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特不待见她爹的话。
还有,谁是鸡毛?她这下梁要是鸡毛,当爹的上梁又是啥?
秋迪菲身影一现,她俩后妈便如同晌午惊魂一般,不约而同瞪大双眼,齐齐伸出颤抖手指,声音惊而抖的连声问着:“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你这么多天跑到哪去了!”
汪梓林自大病过后便变成了一个永远只有五岁心智的与众不同的人。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成年人,心里却永远住着一个五岁小童的小白傻子。
秋迪菲现在只想看看她亲爹的态度。
说白了就是个傻子。
而这边厢一对父女正上演着催泪天伦;那边厢一干众女早已经咂舌嗤气牙倒胃酸的暗中不爽了良久。
最后,这吃味的不爽在秋二这位敢说敢言的女同志身上首先爆破。
秋二见她爹老秋头和她家小三儿始终保持着亲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状态,心里实在吃味得紧,便隐隐不悦的开口说道:“爹,别哭了。前几天你不还乐和的说没事呢吗,说咱家人多,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打紧。怎么这会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先把泪收了吧,大家都等着吃饭呢!太子哥哥怕是已经饿了!”
秋二的话里隐隐含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秋迪菲双眼淡扫过皇家三子的脸庞。三位皇子对于刚刚一幕她和她爹热泪重逢的感人场面,似乎很是见怪不怪。都说皇家深宫似海,怕是亲情早就泯灭在对于权利的血腥争锋之中了。
这小三儿叫的,忒难听了。她真怕这三字儿会把她叫得一辈子不道德的小妾命。
而如果,连她亲爹对她也一样的弃如敝履般,那就再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你怎么回来了?
汪梓林回给秋迪菲一个纯洁得比水还清、灿烂得比大阳还刺眼睛的明媚笑容,兴高采烈的大声回答说:“恩!这里的人,你最好了!肯陪我玩!你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猪!”
秋迪菲决定干脆先不想了。
秋迪菲懒得应对她俩后妈。想她连阎王爷家的门槛子都迈进去一半过,半个喷血女鬼都做过了,如今重回人间来面对这两个徐娘母夜叉,秋迪菲觉得自己实在再没有什么好忌怕的了。
如果,她亲爹但凡有点父女慈爱之心,她便继续待在这个家里。若不是自己身中奇毒,月月都将刻骨心痛,离家的话会有诸多未知凶险,她是真的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秋迪菲让自己忽略掉秋二说的,关于她爹的那些话。
不管之前究竟如何,但此刻,她爹毕竟是流着泪唤着她的。这便已经够了。
下梁啥样上梁啥样。干脆全家一起都鸡毛。
不,不会的。长得不像。他爹哪有梓林桑那如画的小眉眼啊。即便是他儿子,那也是他相好的背叛他生了别人的种。可要这么说,那还不是他儿子。
安排好美丽青年之后,秋万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悄悄靠近秋迪菲耳边轻声说:“小三儿,你恐怕不认得了,这是你表哥,就是你两位母亲的侄子!我觉着家里你应该最能和他谈得来了,帮阿爹好生招呼着你表哥,别让你两位娘挑理说咱们怠慢她们家内戚!”
不过人太优秀就总是会被老天爷给无耻的嫉妒一下的。
再通俗点说就是:他傻。然后呢,咱家你也不奸。那么呢,他傻,你也傻,大家都傻,交流起来肯定没问题。欧也!
谁说古代没有雷呢?
秋万年一边招呼着大家就坐,一边差了下人过来说:“快去把表少爷接来吃饭!”
尤其她的人生比别人的人生更苦更短,更应该去混账无比的得过且过才是。
秋迪菲看着眼前煽情至深的家爹大人,听着她爹肺腑颤抖的谆谆相询,感受着由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双带茧老爪所带来的人文关怀,心便在倏然一刻间,变得无比柔软善感起来。
总算他亲爹还是惦记着她的。
徒惹烦恼。
据说梓林桑幼时相貌出众,样子长得几乎比女孩还粉|嫩可爱。不单这样,梓林桑难得的除了有貌之外还特别的有才,不大的小人儿那当真是叫个聪明过人伶俐可爱,堪堪可称之为旷世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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