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落到她肩头。他抱着她,像哄孩子般安慰道:“没事了,乖。别难过,我有陪着你,都过去了……”
那就是他们的开始了吧。
沈沣被他的迅速刺|激到,一言不发挂了电话,决定明天和他好好聊聊。
她咬了一口,含糊道:“安琪总跟我说,红薯的味道就是北京的味道,她小时候特喜欢背着爸妈去路边买这个吃,闹肚子也不管。”
“你要去哪里?”他问。
沈沣吃着另一个,给周安琪点了个赞,“她说得没错。”
她觉得自己一定幻听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意思?”
他再不迟疑,转身离开了花园。
他说:“看来是醉了。那就别喝了,跟我回家吧。”
他眼中满满的全是爱意,陈少峰深吸口气,道:“抱歉,是我打扰了。”
孙廷雅回头,眼眸漆黑,很平静,却有说不出的伤痛。这情绪如利剑般刺中了他,两人对视良久,他松开手,很淡地笑了,“好,你想走就走吧。反正我也没有阻拦你的资格。”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长长舒出口气。孙廷雅还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他,沈沣察觉到了,回过身朝她淡淡一笑,“反正,那也不重要。”
孙廷雅被气得一噎。冷风吹上面颊,她的醉意稍稍散去,心中却陡然升起沮丧。或许在他看来,她就是无法无天的野蛮女,即使孤身在异国被男人灌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担心。
孙廷雅忍不住微笑。这些年她总是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不要多想。就让那些往事都像风中的纸片,飘飘散散飞远,就当这段生命从来没有存在过。唯有这样,她才能活得轻松一些。
大雪纷飞,他的神情是那样冰冷,孙廷雅看着这样的沈沣,却想起了贡曲村那晚。也是同样的雪夜,他背着奄奄一息的她,跋涉在无边草原。
如果他再不出现就好了。
沈沣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当初确实是设的这个。然而手指刚落到键盘上,就又顿住了。他沉默很久,还是回头望向孙廷雅,她两手一摊,“别问我。我也不记得我们是几号结的婚了。”
街上人来人往,孙廷雅默不作声行走其中,不时引来行人侧目。毕竟这样冷的天,她却穿着礼服长裙,还披着件男人的外套。此情此景让孙廷雅回忆起当初,她23岁那年的冬天,也曾衣着隆重地从舞会上离开。
心中有个猜测浮上来,她却不敢相信。转身一看,男人一身纯黑西装,站在喷水池前。夜色如墨,他的眉眼被包裹在闪烁的微光中,愈发英俊迷人。
她刚说完,忽然想起上一次,她就是在他为她处理脚伤时拒绝了他,后面的话立刻说不出口了。她去看沈沣的表情,他就像什么都没察觉似的,自然地帮她贴好创可贴,道:“这两天注意一下,别碰水。”
这句话出来,陈少峰面色微变,连孙廷雅都抬眸望去。沈沣摸摸她的脸,温柔道:“我说过了,你和陈先生是老朋友,见见面很正常,为什么要出来呢?这里这么冷,你要是冻病了,不仅我心疼,爸妈也会担心的。”
他一走,气氛立刻有了微妙的变化。沈沣还是搂着孙廷雅,过了会儿才道:“进去吧。”
两人进了房子,这是套宽敞的复式公寓,装潢雅致,阳台上养着大片的绿植。沈沣的目光却落到客厅的墙上,那里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孙廷雅在沙发上坐下,沈沣翻出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她掌心磨破皮了,还有小石子钻进去,孙廷雅忍不住道:“我们碰到一起时,好像很容易受伤。”
沈沣有点不知所措,手迟疑停在半空,“喂,你怎么……”
她心烦意乱,觉得还不如回去接着喝,刚想挂了电话,他却在那端轻声唤道:“小雅。”
这里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绿化做得非常完善,一大片翠湖躺在其中,空气比别处都要湿润些。孙廷雅和沈沣的婚房就在这里,购置了两年多,却几乎没来住过。然而即使如此,每半个月都会有专人负责打理,所以当沈沣发现他们就在小区附近时,便决定带孙廷雅过来歇一歇。
往事留下的印记太深,所以当他得知她的婚姻并不幸福,也会为她难过,甚至觉得自己要为此负上责任。可事实上,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孙廷雅果然没有再失态,捧着橘子汁平静道:“不是。”
无论她是否爱着他,他知道,他已经爱上她了。
如果他当时没有出现就好了。
沈沣看着她的表情,忽然问道:“他不爱你,那你呢?你还爱他吗?”
孙廷雅慢半拍地收回视线,才发现自己压着的居然是沈沣,他也跟着她离开了酒会!
他没理这调侃,平静道:“在做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她有危险时,他总是在旁边,奋不顾身,拯救她一次又一次。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更怕自己会在激动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最终还是只讲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