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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还会自己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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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其轩正拿着棉花擦拭她腿上的伤口,听到这话,手一抖,心想这皮球怎么踢到他这里来了?

    唐易一脚踹开顶楼天台的门,冰冷的夜风灌进来,灌进纪以宁心里,痛彻心扉。这里的天台没有护栏,跨过台阶,再往前一步,就是直线坠落,就是死。唐易抱着她,直直走过去,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属于女性的危机感终于在纪以宁心里觉醒:“你做什么?!”

    两年了,他还是走不进她的心。夫妻一场,设了防,到底荒唐。

    “是,易少?”

    当他将她压下去,低头咬住她白皙的肩,用力褪下她的衣衫时,纪以宁心想,怎么就允许了呢,他这个伤她心、又不讲理的人。

    老馆长笑了:“您不用为了得知纪以宁的下落,如此恭维我。”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一生很短,时间却是线性的,不可逆。纪以宁,从我遇见你开始,我就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开始了倒计时。或早或晚,我都会失去你。但可以遇见,我就该知足了,因为我明白,它已经给了我一个机会,把这一生的感情都酿足了。”

    唐易今天存心要作恶:“可以。把纪以宁交出来,我绝不为难这里。”

    馆长以黑杖敲地,左右为难:“我不会拿以宁来换这里。”

    话音未落,大门已被人一把推开。

    “他们……不知是什么人……”

    大抵,还是情意不够。

    “等一下!”

    唐易缓缓走近她,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用力抱紧。

    “一个人静一静?!”

    他没有停下来。

    “你以为我这样子陪过谁啊?”

    “纪以宁,”他努力克制自己,以最大的诚意,给她机会,“我和简捷之间的事,只要你问,我就一字一句告诉你,绝不瞒你。”

    尹谦人就像唐家其他所有人那样,评判是非的标准都在“唐易”这个名字。听到吩咐,立即执行,带着一种盲目。

    她看着他,摇摇头。她平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她没有方寸之地可以守了。

    他忽然咬她。

    “哦?”

    “……”

    她的弦外之音,唐易听得一清二楚。他握紧她的手,对她承诺:“下次,我不会瞒着你。”

    唐易心里一软:“喜欢吗?”

    纪以宁“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唐易……”她对他臣服,“我不要了。”

    这个男人曾经心灰意冷,放任了一回情绪,伤透了一个叫程倚庭的女孩子。于是,最痛不欲生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妻子离开他,在已有一个月身孕的情况下。那是一个关于“来不及”的故事,程倚庭走得绝,山河岁月一并奉还,你若无心我不留。待他察觉时,他已经失去她了。人生总是会走到这一个境地,你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有什么是你唐易不敢的?”

    下颌被人抬起来,不知何时他近了她的身,正细细盯着她:“你在想什么?”

    方才抱在手里的触感未退,软软糯糯的,纪以宁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这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懂得和唐家做生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和这样的人合作,有一点私交,不会太麻烦,或许,还会有些愉快。唐易倾身,碰了下他的酒杯:“合作愉快。”

    唐易耐性全无,本性渐现:“纪以宁,你有选择吗?”

    纪以宁觉得累,她在心里想:是你,是你先对我说谎的。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还变本加厉地收紧了手臂,纪以宁咳了下,几乎被他弄窒息。

    他将她抱紧,在她耳边诱哄:“说你答应我。”

    纪以宁思考力下降,无法专注,随了自己的心:“不要用‘唐家’来镇压我,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认同过这里。”

    室内一阵沉默。

    一半无心,一半有意,他开始诱惑她:“所以,不要走,只属于我一个人,好不好?”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由远及近,空降在这清静之地。

    邵其轩扫了他一眼:“你现在知道心疼了哈?”

