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扭曲的命运

惜了，其他孩子随大娘你挑，看中谁我绝不多嘴。”

    小王管事注意到我的神色，似笑非笑地问：“花脸丫头，你喜欢这里？想留下？”

    “环境无法改变人的本质。”我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几次，然后放下刚刚的失败挫折感，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坚强地面对困境。

    石头放下扁担，差点把我从半山腰丢下去。

    我擦擦被汗水粘住的头发，四处打量，只见从山腰到山顶，都隐约可见有清凉房屋，一色的青瓦白墙，朴拙自然，处处参天古木，翠竹青松，微寒空气沁人心腑，几声猿啼鸟鸣从林间传来。

    我气得跳起来揍了他几拳。

    于是马大娘像挑肥肉似地将我们几个人都过了一遍，先指了两个结实点的男孩出来，又问我们三个女孩擅长做什么？

    我给他吓得三魂出窍，不由问：“他……他还记得我？”

    马车停在青石板路上，轮子发出咯吱的声音。几个庄家壮汉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猪羊等物往下卸去，我们也跳下车，拘谨不安地站在旁边。小王管事倒是很轻松地继续给我们上课：“这是南宫自家的庄子，不过是种些新鲜蔬果供主子食用，把要送上山的大件货物搬抬装卸，呆会在你们这里挑两个人留下干活。”

    马车又行了很远路，终于到了山脚，上山全是台阶，无法行车，我们这等身份也没有轿子可坐，只能步行。两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我爬了一半就快不能动了，后面半截路是靠石头连扯带拖地拉上去，刚到正门，就整个人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再说不出话来。

    住在如此有修仙意境的山里，还能如此禽兽，也难为南宫父子了。

    我闻言立刻雀跃起来，恨不得立刻中选，离权利中心越远越好。

    第二天，总管来交代工作细节，得知南宫焕是个挑剔人，只喝山脚龙跃泉的水。

    “当然，这座山和周围方圆二十里都是南宫家的领地，正屋在半山腰上，呆会将东西卸在山脚的庄子里，我带你们往山上爬。”小王管事甩着马鞭，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讲解。

    远处山峰隐没在白云间，清泉叮咚流过溪涧，冲过光滑的大石，夹杂着落叶与花瓣，绕着小小农庄转去，鸡鸣狗叫声声入耳，蔬果青葱，有农妇浣衣归来，冲着小王管事打招呼。

    小王管事觉得说得太过分了，赶紧安慰两句：“现在好看多了，而且少主记得你，说不准是好事。”

    小王管事又吩咐我们几句要听话之类，自顾自离去。

    石头冷哼一声：“瞧你高兴成这副德行！”

    石头的神色有些紧张。

    她说话太狠毒了，我虽然女红不好，但厨艺不错啊。

    “呸，大娘白疼你这孩子了，凡是长得齐整点的，能干点的都不送我这儿来。”马大娘白了他一眼。

    “那是，跟少主出门见过你的那群兄弟回来笑了足足一个下午，想忘也忘不了，我若不将你带上去给大家看看，岂不可惜？”小王管事“嗤”了两声，感叹道，“那牙口，那嘴巴，那脑袋……还有红通通的脸蛋，至今他们偶尔出去喝酒时还会提起，说是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