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杀青后遇问题

。余友谊几乎都要下意识地去捂裆。

    成片出来了，可问题也跟着来了。

    “怎么这眼神看我？”他问沈一帆。

    能怎么样？说得好像每次没用眼神强|奸她似的，大牲口！

    她都知道倪裳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呀。

    郑颖“哦”了一声：“好吧，那看在他对我多年哺育的份上，我不计较了。”

    沈一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丛跳跃的火苗。

    “锃”的一声，余友谊坐回到对面单人沙发上，推开了打火机的盖子。“咔嗒”的一下，他又把盖子扣了回来。他无意识地反复着这两个动作，叹息说：“失落？没有吧。起码我自己觉得，没有。其实我是如释重负了。”

    余友谊和导演都起了满嘴燎泡。沈一帆没起泡，可唇色更深了些，看得郑颖心疼得眼泪汪汪。

    那是郑耀祖就读的学校。

    “好！到时我来为你准备砖！”倪裳笑着说。

    真他妈想冲他脑门拍一板砖再问候一声你大爷！

    郑颖望着她的眼睛，很恳切的送予她祝福：“你可要过得很幸福才行啊！你们要是办婚礼，你不嫌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到时候去给你们表演个助兴节目，我带着一摞砖头到他面前劈，保准劈得以后他时刻记得你娘家有个厉害人！”

    郑颖转头对余友谊说：“裳姐说，她把你这个屁已经放掉了，从此以后你们江湖再见，各不相干。”

    郑颖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告诉余友谊倪裳未来的打算：“友谊哥，裳姐她这回去国外是……是要跟那个得过国际导演大奖的牛逼外国人结婚去的！”

    郑颖忽然觉得有点舍不得倪裳了。透过倪裳华美冷傲的外表，她看到的是一具最赤诚、最有性格、也最鲜活的灵魂。

    他说：郑颖，好久不见了。

    他们怎么也申请不下来发行许可证。

    “滚！别耽误我们谈正事儿！”

    杀青宴上大家的情绪都很激昂，迫不及待地想见证一部扭转收视率的剧王的诞生。

    郑颖也跟着笑，忽然觉得眼底发热。

    倪裳顿住脚步。她没回头。但郑颖看到她的肩膀在细微的颤抖。

    片子真的拍得太好，她前所未有的爆发出了美丽以及演技。

    “我知道，约你到茶室那种封闭空间，你不会来的，那不如到学校吧，光天化日的，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秋暖夏凉，这哪里是无情人，简直是天使。

    第二天，倪裳的戏杀青了。只有郑颖一个人送她离组去机场——这是倪裳自己的要求。

    冬天不知不觉悄悄过去了一大半，郑颖觉得自己的演技在骨血里融入得越来越扎实；沈一帆的精神却似乎越来越萎顿无力。而他的心源，还是一样的杳无音信。从短期班结业后，郑颖不再做其他事情，专心陪沈一帆过冬。

    “帮我转告余友谊，他这个屁，我放了，从此江湖再见，各不相干。”倪裳说着这句话时，一直没有回头，但声音里带着清浅的鼻音。

    她没看到沈一帆的话说完时，余友谊的手一抖，一直把玩着的金属打火机一下掉在了地毯上，发出短而闷的一声，像一拳擂在心窝上一样。

    郑颖带着一脸了然的同情不怕死地拍拍余友谊肩膀：“哥，我都懂，不说啥了，你开心就好！”说完她敏捷一跳，在余友谊脱鞋前迅速跑了。

    这是倪裳告诉郑颖的。郑颖心中感慨万分。

    郑颖心里一抖，以为倪裳果然不愿领受她的亲切。是她多管闲事了。

    副导演赶紧从地上把喇叭给他捡回来递过去。

    分别迫在眉睫，郑颖忽然有点紧张，看着倪裳转身要走去安检了，郑颖一着急，来不及润色就直白白地冲着倪裳的背后喊了句话：“友谊哥托我告诉你是他配不上你，让你把他当成屁放了，以后别再想他！”

    一晃眼距倪裳离组已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清凛的晴天，全组戏结束在郑颖含笑倒在血泊中的那场完成。

    “我明天在这个学校的大礼堂有讲座，”成墨阳的声音兀自又响起，他告诉郑颖，“你赶着快结束的时候过来，我们可以聊聊你这部剧遇到了瓶颈的问题。”他的声音抖地更低了些，低得有催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的旖旎，“如果你要是不来的话，那我就去找你弟弟聊聊吧。”

    余友谊一天几包烟的抽。

    郑颖点头：“就是他！”她看着余友谊的眼神开始浮现同情。

    余友谊：“……”他憋着一肚子发不出去的牢骚用力把门一关，转身回屋时，一下对上沈一帆仰头静静凝视的两道目光。

    听到他们谈话的部分内容，郑颖一怔。除去叶璃意外离组，倪裳是第一个杀青的人，后面会有很多人的戏份陆续进入收尾阶段。

    倪裳两掌用力包握了一下，而后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郑颖的手背。她冲着郑颖发自内心地笑：“我像是会拿自己赌气的人吗？放心吧。”

    导演醉咧咧地把喇叭往余友谊脸上一对，吼：“他妈的！老子不服！你这么多年不碰那些机器玩意儿了，凭什么一上手还是比老子拍得强好几百倍？！老子我呜呜呜……”导演说着说着哭起来，“……呜呜呜多希望你回来跟我一起做导演唔！”

    天气无声息地变凉了。跟着天气一起无声息变化的除了温度还有时间。

    想起昨天倪裳告诉友谊哥她要离组了，而友谊哥讷讷地怔了半晌后，只说了句：“哦，行程单留好了，回头寄过来，组里给你报销。”郑颖就很气。

    她回到酒店后直冲到余友谊那里去。有点意外的是，沈一帆居然也在他的房间，他们似乎正在商讨关机后的一些事情。

    沈一帆抿嘴一笑，抬手拍拍她的头：“没事，他只是嘴上骂你，心里和我一样疼你！”

    郑颖一脸的同情不信。

    郑颖回神，凑到沈一帆旁边，挤挨挨地贴着他往沙发上一坐，嘎嘣脆地开始告状：“哥，余友谊骂我！”

    郑颖翻着白眼想直接挂断电话。

    余友谊看她愣冲冲地撞进门来，又不说话，忍不住挂上一脸的要发脾气相：“有话说有屁放，都没有给我滚回房间去背剧本！”

    余友谊听到“国际导演大奖”几个字后，怔了下，说出个国外人名，问：“是他吗？”

    副导演往下带人的空当，导演还在逮着机会声嘶力竭地叫：“余友谊，你个王八蛋！虽然老子技术不如你，但老子的猫比你的丑八怪猫好看一千倍！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