    五分钟后,唐劲从内屋走出来,七情未现,千军万马独擒王,交给唐易一个地址。

    她消极以对。

    说是不在意,到底还是在意他。

    “你弄疼我了,”纪以宁揪紧了他胸口的衬衫,“唐易,你弄疼我了。”

    纪以宁轻声道:“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

    “……”

    神父把一个十字架挂在她的颈项上,有喜欢,有疼惜:“我盼望你常来这里,又不希望你真的来。每次你来,都是伤心的。几年前是这样,后来好多了,如今再见你,为了感情,伤就更多了。”

    唐易脚步不停,直直走向他。

    “好啊,你要想一想,就待在一个地方,好好想。”他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禁锢她,手指用力,将她锁紧,“和你的工作说再见,和你的馆长先生说再见,和你的朋友说再见。你要好好想一想,就在家里慢慢想,直到你想通为止。以后,我不会再放你出来。”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才问:“不是认真的?”那他认真起来,还要怎样?

    这种人,不好惹,一两句话,就把威胁和引诱都讲清楚了。这是一个会谈判的人,看透人心,手里有糖,还有枪,必要时用糖,用不了糖,就用枪。这样一个男人,你很难拿他怎么样。有一瞬间,老人有些担心,以宁那样的女孩子,怎会是这人的对手。

    “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只对我请了假,至于其他,是她的隐私,我没有多问。”

    “看来,您是懂的。”

    车上下来几个男人,动作神情一致,不由分说,上前将神父带离。神父急急道:“上帝作证,你们不能这样。”

    半山私人别墅,景致一流。

    老人一笑,心性仍在:“年纪大了,见到年轻人那般咄咄逼人,总看不过去。”

    程倚庭笑了,见她喜欢得紧,将小朋友往她手里放:“纪小姐,你要不要抱一抱?”

    就在她陷入情欲时,依稀听见唐易的声音响了起来。

    纪以宁退了烧,但仍有些感冒,脸颊微红,声音沙哑,叫唐易听了,心里千万个不舍。

    尹谦人的担心迅速成为现实。

    唐易瞬间暴怒。

    他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给我拆了这里!”

    唐易握紧她的手,理智和道德都回来了:“要紧吗?”

    唐劲唇角一翘,以无形的温和化解了他赶尽杀绝的攻势:“我在唐家二十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在你面前玩花样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我不会做。”

    他用力将她拉近,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甩了出去。纪以宁失声惊叫,以为会被他松手甩出去,却听见他在她咫尺之地,抵着她的额头,对她恨道:“纪以宁,我告诉你,你做不了这里面的任何一类人。你是第三类……我要过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放她离开唐家。”

    宴会内庭,纪以宁正由程倚庭亲自陪着。她终于见到了今晚百日宴的主角,惊赞出声:“好可爱啊。”

    唐劲也不去管他心里在想什么,顺势把钥匙放进他的西服口袋:“只有这家美术馆,还有这里的人,你不能动。以宁有多珍重这里,你比我更清楚。你动了它,以宁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几乎被呛到,推开他的手反被他一把握住,压了下去。他吻得深,因她一句话,克制不住,非要交缠在一道,才受得了。

    中国人最难搞的地方,就在“情理”二字。成了朋友,有了情分,不想帮的事,也得帮。从这一点而言,唐涉深非常精明。他要找唐易,却不主动现身,一张请帖过来,钓他先为客。唐涉深目标明确,步步为营,这是一个很会做生意,也很敢做生意的人。唐易拿着请帖,掂量了几分,意味不明。

    唐易顺手将她拉过来,抱她坐在腿上:“想见一见?”

    一场私人宴会,宾主尽欢。

    唐易的温情算是用尽了,杀性尽显,唐劲的公然阻止令男人勃然大怒:“我怎么做,轮得到你反对?”

