女人的事都办不好,直接送宫里净身送去绣花,亲身感受一下最合适!”

    他作为男人,总得做些什么让她从痛苦中走出来吧?

    未料,来左看的胡青施施然地从窗外走过,带着满面被滋润大补过的春光,漫不经心地对旁边秋水道:“惜音姑娘是漠北四大才女之首,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写得手好簪花,就连书法大家都夸赞不已,只遗憾不是男儿身,否则至少得入金銮殿考个进士回来,可惜啊可惜。”然后又斜看脸色不妙的夏玉瑾一眼,殷勤问:“郡王爷,听将军说你学问不错,都是读书人,咱们一起谈论谈论?摇什么头啊?不必过谦,太客气不好。”

    郡王大喜:“你看《诗经》是因为给孩子做榜样?”

    未料,最该紧张害怕的产妇依旧龙精虎猛,这生孩子的痛楚比她以前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痛,饶是彪悍如她,也痛得破口大骂。

    郡王:“皇伯父给孩子赐名天佑,夸他有福分,长大是中状元的命。”

    南平郡王府沸腾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大男人之路还很遥远。

    产房内不同以往,产婆们个个如临大敌,依寻常的经验,努力安慰和鼓励产妇。

    回京路上,想起柳惜音的巾帼不让须眉之举和对叶昭的深情厚意,对比自己难得上次战场却腿软得连马都爬不下来的窝囊,他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嫉妒恨,再想想死者为大,回忆总是美好的,叶昭又对表妹的死痛心至极,估摸这辈子不会忘却那刚决果断的小美人,若是时时拿来和自己对比,越看越觉得不争气,万一……夏玉瑾烦恼重重,偏偏不好宣之于口,就像只仓鼠般在屋子里转了好多圈,绕得旁边骨骰头晕,问了几次郡王爷是否因媳妇怀孕,分房寂寞要找女人或玩骰子斗鸡走狗未果,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乖乖蹲旁边看地板。

    除了晕倒的某人,处处欢欣鼓舞。

    沉默……

    第二天,胡青应邀上门,刚进花厅,察觉下人神色不对,正欲拔腿溜走之际,大门一合,有个大肚子孕妇抄起把九环大砍刀气势汹汹地朝他扑来,吓得他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尚未跑出三步,大刀已搁在他脖子上了,暗黑的琉璃色眸子半眯着,里面都是恶鬼的气息,叶昭磨着牙问:“你不老实点交代,今天老子就把你剥光了丢进青楼里!”

    秋水:“相公,湿巾是什么啊?好东西吗?”

    夏玉瑾狠狠敲了他个爆栗,怒目而视。

    叶昭的儿子也给他爹吓着了,忽然动了下,胎位正了,顺顺当当出来了。

    将军:“必须的。”

    再沉默……

    胡青觉得气氛冷得有些不对:“叶大将军,你该不是真要和我较真吧?”

    两人渐行渐远,议论声小,渐渐消失在驿站回廊。

    胡青知道将军犟起来,自己是招也得招,不招也得编故事招,只好委委屈屈放弃了这个最近乐得他发疯的好玩事情。

    “缩头乌龟!无胆鼠辈!配做我叶某人的儿子吗?!”

    叶昭闻言大惊,继而大怒,重重一拍桌子,墨水四溅,吓得夏玉瑾往后跳了两步,紧接着听她痛心疾首地训斥:“做人要厚道!杨氏那么宽厚温柔的性格,眉娘那么活泼可爱的容貌,萱儿那么柔弱动人的身段,都是我们家女人,应该好好怜香惜玉。你做男人怎能那么狠心肠?别说她们没犯错,就是犯了错也得护着啊!上次那杨少尉的势利婆娘在上香的时候,当众把杨氏一通冷嘲热讽,惹她伤心掉眼泪,干她娘的!老子听眉娘说后,气得提鞭子去掀了杨少尉的马车呢!要不是他识趣第二天让婆娘上门请罪,老子连他屋子都掀了!”

    叶昭对美女甜言蜜语的抵抗力和她的武力差距是地和天的两个极端。只要美人们放软身段,放柔嗓子,甜嗲嗲地叫声“将军”,她一准出手大方,能把她们宠到天上去。妾室们日日夜夜围着将军争宠,只恨不得踹了郡王跟着郡王妃好。他要动自家妾室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毛,找死不成?

