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烽火狼烟

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

    他握着腰间不能赠与的弯刀，想说什么，却无法上前说什么。

    何有利诡异地笑道：“不是普通的狼，是鬼狼。”

    永远收不到的信，吃不到的家乡菜……

    这是大秦国的第一道天险。

    伊诺皇子飞索甩出，绞断他的头颅。

    她要为大军的出征扫平一切障碍。

    五万将士以身殉国。

    他已用残缺的身躯握着火种落入烽火台中，至死不离。

    四十二岁的老兵，半辈子无功无过的人生。

    他看着废弃村庄方向，打了个冷颤，头皮传来阵阵麻意，整个人都醒了，觉得这荒郊野岭的营地，哪里都可能有怪物出没，不敢走神，急忙跟上何有利的脚步。

    马大贵拍拍腰刀：“狼肉好吃，来一只吃一只，来两只吃两只。”

    大皇子的心猛地往下一坠。

    柳惜音站起来，拭去悲伤，抚平泪水，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华丽的服饰，披上白色狐皮披风，整好仪容，缓步踏出寝宫帐篷，慢步走向东夏皇为讨自己欢喜，抓大秦工匠做的小暖房，里面种着好几棵漂亮的花草。

    马大贵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骗人的吧？”

    巡逻的新兵尖锐地发出生平第一声警报，也是最后一声警报。

    帐外，第八次远远经过的大皇子再次勒马回首。

    “东夏人入侵了！”

    嘉兴关，城墙，烽火台，将士早已安歇，只剩巡逻的士兵细微的步伐声和刀具碰撞声和草丛里的蟋蟀叫混合在一起，风沙阵阵，吹得脸上刺痛，冻出道道细小伤痕。

    逃？不逃？不能逃！

    何有利语重深长：“几百年前，草原上有头狼王，比豹更大，比虎更猛，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神出鬼没，所向披靡。有个王爷垂涎它的皮毛，重金悬赏，猎户设下圈套，将它引入利剑铺成的陷阱，生生剥了它的皮，狼王嚎叫哀鸣，越挣扎血流得越多，最终村民砍下它的头颅，它不甘死去。后来它的魂魄化为鬼，一夜间，村庄夷为平地，老的少的，女的男的，所有的村民都被剥了皮，头颅不知去向，尸体堆成小山，唯一一个逃出来的疯子说，看见全身是血的狼王叼着村长的头颅站在屋檐上咆哮。接下来，周围几个村子都出了事，所有看见这头鬼狼的人都会被砍头剥皮，它还在疯狂寻找自己的皮。”

    何有利瞪他一眼，教训：“死小鬼还敢啰嗦？！晃什么神？！叫你守就守，这种荒唐话小心给别人听见，把你抓去打军棍，老子不救你。”

    何有利来不及想为什么前哨没有警报，来不及想敌人是如何爬上城墙，他连滚带爬，扑向烽火台，爬上去，要点燃狼烟。

    新兵蛋子马大贵给打得一个踉跄，赶紧站直腰。他刚入伍不到半年，训练完毕，被调来看守城墙，不习惯熬夜，眼皮撑得实在难受。回头看见队长凶巴巴的面孔，不敢辩驳，只倒出腰间竹筒里冰冷的清水，狠狠抹了两把脸，强打精神，嘴里却嘀咕：“将军说东夏蠢蠢欲动，要加强防守都半年多了，连个屁都没有。天寒地冻，傻子才来。”

    马大贵用尽全身气力才憋住尖叫的冲动，低下头，寞寞月色下，背后出现一条带皮毛的长长身影，似乎比豹高大，比老虎凶猛，身影手上握着的是弯刀。

    十八岁的头颅带着满天血花落入尘埃。

    黑暗中，有人拍拍他肩膀。

    大皇子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跳的急促，第一次心动的快乐。

    漆黑树影摇曳，就好像无数恶鬼在招手，远处狼嚎，叫得人毛骨悚然。

    马大贵摇头：“我不信，那明明是被东夏洗劫过的庄子。”

    何有利指着远处的小山，斩钉截铁道：“出事的地点就在那里，村庄已经废弃了，下次领你去看看。”

    没有攻城，没有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