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什么大学生,切块牛肉都不敢,就这么个废物。”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整个头都被切掉。
彩音久美子的面容更有点复杂的难看,“北野先生,你去确定了吗?”
后来,她不但成了最好的容器,也是最上等的斗犬,比切肉者、刺客都要更出色地完成任务。
每一根单分子线的强度都更高,速度都更快,热能都更大。
信治脸上的怪相更甚,但没了刚才的嚣张,“这份数据……”
就这一下,她的身影如同化作了各种的色彩、声音,就像不再是生物形态,而以她为中心点,爆散开了一片彩虹般变幻不定的色彩,以及一股声浪。
那两个黑风衣男人就收起自己的单分子线往后退去,让出了一片战斗空间来。
办公桌后那边,顾禾都看呆了,彩音久美子、弘达会长却没什么意外。
嗖嗖咔咔,办公室的金属大门被一道黄光细线从外面几下子切开了。
而那条细线弹回去信治手上的时候,几乎把站在后面的弘达会长切掉了。
满地的碎玻璃,每一块都照映出了一个不同的彩音久美子。
鲜血同时喷溅,一只有着钢爪手指的右手掌飞了出去,掉落在狼藉的地板上。
彩音小姐的动作姿态,太优美了。
信治站在那里不急着收割,只是道:“久美子你退步太多了,你不再是那只轻燕了。”
嘭!当细丝掠过,摆在小沙发边的一个落地鱼缸骤然炸开,炸得满地玻璃碎片,倾泄了一地的水,满缸的观赏鱼在大理石地板上乱蹦乱跳。
每一个她都作为容器,容纳着一种色彩或声音,因而可以随意切换,千变万化。
彩音久美子的话声从声浪中传出,她在这边,又在那边,骤然一下,钢爪划出的寒芒闪亮,信治下意识地右手转了转向,一弹细丝,嗖嗞,咔嚓!
“混账!”北野老头突然骂出声,面瘫老脸明明没什么愤怒的表情,只是扯了扯肌肉,却就让人不寒而栗,“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嘭嘭嘭,办公桌上的一盆松树盆栽,那台三藤电脑,座机电话,全部被切成两半倒下。
就说了他不能打,要叫上洛娜的,要不酒井也好……
信治停住脚步了,冷淡的眼神看着走近来的老头,“北野先生,这里的事,你别管……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数据,为了万无一失,久美子的容器一定要死……”
“注意点!”弘达会长急忙骂道,“别把我的东西都弄坏!”
“没事。”彩音久美子轻声说,仰着双目,还在紧盯着那边的信治。
“信治……”弘达会长小声说了句,却又不敢说得太多,“她毕竟是轻燕……”
连大理石地板也被切开,露出深埋里面的电线。
谁都能看出来,她真的快撑不住了,满脸冷汗,彩瞳里的目光也渐渐有点散乱。
但是还剩有几只钢爪的双手一记交叉划过,划出一个血肉飞溅的×
“北野先生!”彩音久美子顿时叫道,隐有点委屈,“这个特派员信治,要杀中间人……”
顾禾已经躲到了办公桌那边去,正紧张地看着这场生死搏斗,却也不由感慨:
这个程序事实上非常强横,尤其对着低级别的、非肉体战斗类的超凡者,几乎是对上一个切一个。
“北野先生,会长他们在谈事情!”“北野先生请您等等,我们已经给你通报了!”
北野老头扛着血淋淋的武士刀,想找张沙发坐下都找不着,更加闷闷的:
彩音久美子一个后翻腾,落在办公桌边,弯跪着双膝,左手撑地,像一个随时准备冲刺的跑者,但她那没了手掌的右手腕血流如注,滴答滴答地掉在湿冷的大理石上。
玩偶职业系,王牌路线Q级程序:彩形音影
她就在那里,那一道紫光就是她。
“小禾,自己注意点!”
单分子线与切肉者是共生关系,一旦从切肉者身上取下来,强度就会大幅降低到与钢丝差不多的水平,所以切肉者无法充当材料生产者,只能自用。
那些色彩与声音的幻影猝然全部消失了。
“彩音小姐……”顾禾茫然地呼唤,都不确定她是还活着还是死了。
它们编织成了一张密网,就算是主职超凡者,一样会被切成碎肉之雨。
“久美子,你也有责任。我从来都不喜欢淑子,一个只会给丈夫添加负担的女人。你那时候太自卑了,雅库扎怎么了?如果那废物是跟你在一起,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
他突然明白了,丽彩!还是丽彩那边好,那边任务轻松。
连她自己,也知道信治说得没错。
老头一看到办公室里的乱象,也微微有点意外,沙沉的声线问道:“这怎么回事?”
而且切肉者这个职业系,是唯数不多的有着二程序者、三程序者的旁门职业系。
细线猛地掠过,那个一比一的幕府将军模具顿时成了几截往前倒去,里面电线爆磁。
“我不想去。”北野老头闷声,“一年不回来一次,出事了还得我给他擦屁股,大学生。”
突然,北野老头双手握持武士刀,一个前冲,猛地挥刀砍去,咔的一下直接就把信治的右手整只砍了下来,刀锋再一转,捅进了信治的胸口,直接穿了个透。
几只钢爪被平整地切掉,里面的电线嗞嗞溅起了火花……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生是死,已经没什么区别。”
现在,她一身淡黄色印花和服,踩着一双木屐,叫彩音久美子。
特派员,不可能只是个一程序者。
另一边,顾禾从地板上骨碌爬起来,想帮忙却真帮不上什么,只能尽量机灵不碍事。
顾禾看着满地的鲜血、碎片与残肢留下的碎肉,看着彩音小姐那还在流血的断手手腕,是不是该先别管那么多,赶紧去老蔡那里啊……
信治被这股彩音所淹没,他眉毛再拧,不去试图分辨清楚哪个是哪个,左手再一拉,从右手拇指的银戒指中拉出了更多的单分子线,全部弹甩了出去。
信治抬起右手,拇指上的黄光细丝嗞嗞响,对旁边两个手下说:“我来就行。”
他却没有倒下,身体晃动都没有,仿佛已经去除了痛觉,朝一个方向迅速又弹出细丝。
弘达会长也急道:“久美子,你这样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