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质

    商霖早预料到这椒房殿里有霍子娆的同伙，听到这话也没多吃惊。眼看着一个圆脸宫娥被人带上来，颤巍巍地跪在殿内，她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贵妃娘娘说完了？那本宫也有几句话想说。”眼神平静地看着霍子娆，“你说本宫害你，给你下毒，可本宫嫁来大魏不过两月，根基未稳，在宫里除了随嫁的宫人以外，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本宫在此时害你，是否有点自寻死路？”

    ……于是大家乌泱泱地涌进椒房殿，准备开庭审案。

    一席话说完，商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商霖见她把球抛到了皇帝的手里，一颗心终于忍不住提了起来。

    可是……商霖看着玄衣男子闪着一层幽光的眼眸，想起他刚才的态度，心中的忐忑如不断上窜的火苗，烧得她都有些疼了。

    不公平啊不公平，同样都是穿越，怎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玄衣男子与霍子娆对视片刻，懒懒一笑，“朕自然记得。”

    霍子娆见两人姿态亲密，神情有点不安，几步上前不露痕迹地牵住皇帝的手，娇声道：“陛下忘记今日来这里做什么了？您可应承了要为臣妾做主呢！”

    她深吸口气，学着宫廷剧里的皇后那样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妾自然不敢不把大魏的规矩放在眼中。只是臣妾如今身为中宫皇后，自然是诸位妃嫔的主母。”看向霍贵妃，“身为主母，却因妾妃的一句话而被软禁，这样的事情在臣妾的母国实在闻所未闻。是以臣妾有些糊涂，不懂这大魏的规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讲不讲三纲五常、尊卑贵贱……”

    想到这里，她轻笑一声，“皇后娘娘这是要推个干净了？难不成臣妾会自己毒死了自己的猫，再来嫁祸您不成？”

    商霖转头，朝霍子娆摊摊手，“你看，我完全没必要命这个小蝶出手。她虽是我从燕国带来的侍女，可素来不怎么被我重视，这么大的事情又岂会托付给她？”

    一席话有理有据、逻辑严密，说得霍子娆哑口无言。

    双方正剑拔弩张，男子却轻轻“唔”了一声，“有什么事先进去，站在这里不嫌累得慌。”

    商霖眼不由大睁。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四目相交那一瞬，他眼中浮现出了了然。

    其实认真说起来，霍子娆的计划并不算多周密。她如果诚心诚意想陷害她，至少也该自己吃了那有毒的糕点，演一出死里逃生的戏码，才更能触动皇帝的怜香惜玉之心。她敢这般托大，肯定也是因为已经牢牢把皇帝攥在了手中，所以才不愿以身犯险。

    她还没理出头绪，玄衣男子已从座位上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商霖面前。半蹲下身子，认真地和她对视片刻，然后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从前不曾细看，原来皇后竟生得这般动人，都让朕移不开眼了。难得的是性子还烈。燕国的公主，果然与我江南女子不同，别有一番韵味……”

    仿佛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男子有些惊讶地抬眸，开始重新打量她。商霖敛神肃容，摆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任由他目光扫射。

    不过……她看了看神情淡漠的皇帝，心中已有了计较。陛下素来不喜欢燕人，加上自己的煽风点火，早就想处置了贺兰皙。这回这个局重点不在于证据充不充足，只是给皇帝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拔了这根心头刺。贺兰皙再能言善辩又如何？只要陛下不相信，就通通没用。

    适才与霍子娆的对话已在她脑海中演练多遍，自认为十分有说服力。但后来入画却告诉她皇帝对霍子娆信任非常，后宫之事更是言听计从，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个彻底。

    见她不答，男子换了个姿势，抚摸着下巴，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她，“朕猜，一定是因为你肤色白皙、如美玉无瑕吧？”自觉这个答案合情合理，“燕皇倒是个趣致人，改日可以交流一下。”

    “胡说八道！”入画立刻跳了出来，“我家公主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忽然被点名寄予厚望的入画尴尬地提了提嘴角，“奴婢……奴婢没试过……”见商霖眉毛一挑，立刻道，“奴婢觉得，我能行！”

    商霖觉得自己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商霖心头一跳。是了，她怎么忘记这一出了。霍子娆今日可是兴师问罪来了！

    “皇后？”他轻声道，语气有些古怪，“原来，你就是朕的皇后……”

    “你……”玄衣男子忽然开口，却是对着商霖，“闺名叫贺兰皙，因为什么？”

    我草这小子在记恨她！

    商霖还是第一次听到霍子娆用这种声音说话，只觉绵软中带着点低哑，当真能让人骨头都酥了。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此刻却在那混蛋面前巧笑如花，博他一顾。

    商霖没功夫搭理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玄衣男子，在心里疯狂企盼事情像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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