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分道扬镳

    拓跋绝命看看胆怯的我，看看暴怒的石头，仿佛从梦里回过神来，他松开武器，讪讪道：“对不起，我……”

    石头略一迟疑，回答：“一边走一边找落脚处。”

    是拓跋绝命未曾提防，被打得重重摔倒在地，半边脸渐渐红肿起来，嘴角破损，若再偏上两分，便要断了鼻梁。他坐在地上，吐出两口带血唾液，用袖口擦擦脸，然后撑着船板，吃力地重新站起，迅速按上腰间飞索和短刃。

    石头笑着摇头：“不，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我……”拓跋绝命给呛得哑口无言。

    我强迫他换了伤处白布，然后试图接他的班，学着撑船，只是技术不精，双臂无力，撑得小船乱晃，速度却快不了多少，于是被石头逮了回来，直接让船只顺流而下。

    小船重重摇晃了一下。

    “洛儿，洛儿，对不起，其实我……”拓跋绝命还在手足无措，不停呼唤我的名字，试图把我从屋里抓出来解释。

    石头握紧手中铁钳，护着身后：“我不能冒险。”

    石头抱着我肩膀，第一次坦白：“虽然大家说我有天赋，但我毕竟年幼，不是顶尖高手，只有一个脑袋一双手，江湖险恶，人心复杂，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可我会用自己脑袋来护着你，不让任何人勉强你做讨厌的事……”

    拓跋绝命终于怒了，重重还了他一拳：“你NND混蛋！”

    石头在拓跋绝命离开后，他拿了顶渔翁戴的斗笠让我罩头上，然后将小船重新撑开，顺水行舟，划了三四个时辰后，改变航路，其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见他沮丧，我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安慰道：“你大哥……呃……头脑是简单了点，或许未必是他做的，感情这些东西过几年可能淡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拓跋绝命愤怒地大声道：“我没有！”

    我探出半个脑袋，低声劝道：“大家别动粗，好合好散，再见不难……”

    石头将整瓶喝了下去。

    我轻轻点头。

    拓跋绝命留下两瓶烧酒。

    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石头继续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大哥你还要悬赏挣钱，小弟要护送洛儿找安全地方，恐怕耗时甚久，咱们三个人在一起行动目标显眼，不如暂且别过，待风平浪静后再聚首吧。”

    若只有顶尖高手才能护我周全，那我便让石头变成天下一高手！

    我心惊胆颤，石头死撑着门框不放手，满肚子忍了又忍的脾气终于发作了：“我们是结拜兄弟，你居然想把洛儿估价？好，你说人都是有价的，那洛儿在你心里价值几许？”

    我怕他怒极不知会干什么，也怕石头不是对手，赶紧舱内弱弱地小声帮腔：“拓跋大哥你长得太惹眼了，那双有色的眸子易容也遮不住，或许是这样才被人盯上的。”

    石头犹豫了一下。

    曾听说游牧民族将女人当私人财产，和牛羊一般算，而且拓跋绝命这种头脑简单，想做就做的家伙，变数太快，反而捉摸不定，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行动。他今天可以忘形地来亲我的手，明天说不准就忘形地做出和原着同样的禽兽事情来。

    拓跋绝命黯然道：“你们要去哪里？前路太危险了，不如我再送你们一程吧。”

    我不恼，我害怕！

    我也踉跄两步才站稳身形，怕拓跋绝命恼羞成怒，当场开打，急急躲去石头背后做缩头乌龟，却见他背后伤口再次迸裂，血浸湿了衣服，慢慢渗透出来，只是染在深蓝色衣服不太显眼，看着像水迹，不知瞒不瞒得过人。

    他闷闷地说：“洛儿，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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