    唐劲走近他,压低了声音,在唐易耳边交出一句承诺,正邪相混,黑白难辨。

    冷汗浸透了纪以宁全身。

    邵其轩低着头处理伤口,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不得不承认,纪以宁身上有股寻常人不太会有的气质,近乎“正气”,浩浩荡荡的,她行得正,俯仰无愧于天地,以至于她要问责起人来,也站得住脚,叫被问责的人羞愧万分,良心受到极大的考验。

    “我知道。”

    一开始,他也不想的。

    唐易下车,重重摔上车门,朝她走来。

    唐易今日的耐心算是用尽了,转身一把拉过她,几乎是拖着她走,声音与动作同样粗暴:“你不想谈,好啊,我跟你,无话可谈。从今往后,你不要想有机会踏出唐家半步,你不信我敢做?我就做一次给你看。”

    神父把纪以宁护在身后,有惶恐,有不解。

    纪以宁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那个名字,纪以宁连听也听不得。

    老人看着他,没有说话,独自权衡。

    这一晚,唐易在房中,对纪以宁十分用力。

    经历过起落的长者,是很难应付的。说不说谎,都能很好地掩饰。唐易怒火中烧,稍稍放了她出去,就让她认识了这么多人,一个又一个,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她让他愤怒,他几乎能想到她离开的样子:她站在门外,静静地听他和简捷说话,听完了,抿一抿唇,转身把手里的点心丢进垃圾桶,然后离开。

    也许是病了,抑或是累了。

    他叫来尹谦人,吩咐了几句:“告诉SEC,这请帖我接下了。到时候,我一定亲自登门打扰。”

    “你不可以对我这样。”

    唐易忽然想起,她曾对他讲的:我所认为的痛快,是决绝一点才够得上的。西西里人,暴力冲撞,即便被俘,行刑前仍不忘要一杯威士忌,落首是痛事,饮酒是快事,饮酒时一刀砍下落了首,痛快痛快。

    她忽然推了他一把,气息不顺,咳了起来:“我这些,是小事,不比得你见过的那些大伤大痛,不需要你这样陪着我。”

    心事重,调子一起,就收不住了,她疑心自己犯了原罪,罪不容诛。

    每次见到他这样,邵其轩这只单身狗都很爽,心情大好,安慰他两声:“肯跟你闹,证明心里还是有你的。那可是纪以宁啊,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你看她还跟谁闹过?你很有本事啊。”

    顶楼,唐易置若罔闻,紧紧禁锢着她的手,声音冰冷如夜风:“你有恐高症,对吧?”

    唐易笑了。

    时近闭馆,馆长老先生拄着黑杖,耐心陪着最后几位客人,笑谈着一些话题。

    他摸着她的脸,皱眉道:“好几天了,怎么总不见好呢?”

    量了体温,做了检查,邵医生安抚道:“没有大碍。是受了凉,有点发烧。我开点药,看看情况,先不要挂水。”

    唐易骇笑。

    纪以宁不喜欢,不清不楚的感情。

    唐易一把将她拉回来,锁进怀里:“这种感觉,你懂了吗?这种被人放弃的滋味,你尝一尝,过瘾吗?”

    “哪里,”邵其轩坐下来,对她道,“倒是你腿上,这么多细小的伤口,处理不好会发炎,怎么弄的?”

    两年前,两人初遇,她不抱期望可以与这个人相爱,所以任他禁锢,说到底,没有感情,怎样都能承受。可是现在,她无法接受。她爱上他了,也期望他爱她,若有感情,他怎么忍心对她犯罪?

    气势整齐的一阵应声响起:“是!”

    “嗯,怎么?”

    纪以宁听着,微微软了心。

    唐易近日扔下公事,心思都在纪以宁身上,顾不上其他。这张请帖分量不低,尹谦人掂量得出这其中的意思,亲自跑了一趟,给唐易拿来了。唐易看了会儿右下方的署名,神色暧昧不明,声音玩味:“唐涉深,你很会做生意啊。”

    纪以宁从他手中拿过请帖,打开精致封面,冷不防看见内页中一个鲜活的小生命的照片,惊赞道:“好漂亮的小朋友。”

    纪以宁一个心软,就被他得逞了。

    “你去联系你的人,三分水路七分陆,吩咐下去,也是件大事。你亲自要找人,动静太大的话,搞不好会惊动旁的势力,让他们盯上以宁,那样就危险了。”

    有一种成全,叫唐劲。

    “说过了,这位老先生,我来搞。”

    两个男人走过来时,恰好看到了这个画面。纪以宁抱着小朋友对唐易笑:“她真的好可爱,我好喜欢。”

    一讲,就俗了。

    馆长认识其中一个人,尹谦人。就在纪以宁来此工作的前一天,他亲自拜访过他,将一个人的话带给他:他划定了一个圈,将纪以宁绑在其中,不许任何人带她跨出这个圈。老先生微微一笑,他终于见到了,这一位带话给他的人。

    他缓缓说着,冷不防单膝跪地,用最古老的道歉方式,向她道歉。

    “嗯,幸好。”

    但她放弃了。

    唐易盯着他,强势逼人:“你以为我不敢?”

