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禽兽还在画板处一个劲地安慰:“不要紧张,拿镜子看看你的表情,都僵硬了!放松点!再放松点!来,给大爷笑个。”
安乐侯府权高位重,对别人家的事毫无顾忌,美人们津津乐道地将南宫世家的丑事七嘴八舌地一一道来。
“就是就是,像我们就知福常乐,跟着侯爷多好啊,天天有疼惜。”
“洛儿姑娘跟着你,最有福气。”
“马夫啊!真是笑死人了,堂堂南宫世家家主,若是给什么风流才子,江湖大侠夺爱倒罢了,他居然是被个普普通通的马夫夺了妻子,差点被江湖上的兄弟们笑疯了。”
后花园、清泉、树林。
从早上到中午到傍晚,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没有人来打扰我们,周围很安静,龙昭堂在不停地疯狂画画,仿佛除了手中画笔和眼前的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入他心里。他甚至忘记了吃饭,忘记了休息,忘记了一切……
我坐在他书房旁边,努力和黑豹同学打好关系,拼命喂它肉吃,给它顺毛,以免逃跑的时候被咬一口。
“他疼自己的儿子?疼自己的儿子要天天骂?”我更惊讶了。
“南宫焕当年娶的是武林第一美人萧玉儿,他爱妻爱得出了名,不但立誓终生不纳妾,还为她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是武林上人人称慕的一对佳偶。”
侯爷没有把所有时间都拿来画画,他也要干活。我很惊讶地发现此禽兽不是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他虽私生活糜烂,风品不佳,却精通好几国外语,英语说得比我还溜,还利用权力和外商勾结,垄断了整个王国的海运和对外贸易事务,是朝廷的聚宝盆,摇钱树。他也趁此便利从外面运来大量自己喜欢的画具和“淫\秽”作品,偷偷收藏。
“我对南宫冥没有兴趣,已经拒绝了他!”我有些惊讶。
“侯爷最是心底仁慈了!”
……
如果真的逃出安乐侯府,会不会又是一盘新的死局?
“够了,别胡说。”一直笑着在听的龙禽兽打断了美人的八卦,然后问我,“如果你是南宫焕,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陷入单相思拔不出来,会看着他和自己一样爱上不爱自己的人,受打击和折磨吗?”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带着黑豹,默默地回了寝宫。
龙禽兽的眼睛只盯着我。
龙禽兽但笑不语。
最后,我因太久没休息,眼皮打了很久的架,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龙禽兽郁闷,嫌我不够敬业,不够给力,想用鞭子再加把劲。可表情这玩意实在不能用驯兽方式调\教出来,他只好作罢,先开始动手画身子。
这男人的恐怖之处是,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任何感情。他只在乎那样东西是不是属于他。
龙昭堂皱了皱漂亮的眉毛,终于纡尊降贵地伸出白皙的手指,在我背上笨拙地拍了拍。
我脱|光光被禽兽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换了无数造型。最后裸着身子,趴在岸上,右腿轻轻搁入水中,左腿放在岸上,每次有风吹过,摇得铃铛微响,人也冷得瑟瑟发抖。
喝粥太快会呛到,我又倒霉了。
总管点头,欣慰地做出结论:“侯爷对你还是用心了,没舍得下什么狠手,你也算乖巧,居然只挨一鞭子就听话了。有些蠢女孩,不死到临头,都不肯脱衣服呢。”
炭条开始在布上飞速舞动,龙昭堂的脸从吊儿郎当渐渐变得严肃,他看着我的眼慢慢变得清澈,没有猥琐,没有情\欲,只有源源不断的痴迷。就好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再也舍不得离开半步。
我抖了一下。
侯爷接见完最后一批来使,揉揉眼睛,走到我们面前,蹲下身,很欣慰地看了会,抛下黑豹,将我一把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捧着去饭厅,招人送上珍馐美食。
“应该是的,他们两父子越长越像,大家都说南宫冥和父亲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南宫焕对萧玉儿是爱疯了,也恨惨了,怪不得要天天折磨那些姬妾。他天天对着那女人的儿子也够难受的,说不准还不是自己的种……哈哈……”
“……”
原著的命运就像一个挂在空中摇摆的金属球,无论我飞得有多高,最终都会回归原点。
我一直沉默。
我忽然觉得林洛儿逃跑回来只是遭到鞭打,强\暴和轮\暴,简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不接受南宫冥的喜欢,也是死。
禽兽寝宫有得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总管殷勤地送上花牌,又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侯爷,今夜召谁侍寝?”
一对十四五岁的双胞胎少女被带来,身软骨酥,媚功了得,让禽兽帐内春\色连绵,浪语不绝。
我今天想哭的次数比一辈子加起来还多!
“萧玉儿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么爱她的男人不要,非跟个下贱的人。那个下贱的人死时,又不敢殉死,还想回头,只可惜福分用完了!就算南宫焕不杀她,天都要劈了她!”
接下来的路呢?
第一次做裸模,我能不紧张吗?我笑得出吗?
我满脸纯良,拼命摇头。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少女终于被送走了,房间恢复安静。
“好好服侍爷,放开点,会有前途的。”总管最后安抚了两句,背着手,去喂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