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鱼塘新人

在衣架上。

    鹿九有样学样，学得认真，也拿来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全杯是绿漆的，也给自己冲上一杯枸杞水。本来顾兄还推荐他穿上东土运动服，但是……

    鹿九见状眼睛瞪了瞪，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群壮汉围着笑呵。

    但也说不定可以像阿拉灯的飞毯那样，那他就能坐在上面飞牛在天了。

    突然，吧台那边，老范又骂起了鹿九：“笨手笨脚，从卫城山过来的是不是，这些酒杯很贵的，打烂了都得从你工资里扣。”

    “还有你，丽彩新牛郎。”老头看向鹿九，“在这方面你可别学这家伙，你也像他一样的话，轻燕转行开个和尚寺吧。”

    鹿九实在很懂得凡事皆有学问的道理，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新年快到，寿惠街也到处有了新年气氛，街道两边的店铺挂上许多喜庆的灯饰。

    “呃。”顾禾见到鹿九投来目光，咳咳地说：“这条皮裤，是洛娜的，她寄存在我这里，至于个中的缘由，妈耶，反正我没偷她裤子，我又不是变态。”

    尽管是冬季，老狗未惧寒冷，一套少女的轻纱连衣裙，把粗壮黝黑的大腿露出。

    “你现在先抓紧时间打扫打扫。”顾禾抱着衣服走进洗手间，“这也是牛郎的必修课，你先细想为什么，原因我回头再告诉你。”

    “晚辈在那方面也独爱女性。”鹿九尴尬道，原来顾兄说的“板田先生三句不离搞”是这个意思，不过食色性也。

    有什么事情也叫鹿九做，她好不容易辈分高了，又不是像禾桑那样让人没办法使唤的，被人欺负了一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晚辈……”鹿九张张口，“对于佛经，倒真有一点研习。”

    顾禾只见板田先生顿时又有欣慰，又有失望，“打了那么一个大胜仗，还是没搞？”

    金锅银锅不如自家狗窝，关帝庙虽好，顾禾还是躺在公寓地板上睡得舒服。

    “有新牛郎！都去玩吧，入我的账，多欠一点而已，哈哈。”

    鹿九才送走老狗和壮哥他们，就被这群佣兵女人围着逗弄，有女人捏捏他的胳膊，有女人抚抚他的胸口，她们纷纷要碰他脖子上的各种吊坠，“小身板，没几两肉。”“这叫少年感，我喜欢。”

    “不扯了，晚安。”顾禾匆匆地把茶叶礼物给了板田老头，就带着鹿九进了公寓，走过木楼梯到了三楼，进了自己租住的房间。

    “呃……”顾禾怔了。

    凝神一番认真查看，是裤宝没错，仍是青铜之资。

    “呃……”鹿九也怔了，这话的意思是。

    新年确实将至，顾禾心想……

    他已经向很多人安利过枸杞水了，但暂时还没哪位特别成功……

    “顾兄，红雨团实在是我辈楷模。”鹿九不吝地赞道。

    “非礼勿视，唐突了。”鹿九连忙转头摆手，“顾兄和洛娜姐的情趣，没问题。”

    之后他带着初来乍到、没有住处要蹭住公寓的鹿九，在夜色下步行回去板田公寓。

    开门营业时，鱼塘的热闹是从每天清晨开始的。

    顾禾也就有些后悔答应让鹿九蹭住，这小子打扫完了就回鱼塘去住吧，天还没亮，鹿九一大清早就像鬼上身一样晨读，这谁顶得住。

    鹿九连忙提着自己的保温杯走过去，在老范的骂骂咧咧、各种嫌弃埋汰之中，开始了自己的见习牛郎工作，不是什么与客户谈心，而是听着老范差遣。

    洛娜还是把苹果核啃了几下吃掉，顾禾顾禾，洛娜突然捂着肚子：“啊……”顾禾一下皱眉，洛娜却长长地一吁：“好饱，好吃。”

    “没什么特别计划。”顾禾如实地说，才从东土街折腾回来。

    “禾桑，新年你有什么计划？”酒井花青转而问道，是有些鼓起了劲的，如果问得晚了，可能禾桑的档期就没了，现在还有档期吗……

    夫子又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没问题，搞没问题。

    因为有酒井修吉那个大嘴巴，“鱼塘新牛郎”这事已经传遍熟人圈了，很多人都想瞧瞧成色。

    “呵呵呵。”顾禾看过去，满眼都是自己几个月前的影子。

    很快，鱼塘正式开始热闹，平时相熟的酒客们纷纷到来。

    三人立时都转头看去，观赏着这一幕。

    顾禾听着众人的笑语，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很好，就这样，把火力全部接了去。

    “慢着，苹果核可不兴吃啊。”顾禾叫着她，“有害的。”

    “妈的，老头你不要辱没我的清白！”顾禾急了，“我只喜欢女人，鹿九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没那回事，他是鱼塘新人，新牛郎，来蹭公寓的。”

    顾禾真忍不住推了她脑袋一下，“多活几年不好吗。”

    “唔……”酒井花青只得挪过了一个身位，刚才的话也咽下去了，新年泡温泉……

    “顾兄，刚在鱼塘我一直寻不着机会问。”鹿九又说，“这牛郎具体是怎么个牛郎，我又怎么能发挥教化家的长处呢？”

    与此同时，鹿九看着顾兄拿出一条皮裤子在端详，还发出低低的古怪窃笑声。

    “鹿九，明天你有空打扫一下这里。”顾禾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鹿九认识的鱼塘众人里面，只有洛娜姐一个人是每天皮裤地穿。

    她还有一套比基尼，穿着更好看的……

    此时，鹿九喝下一口，感觉能接受，感觉很有牛郎入职仪式感，又再喝下第二口。

    板田老头直摇头，“新年快到了，你那么多女性朋友，你准备跟谁一起过？小子，如果一个女人都不想跟你约会过年，那你也太丢脸了。”

    “老范，你这就错了，这纯白少年才带劲呢。”“姐几个点他，还得给他送红包。”

    因此，鹿九依然是一身祭过家袍服，最终牛郎造型怎么样还需要彩音小姐来定。

    这是顾禾在流光城过的第一个年关，要说这里与往年有什么不同，他看不出来，但应该总是有些变化的，他看到一群孩童在街上跑过，都穿着红雨之家派发的冬衣。

    众人围坐在沙发这边，一个个张头探脑地看着吧台大戏，感觉这样子发展下去，用不着一个月，有望新年前鹿九就会完成转化。

    “那！”酒井花青不由一下有点激动，“不如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