    当唐易驱车到达,下车看见迎面而来的男人时,颇为感同身受:情场活着熬过来的,不容易。

    “……”

    纪以宁见不得他这样子,一动怒,就是生生死死的。她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我会让自己快一点好起来。”

    傍晚,落日余晖下,城中的TimeCity美术馆如一方净土,静静矗立,迎来送往每一位客人。

    他用力,将她置于身下,令她无法看见,此时的唐易有多温柔。

    “什么事?”

    一周后,纪以宁痊愈。

    纪以宁心里一颤,忍不住问:“你失去过谁?”

    纪以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没关系,”他在她颈项上用力,留下吻痕,“一起。”

    他抬头看向她,目光清澈:“这一点,还希望你,一定要明白。”

    唐易看着她,不是滋味。

    纪以宁眼中闪过惊痛,他的疼惜去哪里了?许久不曾被人粗暴对待,她都快忘记了,在温柔之前,他本就是暴力的。

    可是问题来了,唐易这人,很难搞。

    唐劲温和而平静,茶香绕手,抹杀一切暴力:“如何救这乱世?织田信长杀人如草。他信的是这个,认真起来,要怎么样,您认为呢?”

    这样的纪以宁,真是漂亮,温柔中生出决然,令人惊艳。

    她愣怔,不待她细想,他的指控已经来了:“不辞而别,逃避问题。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对我说谎?”

    他对她的疼惜,不止一点点:“以宁。”

    唐易几乎绝望了。纪以宁连这一句承诺都不肯给,她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害怕面对这样的纪以宁,更害怕面对失望后的自己。他知道,一旦失望了,有些事他就做得出来。

    “他不会伤她。心上月光,怎么舍得伤。您应该也是,隐瞒她的下落,只不过是担心她过不好。但唐家这个地方,动静太大,就会惊动旁人。若旁人插手,想要利用她存心作恶,那就不好了。唐易他担心的,其实是这个。”

    “昨晚简小姐的伤,也是你负责的,是吗?”

    纪以宁甚少这样,失控不能自已,眼泪越擦越多:“我不喜欢同人争,也害怕与人争。若是旁的,还有较量的痛快,只有感情不行。在一个人心里,争一个高下,被旁人评论,太痛苦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样一个唐易,也不是我想要的。”

    “知道我有多怕会失去你吗?”

    神父轻轻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落下祝福:“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上帝保佑你。”

    女孩子,被人宠过,当然不愿意再见别人被他这样宠。

    他看见唐易一步上前,动作粗暴地拉住了她的手,两人争执,陷入苦战。纪以宁的消极以对,引爆了唐易所有的恨意,杀性顿起,他收不住,忽然拦腰抱起她直往教堂顶楼走。尹谦人一惊,刚要跟上去,只听见唐易粗暴的声音响起:“滚!”尹谦人收住脚步,直觉今晚要出事。

    老先生缓缓开口:“找到她后,您想如何?”

