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脑对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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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一下，那混合无数垃圾与腐物的脑袋，直接爆开成了无数碎片。

    他急忙抽出小刀要去砍断那些血丝线，却砍断一根又来一根，头皮都要刮下来；周围的一众垃圾佬全都乱了。

    烂布那恣意的歌声传来，恍如当年大家一起满怀激|情地唱着：

    猎人职业系Q级程序：信息乱流

    短短几秒，神经在加速，加速，加速……超速。

    零碎的血肉与雨水同时落下，烂布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在腐臭的垃圾中。

    “脑对脑接触……”烂布骤生恐惧。

    那对无从飞落的眼球，困在眼镜里面。

    她是掌控风暴的那个人，但她也是处于风暴中心……

    万千如织的血丝线路全部爆起了光亮，蜘蛛网在滴血——

    一头连接着她的肩膀，无数的血丝线冲出，在黑雨中漫天飞舞。

    它猛然跃冲，整个庞然大物一下跳上来高速公路，往着车队冲来。

    那边负伤不起的壮哥瞪目看到，烂布满脸的神经暴跳，已是极度超速，整个人都似扭曲不定，但血丝线神经网络还在疯狂灌着雏形异种的意识信息。

    满天飞舞、血淋淋的神经束已经把她的脑袋、异种的脑袋、烂布等人的脑袋，全部物理连接起来，像一个鲜红诡谲的蜘蛛网。

    那是一个童稚的声音，充满着希望与激|情，高昂地唱着：

    她那只逝去的右手，曾经是那么用力地挥动着骨血旗。

    她手上猛一下挥动神经束，感谢阿金婆婆，经过这几天的镜盒疗法，这只手用起来就是好使，不然她还真发挥不出像现在的程序力量。

    烂布是那么卖力地嘲弄着，好像这样嘲弄过去的自己，就能让他舒服一些。

    这种人，背叛了骨血，侮辱了骨血。

    她闭了闭双目，一瞬间闪过那么多的记忆，让她的心脏痛得几乎停了下来。

    这是右手，也是神经束。

    子弹连串地打去，垃圾海翻动，废品飞溅。

    壮哥浑身虬结的肌肉立时又暴涨几圈，就连脑袋都膨胀起来，显得更血肉模糊。

    信息过载，信息过载……

    嘭！烂布的脑袋终究是再也受不住，被信息乱流冲垮，头部的血肉猛地爆开，只剩下一个空颅骨，还戴着那副古典飞行员护目镜。

    猛然一股怪异的感觉，有什么鬼东西在强行入侵他脑袋。

    那漫天微细的血丝线，一瞬间飞过几米、十几米的距离，有一部分粘住了异种的头部，另一部分窜过高速道两头的垃圾路障，遁着声音粘住一众烂泥帮成员的脑袋。

    而与此同时，烂布在暗处发出一阵笑声，“垃圾！”

    “我来搞定吧。”

    头发间的电线、硅条变得黯淡，洛娜深呼吸一口气，垃圾恶臭与浓烟废雾刺入肺部，还有点血腥味，她眼前变得朦胧，不知是被血色蒙了眼睛，还是人格在恍惚解体。

    “妈的……”壮哥有点慌了神，半边金属脑袋闪过一些电流，“跟它拼了！”

    另一边，也被血丝线缠绕着脑袋的雏形异种发出着闷吼，停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不是喜欢捡垃圾吗，这么大份的垃圾信息，你们怎么能错过呢？”

    血丝线越勒越紧，给这个停止运转而失去力量的异种脑袋造成更大的脑压。

    自己多久没有去回想那段时光了，想着遗弃，却原来从未忘却。

    这个世界上是活的血肉之躯就有意识，是意识就是数据，此时此刻，雏形异种的意识数据被强行爆破，并随着这些血丝线形成的神经网络，涌向各个头脑。

    一只由无数的神经传输管道压缩而成的右手。

    “哈哈！”壮哥狂喜地大叫起来，“说了，就说了，这可是主职二程序者哈！你们敢惹她！”

    在冲击，在爆破，就像病毒冲破防火墙。

    他跃过十几米距离，巨大的双拳同时砸向异种，嘭的砸在它胸口位置的一块垃圾电视屏幕上，顿时把本就破旧的屏幕打爆，拳头深陷进去。

    她好像感到原生右手还在，在振臂挥动着什么，她好像听到了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