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心灵距离

不断地跳转，回了尾随不舍的那群拳狗一句。

    “你们走吧。”林赛忽然道，“没时间了，别啰嗦，留我撑着，老子反正快疯了。彩音小姐，你帮我告诉那些女孩儿，说林赛玩球了，她们会懂的。让淑子不要为我太难过。”

    顾禾不是很清楚状况，不过由他们交互而来的数据信息，让他感觉到他们都在人格崩溃的边缘，可能也就差着一下子重击。

    【容器，程序状态：73%，忙碌↑】

    先是那道冰墙被一个照面轰得崩塌。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北野和也那颗大脑之间的心网连接信号越来越衰弱了。

    红色摩托车飞在高空上，地面是整齐划一的魔方，一眼望下去，光影朦胧，魔方排排列列，无穷无尽，也可以说人山人海。

    他用了很多年，付出了很多，经历过一次次的生死边缘，他不想再回去那段岁月了。

    那枸杞姿态，别人可学不来。

    威尔森主管凭着经验判断道，“我们的人还没平线，说明他们还没完，对方没办法击杀，只够维持。现在双方是处于一种连接状态，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一个，两个，三个……这些怪人猛地爆开了，只有一人在爆炸前喃喃了句：

    “洛娜，小可爱，这里，在这里……”

    只不过这些人毕竟都是卡尔·威尔森亲手训练出来的部下，跟着他出生入死的。

    仿佛在空气中，有着一道无形的高墙，一道看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界线。

    这下，北野和也真有够头痛的了。

    再接着，他们的皮肉也整块、整层地撕裂了开去，露出里面不稳定的烈性异象。

    皮肉下不是骨骼，是电子、是机械、是飘动的0与1编码序列，序列还在迅速地刷新着，形成了错乱的信息漩涡吞噬自身，嘭轰！

    魔方摔进了茫茫的魔方海洋之中，顿时就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至于那十个信息炸弹，当然不可能回得来，都会成为信息乱流。

    “课长，课长！？”

    她的目光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底下作战室里那两排三十张操控台。

    导演不会离开，因为作品，才是导演的生命。

    终于，当他又一下精神发力，容纳进度涨到了100%，而容器程序状态则到了75%。

    【正在容纳数据，容纳进度：90%↑】

    她的神经、精神和垃圾信息弹药，都快用光了，尤其是弹药。

    被骨血佬炸掉心网酒馆，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跟狂战街本部大楼被炸了也没什么分别。

    虽然那是些戴着面具、身影朦胧的网络牛仔，她却认得出来，她太熟悉这帮家伙了。

    “好了！”彩音久美子也能感知到，当即争分夺秒，顾禾就发现自己和她又坐在那辆红色的暴走族摩托车上，车尾有铁索拖拉着北野和也的人格魔方。

    索菲娅虽然心态失衡，满肚子的怒气，但对于食血者的这个基本守则，她不打算违反。

    几个证券职员猝然满脸发青发黑，身体拉扯扭曲，头部的青筋从皮肉里爆出。

    但这同时，有人出去通报了消息，并且迅速带回来更多的战神帮人员。

    嘭轰，嘭轰，随着更多的职员异化并且发生爆炸，证券公司的办公室、交易大厅，彻底失控了，到处出现了一个个的空间破洞，里面是奇异的光影。

    索菲娅一下抿嘴微笑，赞许地说：

    他们离开不超过三分钟，但这里的情况已经大大不同。

    银行狗不会坐以待毙，而背后的食血者既然没有放弃脑奴，也说明这事不会轻易结束。

    她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那个骨血区，河水还清澈，游乐园还热闹，公园还有鲜花，人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碰面了还会笑着打招呼……

    “如果因为你指挥不当，把这事儿搞砸了，让我损失一个脑奴，让公司损失一支心网特遣队。我会被降权，而你呢，你当然也会，还会降很多，说不定你又得亲自进网战斗了。”

    而现在，足有三十多个战神帮的猎人、刺客与战士，对着洛娜等人穷追不舍，不管对方跳转多少重，他们都能紧紧地跟上。

    猛地，洛娜又是一下跳转，这次战车来到了一片霓虹城市的上空，她一看就不由惊疑地停住，没有再马上跳转，下方的流光城市明显是个幻境，而在那边……

    “威尔森先生。”索菲娅迅速恢复仪态，悠然地喝了一口红酒，嘴唇似是染上鲜血。

    “力气是不剩多少了，刚才操你们操得有点狠。”

    但她知道对方没说错，今天恐怕很难逃得了了……

    没必要亲自上阵，不然盖斯博因平时花那么多钱养那么多狗，是用来做什么的？

    “没了啊，走吧。”林赛大声，明厉的眼神有火焰熊熊，打断了车上橘猫、柴犬和猕猴的嘀嘀咕咕，“我说了，一旦开始，演出就必须完成。”

    她现在只是强撑着，重装皮卡战车若隐若现，快要想象不出来。

    ……

    “索菲娅小姐，我们还有后手的，那些牛仔多半是合作弄了个心网幻境。”

    心灵的距离，只是一个跳转。

    那样的话，他们这里五个人，以现在的状态，一个都跑不掉。

    人们在争相拼命逃跑，但当他们来到公司大楼的门口，却愣住了。

    彩音小姐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嘭砰一下，人格魔方撞到另一个魔方，又嘭砰一下，人格魔方从防火墙飞越而过。

    “还走得动吗？”她问道，“我们那边完成了，没问题。”

    “多几重跳转安全一些，跳转时给自己来点变化，都能更好地隐藏痕迹。”

    噼啦，几根刚才还牢牢缠绕着人格魔方的脑奴连接主管道利落地断裂了，爆洒开去一大片的像素格子，北野和也的一些工作影像、与家人闷头吃早餐的日常影像飘落消散。

    只是眨眼间，顾禾看到周围全变了，但他还没看清楚就又变了。

    心网作战室的二层包间里，索菲娅正有些失了仪态的暴怒，几乎要把手中的红酒杯砸向面无表情的卡尔·威尔森，那几个型男都站在一边不敢作声。

    “洛娜！？”那边的顾禾眼尖，发出了一声惊诧的叫唤。

    彩音小姐连续地跳转了有几十个网点位置，变装秀还在继续，空中小姐、水手服、机械偶像……

    “成功了，和也救下来了。”彩音小姐一笑，“但这事儿还没完，走，回去看看他们！”

    三十个作战人员分别躺在那上面，脑袋戴着头盔，浑身是连接设备接口的电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