    有水光从她的眉骨滑落,滑过温润的眼角,掉下去,砸下数十米地狱。纪以宁分不清那是冰冷的汗水,还是泪水。他太了解她了,她不是他的对手。她有恐高症,以前她在伦敦读书的时候,一旦去了学校就很少回国,因为怕坐飞机。她莫名地记起了一句古老的评价,所有的独裁者都是一定程度的疯子。她看着唐易,她信了。

    纪以宁落下泪来,转身就走,连看他一眼都不要了。

    典型的纪以宁式作风:你不说,我不会问;我要走,也不必同你讲。

    他身上有常人不常有的大气,平时不常见,只到了紧要关头才会现出本色一二,好似千年寒雪化了水,尘世的沉重凝固也因它而温柔了。

    他不说话。

    “不是,”唐劲没有看他,专心侍弄茶,“是想讲一个故事给您听。就算是满手鲜血的人,也有为了一个人,永远不可为的事。”

    短短数分钟,馆内四下无人,来人将大门关上,与世隔绝。

    权衡之下,老人做出了决定。那样柔弱的女孩子,是会叫人心甘情愿保护她的。

    “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我就是这样子,被你悬在半空。找到了你,以为你会伸手扶一把,可是你连这个都不肯。”

    唐劲不急不缓,说完一番话。

    邵其轩拿出人民医生为人民的精神,对他进行思想教育:“这些伤口这么细,又密,一看就是在旷野被带刺的植物割伤的。按理说,被割到一次,晓得了痛,就会避开走,但我看以宁这样子,一点也没有避开的样子,应该是被人拖着走的,她避不开。”

    他点点头。

    老人微微变了脸色。

    夜风里,他更锋利也更难以亲近,带着赶尽杀绝的恨意,要将今日之痛,连本带利从她身上讨回来。

    可是唐易不行了,纪以宁闹一闹还好,不闹,晾着他,他时刻有种要失去的惶惶感。他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连下楼都不肯让她着地,借着她有腿伤将她抱着,走到哪里都靠他抱。唐家内外盛传他们两个浓情蜜意,少夫人走路都不用腿。纪以宁为这传得越来越离谱的言论而羞愧,不许他再抱她,他不肯,存心要将传言描得越来越黑,令她今生都洗脱不了被他惯坏的嫌疑。

    夜色渐重。

    她抬手,冰凉的手背静静擦掉同样冰凉的眼泪,低声诉一句真心:“如果,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有第三个人比我更好,那么这一场感情,我不要了。”

    “……”

    纪以宁看着他,痛苦就开始了。战争是他的爱好,但从来不是她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离开他,“我忧伤地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去寻找充满甜蜜的圣城”,她的圣城在哪里,她的锡安在哪里。

    神父不断在胸前画十字:“上帝啊,他在做什么?!”

    “以宁不见了,我也有责任。若不是那天我去找你,你也不会出手。”唐劲掏出两把钥匙,递到唐易面前,“我的公司,或是家里,你有兴趣的话,我的地方随你砸。”

    尹谦人站在楼下,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易少!”

    好美的一个人。

    “呵,黑色的世界,与我这等普通人不同道,不相谋。”

    纪以宁永远只会是那一个端正清和的女孩子:“这天下这样好,我仍爱此生要分明。”

    纪以宁没有闹,她睡了两天。

    纪以宁没有说话。

    她微微喘息:“我还在感冒……”

    胸前肌肤最娇嫩,吻痕如血,一丝堕落的痛感,他不允许她后悔。

    邵其轩处理完伤口,收拾了药箱,嘱咐了几句,迅速地撤了。是非之地,还是少待为妙。唐易这人他了解得很,碰上纪以宁的事,脑子就开始发浑,邵其轩都不敢想象,若纪以宁存心要跟他闹,还不闹掉唐易半条命?

    纪以宁因一瞬间的高空坠落感失声惊叫。

    “不要了。”

    尹谦人站在不远处,当看见纪以宁转身想走的动作时,直觉不妙。唐易岂会是眼睁睁放她走的人?唐易最恨的,就是纪以宁会离开。

    她脸色一变。

    尹谦人站在一旁,心跳漏了一拍。视线向唐劲投去,一时间也没了章法。不晓得这两人公然对峙,他该帮哪一边。

    “谢谢您,”纪以宁抬手拥住神父,“我感觉好多了。”

    “……”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了。

    他绝对不会要,一场非强势的感情。

    纪以宁声音沙哑,不忘礼貌道:“谢谢你。这么晚了,我麻烦邵医生了。”

    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步履整齐。是训练过的,还是那一种用生死做引线,从风雨杀伤中训练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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