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风吹草动。
拓跋绝命:“你救过我的命,咱们兄弟不需见外……”
“对对!四百头牛啊!”拓跋绝命痛心疾首道,“放外头风吹日晒的,弄坏了怎么办?要不咱俩住船尾?把人头放房间如何?”
拓跋绝命急忙捧着肉粥过来,拖过枕头,扶起身子,然后试试粥的温度,很有耐心地一口口吹凉了喂我吃。第一口他勺得太满,我咽得困难,第二口他就只勺了半勺,慢慢等我吞下去,再慢慢地勺,慢慢地吹。
我轻轻点了点头。
石头郁闷:“谁稀罕偷一个破人头?”
我清醒的时候,先从枕头下掏出易容药粉,重新擦擦额头。
身为重金悬赏的通缉犯,我抛头露面会惹来麻烦,所以找大夫不便,石头将船停在一片芦苇丛中,亲自动手为我看病,他读过几十本医术,理论知识挺充足。可就算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生,也不能捧着课本给病人看病的啊!
虽然粥里的盐放多了,肉有点糊,不算很美味,可他的这份细心却让我有些感动,暗自寻思那帅哥禽兽可能没有原著中那么坏,他做人挺讲义气,而且和石头是兄弟,将来未必会对林洛儿那么残忍,说不准还能算个好人。
刀刃声四起。
石头见我醒了,过来把把脉,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飞快跑了,说要去城镇里抓个真正大夫来看病,临行前吩咐拓跋绝命好好照顾我。
“不行!”拓跋绝命急了,音量也开始放大,“我怕被人偷!”
石头:“谢谢了。”
半碗粥下肚,我停止进食。拓跋绝命将我轻轻扶了下去,然后收起碗,在床前徘徊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洛儿小妹……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老大夫把完脉,愤怒地骂道:“风寒种类多变,她是表实症状,上个大夫却当了表虚治疗,煮的药里面居然还有马黄草,这玩意和积实长得相似,却是大大的泻药……究竟是哪里来的庸医给她看的病?简直害人啊!”
石头:“别卖了她,安乐侯不是好东西。”
我看看石头和拓跋绝命,两人视线飘忽转移,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大夫。
拓跋绝命见我不回话,伸出三个手指再问:“打个折,卖三千头呢?要不……一千头也可以啊,安乐侯富可敌国,应该不会小气吧……”
石头:“父仇不共盖天,机会转瞬而逝,我已经等了太久。”
拓跋绝命:“两寸宽的细剑,柔软易折,江湖上用的人只有三个,五年前胡老头子腿脚受伤,不可能去金水镇,剩下的是……都很凶险,你不如放弃吧。”
罪魁祸首被石头拉着,在我床前进行深刻检讨:“洛儿小妹,我也不是故意吓你的。那家伙是前阵子出名的江洋大盗,人头能卖八千两黄金,很值钱,所以要注意保管。石头小弟又不准我放自己舱房,我只好放去厨房,忘了和你说……”
连日来几番折腾,内忧外患,担惊受怕,杀手禽兽上演的恐怖片终于压断了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女主金手指死机,我病了,发烧发得全身滚烫,神智也有些糊涂。
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能比他早死!
拓跋绝命:“如果你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