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泽把几张红钞票从红包里抽出来,不留烟火气地塞进裤子口袋,然后把空红包丢给她,“瞧你这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赶紧拿去。”
阮棠他们几个到的时候,也被服务员发了个红包。
而捕捉她的,实则是一种被称之为命运的存在。
但这一刻,金亦敏真切地预感到有什么危险正在迫近,而她茫然不知,像一只陷入蛛网的昆虫,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黄宇立马老实许多,“我就是有点紧张,总觉得这么平静祥和有点怪。”
严昱泽捏着红包轻飘飘地摇了摇,很鄙视的样子,“以前都是我发小费,还是头一次从服务员手里拿钱,图的是这点钱吗?图的是这种新鲜的感觉。”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
“让弟媳留下来吧,回乡做寿的事不能马虎,越是现在这样越是要给外人看看,咱们金家还好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爷爷忽然呼吸加粗,脸颊泛红,等她再去看,似乎又恢复平静。
不可否认,红包到手的时候,阮棠对金家的好感度都提升了一点。
林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你偷偷放就好了,别说是我给的,你爸你叔到现在还对我有意见。”
他这一声口气太过严厉。
金家在斜塘办流水宴的事果然很热闹。沿河摆了几十桌,就在景区边上,虽然摆的好像很随意,但花费一点都不少,烧菜的全是当地最好的厨师,还有服务员,是临时包了两个餐厅的服务员,只不过工作地点换到金家门口。
金海阳答应一声,忽然感觉旁边有人似的,他猛然转头,“谁?”
周围几十桌人,说话声,谈笑声特别嘈杂,以至于最里面一桌金家人根本没听见。倒是其他几桌听见了,起哄着喊:“哎呦,是金家孙女回来了,还带着男朋友。”
严昱泽看着他被调侃地无力招架,在一旁说:“和女人你还想讲什么道理,躺平吧。”
她从未没见过金海阳这个平时总是沉稳又和蔼的叔叔像现在这样焦急。他说:“大哥,不是已经联系上了吗?人还没有来吗?”
严昱泽忽然脸色一正,“严肃点,出来了。”
金亦敏感觉到他的怒火,一瞬间委屈的不行。手上传来温暖的力量。
阮棠他们的位置相邻金家人。
林嘉朝她鼓励地微笑。
说到这个金亦敏脸色都黯淡下来,点点头说:“我有数的,你路上小心。”
金亦敏主动要求进病房,跟着金海超兄弟两个一起进入icu,金泉插着呼吸管躺在病床上,头发苍白,皮肤松弛暗淡,看起来就像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金亦敏鼻子有些发酸。金海超两兄弟面色都有些沉重,什么话都没说,在病床边待了一会儿,被护士催促着离开。
金亦敏解开保险带,忽然想起什么,有些愧疚地开口,“林嘉,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林嘉看看她。
护士来告知,病人情况稳定的话,明天可以换到神经内科的病房。金海超提出要进病房去探望一下。按原本规定只能进去一个家属探望,但院方领导刚才电话指示,可以给金家一点便利,胡氏答应可以让最多三个人进去看一看。
……
金海超面色发黑,“办,必须要办。老爷子的消息暂时别告诉妈,等过了大寿再说,他们这个年纪经不住折腾,再说现在喜庆一下也好冲冲霉运。”
严昱泽给个唾弃的眼神,“瞧你那点出息。”
钱佑曼笑了一下说,“都说吃人最软,拿人手短,你到好,刚拿人家红包呢,就希望出事,是不是不太厚道。”
金亦敏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走廊口只剩下金海超金海阳两兄弟。她走过去,正好听见他们说话。
老街坊老邻居全请了,大清早开始就有人络绎不绝往这里来,金家作风豪奢,每个来的人都可以领个红包。大部分人交口称赞金家不忘本,对家乡人好之类的。
林嘉又叫住她,从毛衣领子里抽出一根细细的红绳,他从脖子里取下来,红绳上吊着三角形折叠的符。
阮棠:“大爷你既然这么鄙视,别把红包留着碍眼了,给我吧。”
金亦敏躲在楼梯口的墙后,心脏砰砰地跳,胸口仿佛被什么剧烈地撞击着,她小腿发软,整个人都是懵的,刚才听见了什么?她不是很能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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