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假话的好处

：普权会对待家族的态度有改变吗？”

    由于只是记录，所以双方没有发生激烈辩论，甚至互相就对方的条件开玩笑，乔教授道：“反抗新军上百万人，你们可养不起。”

    事实上，陆林北也接到一份邀请，地点就在大厦内部的一家餐厅里。

    “这样也好，如果有机会得到更多信息，我会转交给马徉徉。”陆林北明白，普权会程序人这是要躲藏起来。

    “嗯？”陆林北很意外。

    程秘书程投世是陆林北的另一位熟人，几年不见，他的政治生涯没有结束，反而成为理事长的私人秘书，极少在公众面前露脸，但是凭借对理事长本人的影响，他是翟京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餐厅比较隐蔽，不是熟客很难找到，就餐位置更加隐蔽，虽然不是包间，但是用木栏、植物等方式与其它区域分开，即便是来过几次的客人，也要由服务员引路，才不至于走错方向。

    “真有上百万人的话，普权会早就破产了。放心吧，乔教授，翟王星有些家底，足够养活一支军队。倒是你们，要一条太空通道做什么？去旅游吗？”理事会的代表在非正式场合，也用“乔教授”这个称呼。

    “再见。”

    崔筑宁露出放松的神情，但是显然一个字也不相信，嘴上却道：“太对了，翟王星陷入目前的危机，就是家族的特权太多，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在家族内部，评价一名成员的最重要标准，就是看他为家族争取到哪些新特权。”

    两人先喝一点饮料，用回忆往事来打发时间，崔筑宁说得多，将当初的明争暗斗全当成美好的谈资，“唉，与枚家相比，我们崔家可是衰落喽，应该说整个情报总局都在衰落，本来大家分工明确，可现在的状况是，情报总局不准出星，军情处却能以调查外星间谍的名义，在翟王星为所欲为，然后让我们收拾残局。”

    陆林北还在普权会的时候，就已经制定详细计划，现在只能独自实施了。

    可虚假毕竟是虚假，像是一团热热闹闹的蒸汽，寒风一来，它们就得消散。

    乔教授的朋友们能向他透露理事会的真实想法，但是提供不了实打实的证据。

    阐述立场的时候还都比较客气，而且出奇地一致，都是要维护翟王星的独立，保证全体居民的利益，诸如此类。

    “如果各大家族都有崔局长这样的见识与胸襟，普权会也就不需要成立了。”

    程投世充当寒风的角色，一脸的冷漠，懒得假装热情，勉强向先到的两个人点下头，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坐下之后挥手让服务员离开，直接向陆林北道：“理事会决定将枚家逐出军情处，陆少校对此感兴趣吗？”

    谈判很快进入指责阶段，理事会先发招，声称普权会要对翟王星的现状负最大的责任，就是因为普权会的捣乱，翟王星无法集中力量进行星际战争，远征舰队才被击败。

    “普权会无意将任何一个团体‘赶尽杀绝’，普遍权利囊括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家族，但有一个前提，家族的特权必须取消，大家各凭真本事竞争，对于人才辈出的家族，我们只会尊敬，不会打压。”

    落座之后，崔筑宁道：“程秘书公务缠身，待会才能赶到，特意委托我向陆少校表达歉意。”

    双方的要求差异极大，普权会的底线是争得独立合法的地位，并且拥有进入太空的通道，理事会则一心一意想将普权会纳入既有的体系当中，表面上给予普权会参选的权利，但是坚持要将反抗新军的称号取消，与翟王星政府军合并。

    两人都不相信对方的话，因此自己也不说实话，假话有个好处，头两句可能有一点心虚，说着说着就会底气大增，因为不需要负责，越说越能放得开，甚至会进入一种类似于“真心”的状态，开始相信对方的话，也相信自己的话，比好朋友之间的交谈还要投机。

    第一场谈判，双方基本上各说各话，主要是阐述己方的立场，并且指责对方。

    陆林北被惊到了，心中暗生敬佩，至于乔教授的那些老熟人，坐在旁听席上频频点头，并不觉得太意外。

    “请转告马徉徉，让他将晓星暂时转交给朱灿晨，等我妻子回去……”

    按照约定，这是一场公开谈判，允许媒体和少量观众旁听，而且在网络上现场直播。

    首场谈判变成了辩论，持续三个小时，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继续，这回是闭门磋商，双方不再喊口号，而是各自提出己方的真正要求，一条一条地记录在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逐条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