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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位卑未敢忘忧君,事定犹须待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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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零零落落,最终不过一道简单的字句:“我的妻子,有且只有陆凉风。”

    然而,当骆名轩蹦哒着去向唐信报告这个激动人心的喜讯时,唐信却沉默了,沉默得很彻底,面色冰冷。五分钟后,骆名轩听到这个男人沉声对自己说:“她不能活。”

    陆凉风的脸色已经全然煞白,唇边却依然翘起,有释然的笑意:“你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纹身,你终于是将它除去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脸。

    ——我喜欢你,与酒无关。

    她声音很静,是那种经历过生死后的静,寻常人永远都拥有不了这种静与默:“不用的,是我让你走到那一步,所以我怎么样,你不用负责的,本就是我先对不起,你并没有负过我。”

    陆凉风额间因剧痛渗出的冷汗一颗颗地滑下,痛久了,她反倒有了兴致笑敬他一句:“我父亲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本事,令一个真正会用刀的人为他拼命,也算是他老来的福气。”

    各路江湖豪杰的聚集地,古往今来都是好汉们神之向往的圣地。

    通常来说,面对长相英俊的男人,一般女生下不了手挥拳打人家的正脸,但陆凉风不是,她身边常年围绕着一个唐信,俊美而清秀,使得陆凉风对男人的审美度也一下子被提升到了一个高水平,以至面对眼前这中等姿色的男人,陆凉风不仅下得了手,她下得还都是重手。

    小青年们热血澎湃:“当然知道!陆凉风,你已经无路可逃,还想做什么?”

    监测屏幕上的曲线终于变成了一条直线。

    说完他就低头吻她,黑暗中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他脸上的表情,温柔如水得不像话。

    “这几天,还疼不疼?”他细细看着,神色平静,“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要和我说。”

    监测仪器终于发出生命流逝的声音,医生们手脚冰冷,再无抢救的头绪。

    “唐信……”她累极,眉峰皱紧似今生都已痛得化不开,连声音也低得不像话,“和你没关系,不要自责……”她的声音发颤,仍不忘安慰他,“我连你都骗不过,那么,我就更不可能,骗过我父亲了……”

    冷意从她手边猝然泛起,陆凉风感知危险的意识突然觉醒,霎时转身,却已来不及躲开那一道落下的刀光。

    追悼会上,陆凉风的家属席上只有一个人:唐信。

    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孩的身体,这分明是一个血人,当腰部的衣衫被褪下时,唐信眼睁睁看着她的背上已被血水浸湿的衣衫正一滴一滴掉落着支撑她生命的红色液体。

    “啊?”

    再后来,她背叛他,对他说:陆凉风,我这个人,以及我的身份,不止是你的妻子而已,幸会,风亭的唐信。

    “陆凉风,你怎么可以……”舍得丢下他的一人?

    她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前方的画面了,后脑挨了一棍,脑震荡的威力渐渐显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抬手揉一揉眼,却越揉越看不清,低头一看,才发现手里都是血,连眼睛都被揉得带上了血。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动作轻柔,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听说女孩子都要这样哄,伤口才会好得快一些。”

    打群架是一件寂天寞地的事。陆凉风时常想,这世上没有比打群架这件事来得更寂寞的事了。这话听上去有些违心,毕竟经常“虎背熊腰”地横行在夜巷的人就是她陆凉风,但陆凉风自己晓得,她不是爱打,她只是太闲没事做。陈叔曾经教她筋骨是锻炼出来的,于是陆凉风多少是把打架这回事当成了日常锻炼,这么一锻炼,就锻炼成了如今夜巷单挑排名第一。

    自此,陆凉风这个名字,这个人,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她的前世无从查起,她的后生已无下落。

    “陆凉风——!”唐信冲过去一把抱住缓缓倒地的人,抱住她整个人,抱住她的伤,她就这样仰着脸倒在了他的怀里,一脸骇人的血污。她好轻,仿佛流了太多的血连她的重量都已变得不多,他扶住她后脑的手忽然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黏腻,抽手一看,一手的腥红。唐信的视线从自己的手移向她的脸,他整个人都已煞白,全身都在抖,是那种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

    很多年前和她相遇后的某一晚,夏日凉风清寂,有姿色香花随风打着旋转掉落在他的车窗,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想念那个名叫陆凉风的人。

    “再好,也不如你的身手好。”

    消息见报,震惊舆论。一个月后,官方公开举行陆凉风的追悼会。

    “没问题,我行。”

