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控制台

    “没有可用的分享联系人”

    如果当不成这牛郎，没有彩音小姐帮忙搞个合法身份。

    顾禾抓抓头，不对，壮哥那是游戏帮，不是烂泥帮……

    小巷和大街杂乱的霓虹灯都已冷冷熄灭，像所有的夜之幽灵散去。

    无法形容的感觉，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前方的光影中若隐若现，那是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真的像80年代，但在某些方面又先进很多。

    真想回去啊，那里有家人、朋友，还有安全……

    卡带般的嗞叽声还在，连接还没有断开，只是对方也是小心翼翼地沉默着。

    【编译器】

    说起来，那幻觉还挺真实的。

    “你是谁……”那边果然传来一把女声，但信号很差，声音混在犹如录像带卡带般嗞嗞叽叽中，听不真切对方的声线，而且好像随时会断开，“这里是……心灵网络？”

    作为一个精通应用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心理医生，平时还喜欢翻点《疯癫与文明》，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奇遇了，而是……

    普通人一辈子做牛做马，可能最后就落得个孤身死在街边垃圾堆的结果。

    “是三藤公司派你来的？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但我会继续调查，不会屈服的。”

    僵持了一会，女声才忽然又说：

    “狗日的老天爷。”顾禾苦苦地抱紧了保温杯，自己怎么就来了这么一个世界。

    “但是，以我的野狗身份……”

    电脑、电视、卡拉OK机等设备，都有着个相同的商标，是个三条交缠的绿藤蔓。

    店门口走过一个街头歌手，又走过一伙面有纹身的帮派分子，走过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衣着暴露抽着烟的年轻女孩、嘴上叨叨有词的传教士、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这辆冷藏卡车在烂泥塘区被发现，车厢里全是偷渡客残缺的尸体，他们已被摘除了肾脏、眼角膜等有价值的器官。警方怀疑此案与烂泥帮有关。

    顾禾抢救般急忙晃晃头，却驱不散这些清晰的幻觉。

    “好像还发生了点什么？”他苦思一番，却像醉酒断片了一样，想不起来。

    他身为医生，非常懂得年轻不养生，老了养医生的道理，枸杞水必须要从少年喝起。

    “警方破获一辆器官卡车，超过100名偷渡客丧生”

    “好家伙，妖魔鬼怪快滚开……”

    “二重性记忆错误（Reduplicative Paramnesia）”

    他又试着点击一下【分享】按钮……

    一瞬间，顾禾的脑海中有各种奇异的光线奔涌，神经沸腾起来了，沙发周围屋厅的所有景象都被速度拉扯成了绚烂而凝固的光影。

    小小的电视屏幕中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呃，姑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在说什么？

    顾禾又看到下一条新闻，一口枸杞水几乎没忍住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不已。

    烂泥帮在烂泥塘区，而这里是歌舞伎町区寿惠街，还好还好。

    “我不会疯了吧？”

    而刚才播报三藤公司的新闻时，影像却是“花园区”，城中的富人区之一，整洁的街道，摩天的大楼，幽美的花园别墅，各种的学校、医院、艺术馆等等。

    没了雨水，巷子不比大街清冷多少，除了见不到车流，却也是人来人往的喧嚣景象。

    暂时能看清楚的按钮只有：

    他不由想起自己是被电脑漏电电着而穿越的，那块面板真有点电脑控制台的感觉。

    街头有句老话：他们在天堂，我们在烂泥塘，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但他更加倾向于，他疯了，疯出另一个人格，自己与自己对话着。

    她好像坐地上，左顾右盼，看上去很惊愕，不知所措。

    他刚把注意力放到光漩上，就有一股蓝与紫的绚光不可控制地漫溢而出，像极了城市广告屏幕强烈得刺目而造成的点点光晕。

    顾禾早就发现了，到处三藤这三藤那的。

    听她的意思，好像真是自己和她的心灵连接起来了，活像视频通话。

    他可能又会落入游戏帮的魔爪，摘肾、摘牛子就不再只是恐吓的话。

    顾禾比她还要惊愕，解离性障碍、精神分裂、妄想症等字眼闪过心头。

    喝着泡得温热的枸杞水，他从吧台找到遥控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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