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一些问题做评量,他才能更清楚她的人格状态。
“是吧?”酒井花青饮着一杯清酒,叹道:“现在这里大家都管我叫‘酒井三句’。”
所以既不能露怯,也不能显得无知地什么都靠问,而要靠观察和话术得到信息。
顾禾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回事?不是彩音小姐出事了吧?
居酒屋里有着四、五位客人,范德宝回到吧台后面,亲自服侍上酒菜。
酒井花青小姐,二十多岁的年纪,她是城内无数做着流光梦的人之一,平时混迹于聚集着各种影视城、各种剧组的“片场区”,有时也回来歌舞伎町区。
经过研究,他确定了控制台的几点机制,一、不同客人的欢心能增长的牛郎值不一样。
啪哒一下,听筒传出通话挂断了的嘟嘟声响。
顾禾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该笑的时候绝不笑,只面色平和地说:
一个白天过去,顾禾几乎累趴下了。
比白天热闹的居酒屋内,顾禾正坐在一张小餐桌边,招待着一位不入流的年轻女演员。
“哎……”顾禾脚下几个趄趔,连奔带扑的却竟然就到了吧台的座机旁边。
她演过最大的角色,有三句台词,分别是“啊”“天啊”“不要!”
顾禾把嗓音调到最温情的程度,说道:“就算那里全是痛苦,但或许也是那些痛苦铸造了现在的你。如果你想找回真正的自己,就必须完全地接受自己。”
她这只土狗去片场区闯荡也有六、七年了,却还是只能演点龙套。
连同她这个名字,都有着一股子的拼凑气息。
“洛娜团长。”顾禾先用装着的淡定轻笑声帮助患者放松,“重要的还是心态。”
“对的,做人要看开点。”所以顾禾继续握着电话手柄,柔情蜜意地自说自话:“多吃点,多睡点,有兴致就出去走走玩玩,别想那么多,欣赏一下风景。”
不过有电视广告是卖的可视电话,由于售价很贵,鱼塘这里没有。
“唔……”顾禾听着斟酌起来,“是关于精神状态吗?”
“咳咳……”顾禾几乎被枸杞水呛着,这、这话我可没说啊……
不让顾禾解释什么,范德宝就扯住他几乎是扔向屋厅那边。
如果说这些客人是普通怪,那洛娜团长就是个精英怪。
洛娜团长挺高兴地说着,“不过我们佣兵团今天新接了一个活,过两天可能会有一场战斗。我得做好准备,你知不知道阿金婆婆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迅速地搞一搞?”
“行了行了……”洛娜不耐烦地打断,“如果你不知道法子,那就这样吧。”
他接待过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控制台的那个程序进度条不断增加着牛郎值。
顾禾这才把手柄放回座机上去,施施然地起身走向一伙不时望来的年轻女顾客。
那是部三流恐怖片里刚刚出场,就被变态杀人狂用一根金属牛子模具抽碎颅骨而死的家伙。
刚才那引导的话心理医生能用,但他现在是个牛郎,不能这样说话。
“是不是因为她父母对她不好?”他又小声问,“成了新闻,当年闹得很大?”
“怎么……”顾禾心中顿时更加咯噔,“回事?”
他还以为牛郎是放牛的,结果生产队的牛竟是他自己!
这事最难的就在于,洛娜团长的过去不好和解。
呃?顾禾怔了怔,怎么,你是谁啊?
突然,一阵骤发的惨叫声从丽彩俱乐部那边传来,客人们纷纷望向小过道。
范德宝刚给几位满脸刺青的顾客上完酒,闻言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生活的本质是残酷的,也许你的生活比别人的更要残酷,但无论如何,只有当你认识到那对于你的意义,你才能更好地面对未来。”
范德宝沉寒的声音传来,感官的灵敏性与身形体重不成比例,“马上过来干活!”
要知道在服务老狗他们之前,进度条一出现就是86%的了。
“洛娜团长不出名;洛娜·卢德出名,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几岁大的小女孩。现在谁还记得她呢。”
电话另一头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洛娜才忽然说:
“嗯,老范叫我了,那我们回聊,团长你加油,拜拜。”
不过,早上那一通电话并没有增加过牛郎值,说明洛娜团长不满意。
从招呼客人,到擦拭吧台、洗碗洗杯都要他做。
老范你就忙着吧。顾禾心里打定主意,这场通话要越长越好,这可不是摸鱼。
“几位女士,你们好。”
就算她刚才没说,他都感觉这是整容整出来的网红脸,而且是廉价的街边整容店的成果,没什么设计,就只是把过去几年流行的女星、超模的面孔胡乱地拼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