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潘潘莫辨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说屁话，末日族的地下室，外人可不好进去。”

    酒井花青有些紧张地控制着这个戴上演员面具的躯壳，下了楼走到热闹的一楼大厅，俱乐部的客人和牛郎们都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继续饮酒谈笑，没什么人多留意她。

    最近几天在寿惠街，是有一个末日族中年男人在活动，宣扬着什么“全能者巴克”。

    她只是个三速档，一程序者，打从那次领悟之后，她就又停着了，从特级35%这么久只涨了2%到37%，以这种速度下去，她一辈子都升不上二程序者也很有可能。

    但这事儿还得告诉彩音小姐一声，洛娜说这由她来搞定，他和酒井小姐搞定面具。

    她暂时不加入大群，酒井花青还得去打造面具呢，一个人占用容器更快一些。

    他们先去跟老范和酒井修吉说了声，再过去丽彩那边向彩音小姐请示，彩音小姐沉吟后说让他们别打丽彩鱼塘的旗号行事，做起事来注意分寸。

    她只是语带警告地说：“不要以我的形象乱来，我这个形象代表着那些程序段的价值。每一个程序段都能卖出几百万，还能重复卖，想想吧。”

    “我跟洛娜都讲了，她要查个清楚，不能只凭你的说法。”顾禾对潘多拉说。

    佣兵自然也没拿到芙林的照片或影像，就算丽彩都注意隐私，何况中心区那种地方，客户和玩偶的信息都保护得很严密。

    然后，顾禾今天第二次前去丽彩的地下室，而酒井花青才知道潘多拉被关着。

    她的躯壳顿时进入休眠状态，把包厢一锁，让外面的酒井修吉守好吧。

    他们从丽彩的偏门走了出去，又绕回喧嚣的寿惠街主街道，街头上人来人往。

    她想定一个主意，“就扮成潘多拉去转悠一下，瞧瞧有没有收获。”

    坐在美田天妇罗吃着天妇罗唱着歌呢，都能突然被绑了。

    中年男人看到她停下，渐渐也停了宣喊，“朋友，你对末日浩劫感兴趣吗，我想跟你讲一下我们的救主全能者巴克。”

    男人正在宣喊着什么大洪水将要灭世，只有全能者巴克和巴克信徒能度过浩劫。

    酒井花青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专注地观察，认真地模仿。

    要在流光城这么一个混乱的大都会，弄清楚一个人的过往，多数时候都很难。

    “潘多拉”和洛娜在街上走了一段路，不多时就瞧见那个中年男人了，中等身形，一身夸张的白色防护服，脸上戴着个全遮挡的金属防毒面具。

    洛娜不需要向彩音久美子打听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极乐玩偶的底子。

    “禾桑，我该怎么说呢，快点快点……”酒井花青急忙在脑海里问道，紧张得容量占用率都在上升。

    她不写剧本，她只是个负责念对白的演员，剧本由禾桑来写。

    “妈耶。”顾禾从更衣镜看着“自己”，从潘子到潘女，这次是真的雌雄莫辨了。

    向上兼容到超速档，面具程序运转起来非常快，酒井花青花了一个小时就打造好了这个面具，虽然比不上千叶小姐，但这已经破了她自己的纪录了。

    “那行刑人怎么回事，再说。”洛娜沉声，吸吮了下手中未点燃的香烟，或许是不想对他这么冲，她又轻缓说：“顾禾，告诉你，小时候有那么几年，我把那个行刑人视为是最大的仇人，我活着就是想砍了他复仇……”

    不管是芙林还是潘多拉，她们的出身，遭受的家变，没什么分别。

    “嗯，就我这情况，消耗不了你多少精神。”酒井花青有点讪笑。

    潘多拉不是英雄的女儿，是行刑人的女儿。

    “你知道这事不由我做主，是洛娜说了算。”顾禾只能这么说。

    洛娜嘀咕复述着这个说法，想了半晌，“死无对证，她说什么都行。”

    洛娜疑惑地跟去了，进了鱼塘那还算雅致的VIP小包厢，顾禾刚一关上门，就把早上潘多拉告诉他的秘密，都给洛娜说了。

    “没说什么，酒井小姐说我脑子里很宽敞而已。行了行了，这就行动。”顾禾说。

    但其实按照潘多拉的说法，当年营救团队的人员都能算英雄，后来变了是后来的事情。而行刑人之所以行刑是别无选择，如果没有行刑人参与，根本没有后来的事儿。

    中间人反馈回来的情报说，那里确实有过一个叫芙林的玩偶。

    他当下就在脑海里，向酒井小姐说了一句。

    洛娜没有亲自去潘多拉给的地址去打听，对方说哪里就去哪里，那也太蠢了。

    【牛郎值程序进度条：一档15%，↑10%】

    “那你打算怎么查，去她的末日族地下室看看？”

    “那如果……”顾禾想得比洛娜多，“我们在街上碰到她的仇家怎么办？”

    她通过圣曼加区的中间人“有趣酒吧”匿名雇了个佣兵去打听了下，那是中心区一家叫“天堂之光”的脱衣舞俱乐部，潘多拉说自己以前在那干过。

    “真他妈的。”洛娜嘟囔着，从身着的黑皮衣衣袋里掏出了烟盒，掏出一根长滤嘴香烟，却没点燃，只在指间摆弄，眉头不时皱动。

    吧台后面老范还在呢，还有别的几个酒客，酒井修吉也在，能紧张什么。

    “起风了。”酒井花青模仿着潘多拉平淡的语气，说出禾桑的话。

    “所以芙林·达勒不是潘多拉，潘多拉没在天堂之光干过，是芙林自己出来单干高级应|召女郎的时候，带着潘多拉做的，潘多拉就没在哪家店做过。”

    这天下午，洛娜走进了鱼塘，吧台边顾禾、酒井花青在谈着昨晚红雨之家的事情。

    再说了，安装噩运盒子需要的那种精神特质，说明潘多拉是个阴郁的人。

    但潘多拉说自己还有着其它5个程序段，都秘密存在心灵网络，可是它们的坐标，她却不肯就这样说。她宁愿受酷刑，宁愿抱着坐标死掉，也不会轻易说。

    顾禾没多说什么屁话，只是伸手按按她的肩膀，表示当她的后援。

    可是想往天堂之光打听到更多信息，一百万都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