    骨骰长得眉清目秀,知书达理,父亲是采办总管,他跟着郡王多年,深得宠爱,积蓄丰厚,前途大好,以前是安王府不想爬主子床的侍女们想嫁的第一人选,被媚眼抛多了,听女孩子说话多了,有些心得,他斟酌用词许久,小心翼翼建议:“依小的看,纵使郡王爷发愤图强,文才武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得上的,做官什么的,也不好一步登天惹人闲话。但小的听说王御史的次子才华平平,却对媳妇百般疼爱,从不纳妾,还为她亲自纵马一日一夜求医取药,是上京妇人们羡慕的对象,郡王爷还是能向上京第一好夫君这方面努力一下的……”

    骨骰回过神来,赶紧改口:“郡王爷也差不多。”

    将军:“早想过树大招风,这孩子不能从军,以后让他好好读书,补了咱们学问少的遗憾。我问过很多夫人,她们说怀孕的时候天天看书写字,孩子会好学些。稍后你把骰子、蟋蟀统统收起,我的刀剑、暗器也收起。房间里左边挂山水,右边挂书法,笔墨纸砚这些读书人的玩意统统不能少。放狼牙棒的地方改成笔筒,塞个上千支毛笔,放鸳鸯刀的架子改古筝,暗器格子放棋盘,书架里把什么《大学》什么《中庸》什么狗屁《诗经》统统丢进去,找个书生天天对我儿子念,从早念到晚,再准备好竹板和鸡毛掸子!老子就不信他读不好书!”

    骨骰立刻摇头:“将军雄才武略,可是一等一的好!”

    郡王:“以我的聪明和你的毅力,这番栽培下来,至少要中个举人吧?”

    婴儿清脆有力的啼哭声响彻南平郡王府的上空。

    夏玉瑾招手把骨骰叫来,低声问:“问你件事,你可要老实说。”

    他偷偷走开,靠在梧桐树下,悄悄反省自身,策划未来。可是他很清楚皇帝和太子都对他纵容有加的原因是当权者身边不喜欢有太完美的存在,在宗室贵族中,像他这种百无一用,处处惹笑话,就算黄袍加身,坐上龙椅也不像皇帝倒像男宠的家伙,就连最大胆的野心家也不敢拿来糊的烂泥,也算首屈一指。自从娶了叶昭后,宫中也有在南平郡王府安插暗线,夏玉瑾却毫不在乎,他坦坦荡荡,打开中门说话,事无不敢对人言。叶昭则在家中抛开将军架子,百依百顺,唯夫命是从,夏玉瑾指狗绝不打鸡,叫杀人绝不放火,给民间添了无数笑料之余,也让宫中放下心来。

    他咋就忘了妾室们早就是他媳妇的人呢?

    夏玉瑾追问:“差多少?”谁不知道南平郡王废材天下无双,骨骰心里想得那个纠结啊,那个抓耳挠腮啊,憋了许久道:“郡王爷赌博本事不错,看东西眼光不错,哄老太太的本事更不错,而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出手大方,待人亲切又随和,人见人爱,还有……有,郡王爷读书比将军强啊!”

    骨骰知道自家主子是危言耸听,但也知道他有些脾气了,不敢怠慢,只好哭丧着脸继续去忙乎。夏玉瑾跑去厨房要了碗猪蹄黄豆汤给叶昭送去,因为有些东西还是要未雨绸缪,早点补起来好。驿站的官员们见打胜仗的将军与身份高贵的郡王爷驾到,本想招待讨好,塞点红包,送点土特产,看点歌舞美人什么的,可是看见他们这副模样,不敢造次,又知郡王肠胃娇贵,身份高贵,也不敢乱送吃的,很是烦恼。如今听说郡王爷在想方设法讨夫人欢心,几个畏妻如畏虎的小吏忽觉英雄所见略同,纷纷登门造访,出点子想主意。

    产婆和旁听者都很想死……

    秋水正不知哪里惹着了郡王爷,十分困惑,听见夫君问话,赶紧丢下问题,回头道:“可不是?!大夫不准她玩刀,她忽然发奋读起书来,练字练到到处是墨水。”

    郡王和将军的笑话再次流传了九十九天。

    夏玉瑾隔着门狂叫:“媳妇!你千军万马都能冲过去,生儿子这点小事,别让我担心啊!”

    胡青皱眉:“她明明那么恨读书,为何会勤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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