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许久的阴天稍稍放晴,雨势稍停。
广平郡主崇拜地问:“叶将军,听说秋将军一次能杀上百人,你呢?杀过多少人?”
大家给他逗得捧腹大笑。
叶昭立刻捧着金碗银勺,守在旁边一口口喂他吃。
宁平郡主嗤道:“杀降不吉。”
他立刻回府修书一封,让人快马送去漠北,彻查柳惜音的事情。
叶昭安抚一下他,担心道:“没事的话,好端端怎会晕倒呢?”
“郡王小心!”焦急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小人不与女子斗。
宁平郡主道:“做人总归要积阴德,留余地。我家黄夫子说,蛮族虽缺少教养,也有不少能被礼仪教化,怎能统统一杀了之,是将军残忍过度了。”
他说:“削皮。”
“夏日风光无限好啊。”夏玉瑾看着美人们的酥|胸和薄裙,感慨万千,酝酿许久,准备淫诗一首,与纨绔兄弟们共赏。刚想了个开头,忽然膝盖传来阵阵细小酥麻的感觉,迅速扩散,两只腿好像不属于自己,身子控制不住,一头往河里栽下。
夏玉瑾被母亲和媳妇联手关在屋子里,正憋得不行,哪能错过这等盛事?便吵闹着非要去。叶昭见他身体已经好转,请孟太医来看过,也说只要再调养调养就不碍事了,于是松口,带着他和朋友们共同游河,顺便把柳惜音也带出去,让太太夫人和公子哥们看上两眼,方便以后说亲。
叶昭期待问:“你也算半个军医,看得出什么吗?”
“没数过,”叶昭想了许久,摇头道,“也不想数。”
胡青赏了赏古画,又替脸色难看的夏玉瑾把下脉,觉得还算平稳,然后在房间里溜达了圈,发现床头那盆曼华花开得正盛,那种在漠边域罕见的小花,富贵人家若睡不着,也会寻两棵来放在床头,借着香味入梦,虽然用久了不太好,但应该不至于到伤身或让人昏迷的地步。
“说得也是,”叶昭也嘱咐,“上次和你说的事也要放心上,替我再打听一下哪家有才貌兼优的公子未婚。”
夏玉瑾手脚并用,不管不顾地拉扯着身边的人,恐惧地挣扎着。
“你家夫子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忠孝廉耻具备的正人君子,”夏玉瑾鼓掌赞道:“下次两军对垒,咱们找几千个读书人,一起站在阵前高声诵读圣人书,教化那群蛮子,让他们知耻知羞,认识自己做得不对,然后放下武器,鸣金息鼓,从此两国边境万年友好。”
夏玉瑾郁闷得直嘟囔:“都说我没病,天天禁这个禁哪个,没病都给禁出病来……”
“救命——”
叶昭本来觉得圆滚滚的雪貂也很好看,正打算努力养肥,听他这么一说,也犹豫起来。
叶昭发动手下满大街找早熟的苹果。
“将军!郡王和表小姐落水了!”
叶昭闷不做声地找把斧头在桌上劈,
叶昭皱眉,不解问:“为何?”
夏玉瑾眼看堂妹就要生气,赶紧嘻嘻哈哈地跑出去,站在河边和花船上认识的纨绔们打招呼,顺便研究今年路过的姑娘妹子们的身材容貌,评论哪个最漂亮?奈何统统比不上站在绿柳旁的惜音,她穿着淡绿春衫,美目倩兮,举手投足间,夺尽百花风采。可惜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好太过放肆,急得才俊们挠头搔耳,琢磨怎么上前搭话,或让母亲去南平郡王府提亲。
所以胡青顶着夏玉瑾杀人的目光,上门探访。
叶昭想了想:“她前阵子不甚烧了嫁衣,心情不好,在屋里做绣活,偶尔也过来,站在花厅外探望一下,给大家送点甜食。”想起表妹的贴心,她很是欢喜,脸上也带出些笑意。
胡青吩咐:“惜音姑娘送来的东西别给郡王吃了。”
叶昭立刻抄刀子上。
宁平郡主羞得脸都红了,推着他,任性道:“堂哥太混账,快出去!我们不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