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灵网络

全的血色。

    彩音小姐笑说，再次上演变装秀，忽然成了猫耳娘的造型，面容有着可爱的涂彩，那根用电线和神经束形成的猫尾巴勾住了顾禾一只脚踝，没让他掉下去。

    “我们不就是吗？”彩音久美子一声欢笑，“就在这里，就是我们，移动着呢。我们醒过来了，现在对于我们，现实世界才是梦境，一个陈闷、缺乏变化的破地方。”

    它的造型更大，结构更复杂，是金属、电子与血肉的混合，色彩混杂，触感冰凉，而各种的电线与血丝线相对井然一些，有透明的玻璃方形眼罩盖住眼睛内的半张脸。

    在她说着的同时，北野老头喃喃着：“废物，废物，为了救个废物，让这么多人冒险……”

    “而他们三个，不跟我们共感，他们各自进去。

    整个鱼塘居酒屋正悬浮飘动，外面是没有边际、没有方向的一片扭曲幽暗的空间，没有物质的形态，飘满了光与迷雾，犹如穿越着虫洞。

    “也好。”范德宝往吧台走回去，“北野老鬼，你玩不玩？”

    脑奴背后的食血者，很有可能早已设好人马埋伏在那里，就等着他们前去了。

    骤然间，他那双在玻璃眼罩下的灵动眼睛，迅速地变得一片空白。

    顾禾正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脑波冲击，一种无法名状的神经扩张，再扩张……

    彩音久美子在脑海中给顾禾解释说，一个念头就不需要多费唇舌：

    彩音久美子微微一笑，骑上金属扫帚就骤然往外面飞跃出去。

    炫红的摩托车风驰电掣，仿佛穿破了重重的迷雾，几个瞬间就穿梭过了这个矩阵世界里的一千亿公里距离，彩音小姐说“小禾，你的网速真不错！”

    “赌钱的，就跟你们玩上几把。”北野老头闷声说，“不赌钱的，玩个几把。”

    而老范、老蔡、北野老头，以及酒井花青，都负责守卫他们的会变得毫无防备的躯壳。

    顾禾再转头看去，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装扮，连发型也都不同了，黑直的长发披散而下，一身白衣红裙的巫女服，还拿着一个金属扫帚，扫把头全是电线硅条。

    “那你们都小心点……”淑子点头应道，把希望都放在他们那了。

    夜雨下得更大，霓虹光线都快要穿不透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流光城全城都有雨。

    “林赛，拳佬说你呢？”酒井修吉朝右边喊道。

    听着彩音小姐的教导，看着地面无尽的人格魔方，顾禾忽然想起一件事。

    顾禾顿时也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体，像测试天赋时那样滚烫起来了，脑神经也在发热。

    周围的矩阵世界又再变化，地面变得像是无边际的电路板，就在电路板上有一座城市。

    心网头盔发出了调制解调器拨号时一般的嗞嗞哒哒声。

    “老范，这次的限定时间是一小时。”

    倏忽之间，顾禾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顾禾刚一听到彩音小姐这么说，就看见她一下从吧台边闪现到居酒屋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也是被|操作地一下闪现到门口，站在她旁边。

    与此同时，顾禾身体的那双时而咸鱼时而迷幻的眼睛，也猛地失去着所有光彩。

    旁边众人的身影怪异地变得透明而消散，谈话声若隐若现，渐渐地远去：

    不管是宽阔的街道，还是狭窄的小巷，每条道路上都放满了魔方盒子，到处是拥挤的高楼大厦，各样的霓虹招牌闪烁着眩光溢彩。

    “超频也会加大神经的损耗，需要把握好那个度。我就是以前有一次……超得太过了。”

    “一个小时呢，守着也没用，老范，咱们来打牌吧。”老蔡说道。

    “也是……”拳佬嘀咕着皱皱眉。

    “呃？”顾禾站起身，疑惑地从电视屏幕注意到，自己头上不见了心网头盔。

    彩音久美子在脑海中又说了句，原来那就是她神经废掉的原因，超频导致的。

    她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正面是妩媚的脸容，后脑却是机械齿轮和一片飞扬的电线头发，她成了个以外层皮肉包裹着金属机械和电子零件的形象。

    林赛则是骑着一辆黄色摩托车，在他的摩托车上，还坐着一只橘猫、一只柴犬，他肩膀上还站着一只猕猴，都是体形肥大，戴着墨镜，不知道是想象还是怎么回事。

    六个人，五个身体，都戴上了一个心网头盔，并全部通过头盔线路做了脑对脑连接。

    脑海中，彩音久美子又说着道：

    他们进去了，他们进入了心灵网络。

    他朝门口外面看了看，顿时看呆了。

    虽然现在不由顾禾控制容器，不过他和彩音小姐感知到的一样多。

    彩音久美子出声说道，“炸一个脑奴连接，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一个小时怎么也够了。

    “还好……”顾禾应道，继续抱紧彩音小姐皮衣下的腰身。

    “所以小禾你要切记，网络牛仔从来不会胡乱出手！会的那些都死了。”

    “这些酒和点心是我的特制，能暂时性地提高你们的神经速度，这叫超频。三档升四档，六档升超速档，超速档升超超速档。我们没有有钱佬的设备，就靠这个了。”

    凭着前两个程序的组合效果，有了精湛过人的厨艺，并能辨识出每样非凡食材的各项数据。程序的算法是制食步骤，程序的数据结构是食材的摆放位置，把制食过程达到极致。

    这些数据建筑，无尽的暗影幻象，共同形成了一个矩阵世界。

    “那我们的人格魔方呢？”顾禾问道。

    一道道棋盘般的网格线铺展延伸开去，有无数个魔方一般的心灵数据盒子，或大或小，就排列摆放在网格线划出的道路上，还有冰墙、防火墙等的高墙高塔。

    沙发、椅子、木箱电视、墙上一幅幅的挂画，所有事物都像布帘那样被夜风吹动，挂画中的图案、艺术文字和宗教符号，纷纷飘飞了出来。

    “小禾，心灵网络是怎么回事，只有进去过才会明白，我会带好你的。进去之后，我们的共感连接也不会断开，回来一起回来，回不来也是一起回不来，这叫人格缠绕。”

    这时候，周围的景象重新凝定。

    “哈哈哈，顾禾，玩得怎么样？”左边一辆紫色摩托车，车上的酒井修吉笑问道。

    被他们这么一撞，那块纸片破了一个大洞，骤然又全部爆散成了数据流。而这座流光城市，每一座建筑物全部都是纸片，像是特摄片片场的布景板。

    当他们飞出城市边缘，那整座纸片城市都爆开了，洒向遍地的人格魔方。

    所以他能清楚看到，这种心网头盔与普通连接头盔又有不同。

    在他们的车后，是紫、红、黄、黑的四道炫丽迷幻的光带残影。

    “吃吧。”范德宝又拿来之前就制好的那盘美食，对顾禾冷声地解释了几句：

    “走了，我们去找北野和也的人格魔方！”彩音小姐高呼。

    鱼塘居酒屋内，就在沙发边，零散地搬放了四张有椅背的原木餐椅，各坐了一个人。

    “心灵网络有着一个‘心网大意识’，又叫做主机，主机对于每个心灵魔方都有常规保护。也就是说，每次侵入，都会触发主机的防火墙机制。

    这自然让顾禾一下提起了心……超频和枸杞，是反义词啊。

    人们都消失了，只有彩音小姐的本体还坐在吧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