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满人生智慧的清潭。他看着郑颖微笑着点头。
郑颖是被安排在周师傅和导演之间的位置。当晚宴席上,周师傅和导演成了被群起围攻的对象。
窗外日光打在他脸上,他的脸白得像要透明起来。
他看着余友谊,眼底认真的神色里,隐隐浮现出几乎叫人觉得珍重的希望与憧憬:“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您一样,大口痛快地抽支烟,到那时我再来说这样的话。”
她捧着脸,晕晕乎乎中强守住一分理智用于强调自己和沈一帆有同样的感受。
第二支烟只抽了两口时,郑颖从屋里蹦蹦哒哒地走出来。她眼睛没往下瞅,差点从余友谊头上迈过去。
作者大大当时这样告诉沈一帆:“我十分想见郑颖本人!我是她的迷妹,我愿意每天跪在她大胸签名照前为她唱征服!”
沈一帆脸色渐渐从白变得更白。
沈一帆从余友谊手里拯救出那只烟,掰掉下面弯曲的一小段,递到余友谊嘴边。
“卡他”一下,他把烟点着。
郑颖懵逼地想着。
噎了半天,好像有很多话想问,但挑挑拣拣,最终挤出嘴边的只有四个字。
她明明听吴宇大大说过她娇毛的干哥哥有严重的洁癖的。
沈一帆:“和你说得几乎一样。”
周师傅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她笑得有点小开心的样子,含笑抬手拍了拍她头顶。
郑颖耳朵里轰的一声炸开一颗原子弹,蘑菇云拔地而起轰懵了她的脑袋。
郑颖:“……”
周大雨大舌头卷口水地又说了一句话。
“这么好吃的东西,之前怎么没告诉我?”沈一帆把凤梨酥吃光了,拍拍手,抖落掉了沾在手指上的碎渣,用淡淡的口气提出“你有好吃的为什么要独吞不汇报不分享这样做对吗”的质疑。
余友谊眉心一紧别开眼神。
郑颖晕了。她抱住周师傅一只胳膊靠在上面,傻笑着喃喃自语。
郑颖一副吃惊的样子,做作地抬起一只手挡在嘴巴前,“哈?”地往回吸了一口气。刚咬到嘴里的凤梨酥渣被她吸进了喉咙口,呛得她直咳嗽。
“锃”的一声,他把打火机机盖扣了回去。
一边咳嗽她一边坚持做作,倔强地保持着吃惊的情绪:“咳咳!好巧啊咳咳咳!周师傅的电影咳咳咳有个投资人就叫steve咳咳咳……”
结果听到沈一帆声音有点含含糊糊地问:“你是在找这个吗?”
余友谊:“滚!”
吴宇大大说她干哥哥“宁可饿死以及把对方伤心死,也绝不会吃他三个哥哥不小心忘记换公筷给他夹过来的肉”。
抽完一支烟后,他没起来,又续了一支。
导演的酒量就差了一些,很快就被灌得醉倒下去了。副导演冲上来,把他扶到一边去醒酒,自己顶着一张被酒气蒸得红彤彤的脸递补上来,坐在导演的位子上继续奋战。
郑颖应声抬头一看,差点吓尿了。
“沈公子,”那只烟被他不小心一个用力,撅弯了底部。“我斗胆提个小建议,那孩子单纯一根筋还有点缺心眼,如果是打着哥哥妹妹这样的名义,而不是打算有什么进一步发展的话,拜托你以后还是不要像今天那样撩拨她了,你看成吗?”
“那有什么关系。”沈一帆淡淡的说。
他对余友谊,淡淡地,说:“好。”
“那个……我咬过了!”她指着凤梨酥,颤抖地说。
余友谊蹲在走廊抽烟的时候全程无遗漏地听到了上述一段对话。
所有人都来敬他们酒。周师傅豪气,肚子里像种了个空的酒葫芦,一杯杯白酒喝下去,好像只是储存了起来,完全没有任何酒气上头的样子。他太能喝了,惊叹得郑颖不住探身往他两只手的小手指上瞧,看他是不是像段誉那样会用六脉神剑把酒从指尖逼出来。
他把打火机甩到窗台上,把烟从嘴里抽出来,一手捏着在另一手掌心里一下一下的磕。
沈一帆:“steve。”
郑颖一拍大腿。她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
她转头看向周师傅,五官的每个成员都抖落着大写的问号。
郑颖嘿嘿一声,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他站起来,和沈一帆并肩,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外面的风景。
“周师傅说我们电影最后加磅进来的投资人也叫……”
她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消失后,屋子里另外那个人走了出来,站定在余友谊身边。
余友谊看着他笑笑:“从你突然消失后又突然出现开始的。总觉得你应该远离这些不健康的东西会更好一点。”
就接着投谁的戏……?
郑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赶紧低头四处找,看是不是刚才咳得忘情,把好吃的崩到地上去了。
余友谊迟疑了一下后,就势叼住那只烟。
郑颖找了个没其他人在场的空档,一边咬着凤梨酥一边很不经意似的问沈一帆:“你英文名叫什么啊?”
在她的狂笑中,举着酒杯的糙汉们不约而同停下了拼酒的吆喝声。一刹那里他们有点怀疑自己酒水穿肠的战斗还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