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夏玉瑾陪他喝了三杯,大着舌头道,“阿昭身体很好,我身体不好,加加减减算下来,我儿子怕也强不到哪里去,我母亲怕血怕死怕打仗,哪能让宝贝孙子上战场去?倒不如好好学点学问,将来做个风流才子!”
夏玉瑾低声怒道:“人后发酒疯也不行!”
叶昭重重地咳了声。
这杯酒,不好推脱。
叶昭便顺理成章地穿上同样紫色团花官服,精神抖擞,英姿勃发,往面如冠玉的夏玉瑾身边一站,显得格外登对。
她狐疑看去。
叶昭摇头:“我觉得他不怀好意,你离他远些。”
太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
叶昭心头一紧,忽觉他这番看似情深意切的话里面有些不妙。东夏皇族换过两任皇后,继后想让自己生的儿子继承大统,结果被以伊诺为首的前后儿子尽数铲除。如今他在太子面前先提起自己的武艺和军权,再提起继承人,总有点含沙射影,暗示她的儿子能有谋权篡位的资本的味道。若是在太子心里种下猜疑的种子,处处提防,就是大大不妙了。
夏玉瑾看着对方肌肉纠结的身材,还有时不时看过来这边的眼神。
于是他死死地拦住叶昭的杯子,谁来敬酒都用杀人的眼神给顶回去。
旁人悄悄窃笑。
夏玉瑾是媳妇说东便要往西的犟驴子,立刻嗤道:“人家夸我就是不怀好意?女人家就是婆婆妈妈,小鸡肠肚!”
犹豫了好久好久……
叶昭瞧着他圆溜溜、黑乌乌的眼睛,愣了愣,乐呵呵地应下:“放心,我就算醉了,也不会在人前发酒疯。”
叶昭低声对夏玉瑾道:“谢了。”
安全第一,他还是信吧。
叶昭犹豫片刻,举起杯来。
夏玉瑾连连点头:“是很巧,路上撞一块了。”
伊诺皇子豪爽地大笑几声,举杯再道:“如今东夏与大秦和好,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应共饮一杯!”
郡王爷怀着小小的私心,琢磨着她穿男装,好歹还能期待别人眼拙,不知道这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家伙是他媳妇,所以表示:“你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你不怕丢脸,老子还要脸呢!”
叶昭也有点拿不准他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只好说:“东夏皇子很危险。”
夏玉瑾看了一眼伊诺的背影,赞同:“拳头那么大,确实挺危险。”
夏玉瑾见势不妙,迅速出手,从她手中抢去酒杯,迟疑片刻,也想不出如何称呼自家媳妇,只好艰难笑道:“阿昭不胜酒力,还是让我代劳吧。”
叶昭很低调,不说话。
叶昭忍不住锤了他一下:“还风流呢?!”
夏玉瑾欲哭无泪,临行前他特意去找老实巴交的秋老虎打听了叶昭的酒量,却忘了皇宫秘酿的美酒岂是民间可比的货色?结果少拦了两杯敬酒,媳妇又有点醉意了。如果被她当众乱来,他就只有跳太归阁以死明志的份了。
伊诺皇子赞叹道:“我们东夏人都说,英雄要骑最烈的马,娶最烈的女人,夏郡王看似弱质彬彬,却能降服全大秦最烈的女人,绝对是英雄中的真英雄,真是人不可貌相,可赞可叹。”
“是吗?”叶昭坏笑起来,慢慢凑到他身边,呵着气,轻轻丢下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在漠北,有传闻说他有断袖之癖,夫君……你真要靠近他?”
看得大家很唏嘘:“谁说郡王不关心妻子,天天闹着要和离?这不是感情好得很吗?”
叶昭笑道:“我娘家还有两个侄子,将来忠君报国,也是一样的。”
伊诺皇子微愣,也笑了起来:“郡王夫妇,真是伉俪情深,那么关心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