    当然,那个击中的人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他失去防备,像是没有料到怎么会有人在受到重击的下一秒就有力量反击,就在这一秒钟的时间内,陆凉风的拳头迎向他的正脸,重拳之下打得男人鼻血,嘴里的血流了一地,非但很痛,卖相也很不好。

    如果不是互为敌手,他们敬重她。不是所有女孩子,都会有勇气选择这一条路的。即使选择了这一条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坚持到现在这一步的。

    他不能确定对她的心情是否称得上“喜欢”,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喜欢”两个字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严重的事,毕竟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性子,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喜欢,就是会托付性命的。

    陆凉风看着他,她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微微眨了眨,便是惊涛起了骇浪|叫他奉送了今生。

    这种对于命运的不甘心令陆凉风咬牙,暴怒,硬撑着最后的力气抄起手旁的木棍反身就是力道惊人的回击:“滚!”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笑着说:“嗯,看来唐涉深教我的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唐信瞬间对唐涉深肃然起敬:不愧是在婚姻中经受住程倚庭万般打击的男人!实战经验很妥啊。

    她应声迎门,叫他看见了她在受伤的伤口。

    那男人把玩着手里的刀,温柔地擦拭了下刀面上的血,血是温热的,他想,真可惜,她果然是一个血太热的人。这种人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会死得比较快而已。

    然而下一秒。身后有人猝然偷袭程锋,程锋反应不及,以肉搏的方式死死地抱住了对方,一声巨吼之后,程锋毫无悬念地…被打趴在地上。

    陆凉风虽已重伤,仍应战,回击一次,腰部中刀部位的血流就加重一分,地上滴滴答答猩红铺满了一地,如血腥玫瑰,用性命换一场绽放不止。

    而他却堵上了所有筹码,不惜负痛,也要将与她的一程拉长为一生。这是她的幸运。

    任何男人面对这种威胁都会害怕,会害怕就会慌乱分神,陆凉风见准时机右手猝然收回长棍改变方向,狠狠砸向男人的头部。男人像是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的战斗力和持续力可以到这种不像女人的程度,一个慌张,露了弱点,被陆凉风一闷棍而下,抱头倒在地上。

    话音落,刀重出。陆凉风霎时抄起身旁一根木棍迎头挡住,刀棍相交的瞬间,陆凉风心底已然了然了一件事:打完这一场,她就真的结束了,可能活下去,也可能会死。

    男人倒地的瞬间,陆凉风如同火线般紧绷的神色一下子崩下来。她好累。真的好累。

    方才那一位擅长用刀的男人从昏沉中渐渐苏醒,听到警笛犹如听到了地狱的钟声。这种即将死亡去的恐惧感令他徒然惊醒,眼前的陆凉风离他三米不到,更好的机会是,她专注对付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更何况,她已重伤。

    陆凉风“……”陆凉风同学心里那个惆怅啊!看着两三下就被打趴在地上的程锋,陆凉风前所未有地学到一个道理:人怂这回事,真的是一辈子的伤……

    昔日警方同事全数出席,其他风闻陆凉风事迹的警员也从各地赶来参加。由于陆凉风生前工作内容的特殊性,其社交关系也与常人不同一般。

    “拿筷,端碗,吃饭,这些日常小事,她的左手,在将来可能也没有能力去做了,”骆名轩说完,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你要知道,她是左撇子。”

    男人下车,单手关上车门,抬眼看见前面的景色,不自觉地便收住了脚:一个女孩子,清清静静,正坐在庭院树下的长椅上:两个侍女陪伴左右,一句两句地和她说着话:一身白色医生服的骆名轩在她的身旁,手里拿着复键用的医用工具,手把手地教着她什么。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来,陆凉风是他的不断得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陆凉风是他的不断失去。唐信抱着怀里冰冷的人,终于泪流满面。

    这样子的一个陆凉风,令唐信终于明白,这些年他对她的情有独钟究竟为了什么,她是浪子,天下浪子皆薄情,唯她不是,她有感情,并且还,很有感情。

    陆凉风眼中杀气盛放,意识和杀意都达到了一个巅峰,在这种精神状态下,陆凉风对自身受伤程度根本没有了感觉,也不晓得痛,也不晓得累,如同战场上接下军令只等最后那一场厮杀开始的战将。她等这一场狂欢等了这么久,等到她的左臂都浓浓艳艳地流满了血。

    官方没有让大众失望等待,公布了最后那一天将此案逆转的关键因素:卧底警员,陆凉风。

    “陆凉风,不是我想伤你……”他忽然低低地说了这样一声,如凶猛的狼忽然扑向陆凉风,她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却被他恰恰握住了插在她腰部仍未拔出的刀。

