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岸,灯如昼,游人喧喧扰扰。
夸男人是绵羊,是耻辱。
这句话对有夫之妇说,实在太过失礼。
伊诺皇子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赶紧再恭敬道:“不知夏郡王是文采出众还是武艺超群?可否让我偏远来客学习学习。”
幸好大漠风沙乱,交流需要喊叫,所以伊诺皇子的声音特别大。叶昭长期战场厮杀,高声发号施令,嗓子虽比较低哑,却不比寻常男子声音小。何况夏玉瑾有听骰的功底,耳朵比常人更尖,所以他蹲在有些距离和吵杂的地方,还是能将对方的谈话尽数收入耳中。
成亲后三个月零七天,夏玉瑾对叶昭,宛若初识。
“你才美貌!死东夏野蛮王八蛋!”夏玉瑾恨别人夸自己美貌,更恨有断袖嫌疑的男人夸自己美貌,他气得直犯嘀咕,可惜被发现偷听实在不好看,所以死忍着没敢跳出去。
这世界上永远找不到真正完美的情人。
“平白亏欠了他那么多年,就算在外面胡闹一点,只要没大事也算不得什么。”
她理清了他的优点,欣赏他的缺点,她还信誓旦旦地愿意相信他,可是一飞冲天,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
“赏花能比身子重要吗?你还是去旁边的凉亭吧。”
他曾期待过才高八斗,饱学大儒。
伊诺皇子摸摸鼻子,似乎不好意思道:“老实说,我自从知道叶将军是女儿身后,便存了三分倾慕之意,奈何两国有别,明珠有主,可心里总有不平,好歹让我知道自己输了什么。”
不要哭,不要哭……
他曾渴望过行侠仗义,江湖侠客。
天下谁不知南平郡王的纨绔德性?狗男子这段话简直是反讽打脸,偏偏还摆出一副“我是外国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堵得夏玉瑾连吐血都不知道从何吐起。
叶昭也不满地皱皱眉,只是身份问题,不好对他多加谴责。
奈何东夏民风豪迈,从来没有遮掩男女之间爱慕的习惯,再加上伊诺皇子心知夏玉瑾是什么货色,存了挑拨离间和看笑话的心,三番四次出口试探,甚至激将:“莫非夏郡王真那么糟糕,让叶将军拿不出,所以推三阻四,连他一句好话都说不出?唉,我听人家说夏郡王比较废物,原本还不信呢,如今看来……他大概是只乖巧可爱的小绵羊吧。”
最后他做了个纨绔。
男儿有泪不轻弹。
随着年岁增长,现实将梦想一点一滴磨灭。
伊诺皇子又稍微朝桥边靠近两步,不动声色地遮挡住叶昭的视线,引她看向秦河画舫,聊了几句闲话后感叹:“三年前战场,叶将军神勇,乃真英雄。未料却是女儿身,若是你生在东夏,怕是提亲的好汉要踏破了门槛,如今你的夫君想必是大秦最出类拔萃的男人,才能得你青睐!”
叶昭轻描淡写道:“他的好处你学不来。”
这死女人,说得太夸张了!
他曾梦想过沙场征战,勇猛将军。
夏玉瑾狠狠地唾了口,仿佛要将刚刚的事情统统忘掉。可是鼻子却在阵阵发酸,眼泪轻轻滑过脸颊,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赶紧捂住脸,低下头,尽可能藏在角落里,不让人发现这丢人现眼的一幕,可是白皙的指尖依旧沁出水痕来,怎么擦都擦不净。
“名声?皇家宗室,还有人敢说三道四?”
【女人最重要是能掏心掏肺地对你好,真心真意地顾着你。】
叶昭反唇相讥:“确实,他武艺在我之下,怕是走不出三招,皇子好歹能走上一百招,相比之下,确实差远了。”
他每一天都混混沌沌活着。
“看,那个就是纨绔小王爷,他那个貌美和那个没用的对比啊,嗤嗤……”
“身体刚好,别看太多书,小心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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