    唐信做事滴水不漏,他甚至让唐涉深出席了陆凉风的追悼会,当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群众演员。

    一道沉闷而重的声音。含着水声。是鲜血与刀身交锋的声音。

    唐信慌忙放开紧握着的她的左手。这一看,他便剧痛了起来。

    ——没关系,我看过它也无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平滑播放过去。一时间甚器尘上的新闻也终有落寞的一天,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公众永远在追求新话题,永不缺少引爆新争论点的时事新闻。于是,随着陆正风集团的垮台。陆凉风的牺牲,当庭的宣判,时间如流水般过去,这一切也随着公众好奇心的锐减而逐渐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消失了。

    ——哦?

    “……各为其主,陆凉风你怨不得我!”一声狂言 ,男人心狠手辣,对她下了重手。

    “陆凉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和你之间有很多事,你都已经没有办法去否认了。”他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列给她看,说给她听,“我唐信的太太,从前是你陆凉风,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今后也只会是你陆凉风。”

    陆凉风低头,缓缓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子,眼神专注得如同对待一个情人,淡淡地问了一句话:“夜巷知道吧?”

    话音未落,唐信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她昏昏沉沉,连痛感都渐渐没有了,意识已经开始不清楚了,甚至抓不住眼前那一点亮光,也抓不住他的脸,她动了动唇,尽了此生最后的力气,也尽了此生最后的情意,“……我陆凉风这一生,不负你唐信。”

    “哦?”

    这一年,有一个暖冬。时间迈入二月份,冰雪消融,化着雪水的泥土里隐隐有嫩绿的青芽从缝隙中汩汩地冒出来,似一个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万里封疆,天地失色的广袤大地。

    背后有一只手。陆凉风却没有看见。她在弯着腰喘气,尽力平复视线模糊带来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当她的警觉感惊醒时,已经晚了。一个早已被打垮的小个子男人在渐渐恢复体力之际,抓起了掉落在手边的刀,对准了她的后腰,徒然发难:“陆凉风,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以酒止痛,姿态风流。这是陆凉风的好本事。

    就在参加完追悼会回程的路上,程倚庭一想什么“英勇牺牲”“伟大的战死”这种很具感染力的词,又一次没忍住哭起来。唐涉深终于心疼得不行了,拍着她的背说了一句“不要哭了,一个陆凉风而已……”当场惹得程倚庭正义感爆发,哭着吼道:“唐涉深!你有良心吗?人都走了你还这么冷血!……”顿时令唐涉深头痛不已,在心里狠狠地把唐信像踩草泥马那样来回踩了千百遍。

    “方才那一刀,寻常人都躲不过的,我的目标是你手腕上的动脉,却不料竟然被你躲过了。”男人微微一笑,“陆凉风,你真是,好俊的身手啊。”

    忽然,屋外,警笛长啸,由远及近。这令屋内的男人方寸大乱。

    唐信神色淡静,问得平静:“你坦白说吧,严重到什么程度?”

    人这一生,或快或慢,总是会走到这样的境地的,你不知道结局是好是坏,你也不得不去做。没有情不情愿的结局,只有强不强的人。这是道理,你得认。

    “噗”的一声,没人她体内的刀被决然拔出。

    他缓缓走过去,来到她身边,在她身前弯下腰,单膝点地,他与她平视。她没有看他,像是不愿让他见到她的手,想缩回,却被他一把握住不放。

    ——幸好,你不看霍甫特曼的《日出之前》。

    身后两个男人猝然受袭,奋起抵抗,试图用男性的体力优势制住她的攻击。陆凉风生平最烦这种“打不过你我就累死你”的娘娘腔式打法,心下当即暴怒:“就凭这种烂身手,也敢跟我陆凉风动手?”

    三言两语,她将一切痛与疼悄然带过。他看着她,意识到自己为她好心疼,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单身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多了。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陆凉风你听好,你是我当年背叛了所有兄弟,所有朋友,也要救回来的人!你再想死一次,我不准,绝对不准。”

    据说那一天,无论是骆名轩还是卫朝枫,在看到这么个令人无从吐槽的名字时,心头滑下一滴冷汗:“唐信,你行的。陆凉风以前的真名假得像是个艺名,现在这个假名倒是土鳖得像个真名。”

    九个,她想,还有九个,她就可以结束了。

    位卑未敢忘忧君,事定犹须待阖棺。亲离,是她对他不负的代价。

    时过境迁,数年过去,尘埃落定,再难回首。

    这种时候,妄图去对家属说什么“请保持理智”之类的都是白费力气。于是骆医生稳了稳心神,沉声大喝道:“都哭个屁啊哭,她又没死!”

    风亭的执行人,唐涉深的最后一道抵御防线,与陆凉风有夫妻之名的男人,种种不同寻常的身份,都让唐信成为了焦点,追悼会上,媒体如群鲨一拥而上,试图探寻这个男人的真心实意,然而这些年唐信早已经练就一身应付媒体的好本事,几个手势就将问题挡回去,面对镜头始终沉默,不露一分真心。

    “嘿。”她多说一个字,就多流一分血,但她仍是笑了下,还有心情对他玩笑一句。“……好久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

    陆正风,陈易风。程锋,阿定,梁姐,王胖。警方,夜巷,堂口正风集团,陈氏总堂。好的,坏的。卧底,情人。这一些,都随着“陆凉风”这个名字的消失,一并湮没了。

    看着眼前这局势,陆凉风挺忧伤,但人总要给自己找点自信活下去吧,于是陆凉风大度地信任起了身边这唯一的同伴。“你打群架没问题吧?”

    她一笑,如绝色的花惊世掠起:“唐信,你那个‘风’字,清除得我好痛……”

    非有到这最后的关头,他才明白,终其一切,这个叫陆凉风的人,所有对他的狠,薄情,背叛,无非是要令他放手,她好亲自去走一趟鬼门关,只为成全对他的一场不辜负。

    可是,她真的有点累了。不是痛,是累。

    唐信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未有像今天这般觉得此人像个天使,他以前一向把骆名轩视为路人甲的角色,可是这一天,唐信实实在在地看见了他的脑袋上闪耀着天使的光环。

    骆名轩惆怅啊。身为一个医生,他着实见惯了不理智的家属,但他确实没料到,唐信这种历经大风大浪的人物,不理智起来竟然也这么要命。

    凉风断人肠,他穷途末路。就在那一晚,他做了人间男子最会做的一件烟火之事——唐突见佳人,深夜访香闺。沉声上楼之际,他在心里笑骂自己一句见鬼。真的,这种事实在不像是唐信会做的事。

    然而他就是不肯死心,于是她第二遍对他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唐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妻子。

    那男人颇有闲情地接了下去:“命要拼的,和你陆凉风拼命,更是要的。”

    袖里刀惊艳。悠远而长情,从衬衫袖管中落出,连刀锋都带着温柔的曲线,一刀落下,寒光拂过肌肤一如桃花拂过飘零的水,会令人想要以身试刀,试那一道温柔的曲线如何画出带血的光。

    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死在这些人手上?

    这一声大喝,唤回了唐信的理智,也唤回了陆凉风的希望。

    陆凉风胸腔震动,她听得懂他言下之意。她曾说过的,愿望这回事,她有的,她想做一个简单的好人。

    他并不恼,接下她的话:“你是不是想,让我放你走,好让你彻彻底底地重新开始?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让你走,我就是不放你走,你信吗?”

    ——哦?

    证据面前,陆正风抵赖不得。长期以来,陆正风勾结一些利益集团,对各类中小利益集团进行非法打压,企图控制利益链,形成势力垄断。在这个过程中,受陆正风迫害的个人数量可观,此案从浮出水面,暗访查证,卧底搜证到最后的捉拿归案,前后历经数年之久,其涉案的复杂性,牵连的广泛性,证据的难取性,都堪称是近年警方破获的难度系极高的要案之一。

    几声凌乱的嘶吼,地上不甘心的几个小青年挣扎着朝已身负重伤的陆凉风扑过去。

    骆名轩交代了几句,反正他天天会来为陆凉风做复健,也顺便天天来唐信这蹭顿午饭,所以今天就不多打扰啦,人模人样地叮嘱了唐信几点注意事项后就开车走了。

    博命这回事怕的不是别的,只怕是累,这就是好比做私募,资金量做到一定程度时其实大家智商都已经差不多了,拼的就是“努力”两个字:搏命也是这个道理,能坚持到现在不倒的人,身手其实都在差不多的水平,再打下去靠的就是体力。

    身后,一个面沉如水的男人悄然欺近了。

    他就这样于夜色中漫不经心地开着车,冥冥中自有情意不肯收回,他终于停在了她的楼下,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燃,当燃完了手中的烟而他打开车门以决然之姿下了车时,他低头一笑,心里明白这一生重量的情事已无可救药地发生了。

    男人仰头闭眼。太狠了,他想,只有陆凉风这样大情大爱的人才敢用这样的狠招,不惜豁出一条性命,也要对他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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