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先驱

    “当我刚回到翟王星时，受到枚舶雪的邀请，加入军情处，成为情报员，或者说是实验对象。”

    陆林北能想象得到那些极端分子的争论场面会有多么激烈，“潘绿明支持哪一派？网上没有明确结论。”

    陆林北先介绍朱灿晨，然后笑道：“你猜到我会‘飞’回来？”

    “哈哈，其实我也不信，不过你总有别的超能力吧？能帮我们打败理事会。”

    “普权会原本是一个辩论平台，在死刑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它开始变成一个战斗组织。我们没能救下潘绿明，在他之后，很多人牺牲了，周素雷带着炸弹混入理事会大楼，用自己的生命炸掉大楼一角。”

    “经常？不是每天吗？”

    “军情处又做过好几次实验，却没有取得进展，我的思维再没有离开过实验室，他们很失望，然后晓星在我的肚子里拳打脚踢，实验只能停止。”

    “你很早就加入了普权会？”

    “这是我用来听‘长篇故事’的眼神。”

    “不，你别想再去赵王星。”

    “喜欢。”陆林北盯着妻子，舍不得眨眼。

    热情的带路人只是先兆，陆林北迫切希望与妻女团聚，结果发现夫妻重逢变成一场盛大的聚会。

    “你永远也做不了普通人。”陈慢迟轻轻抚摸丈夫的胸膛，好像他是刚刚开封的奢侈品。

    “审判持续十天，法官判处潘绿明无期徒刑，这激起大家的愤慨，各地都有示威，政府的回应是让法官追加罪名，判处潘绿明死刑，以为这样一来就能让大家害怕。”

    “她不喜欢自己的妈妈被当成实验品，那么小就替你出头了。”

    乔教授也来了，右手端着一杯酒，见面只是点下头，一句客套话也不说，他能来就是给陆林北很大的面子。

    “对，军情处想要尝试超远程通讯，他们觉得融合人的大脑可能会有帮助。”陈慢迟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对潘绿明的上一次印象还是茹红裳的男仆，话极少，突然间他成为‘先驱’，而且擅长演讲，我需要一点时间理解这中间的变化。”

    诸多客人当中，也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李峰回是一位，举起手掌，想要重拍一下，注意到婴儿，立刻又变成轻轻一按，笑道：“今天饶过你，明天我要问你一大堆问题。”

    陈慢迟的一名女同事做示范，抱起婴儿，轻轻地放在陆林北怀中。

    “实验对象？”

    身为女主人，陈慢迟的表现无可挑剔，很快推开丈夫，但是手掌再没有离开他的胳膊，第一件事就是拽着他去见女儿。

    “那是因为大家立场不同，而且针锋相对，未来之鞭、引擎和星际孤儿互助团反对参战，认为那是为光业公司卖命，不值得，开拓主义者和军事联盟则鼓励大家参军参战，认为这场战争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前提是翟王星要获胜。争论后来变成指责，指责又变成打斗，我在现场经历了整个过程。”

    “他一直没有表态，因为他有一个理想，希望能将所有对现状不满的人团结起来，共同建设一个新世界。”

    婴儿仰头看着父亲，伸出手来抓挠他的下巴，丝毫没有惧意，附近的几名女士都感到惊奇，“晓星对别人可从来没这么亲近过。”

    “他是先驱。”陈慢迟严肃地说，“我那时候经常去拜访李先生，希望他能找出办法与赵王星取得联系，他也很欢迎我，还有乔教授、周素雷和潘绿明，人越来越多，李先生的家不够大，我们就换一个地方。潘绿明擅长演讲，每一句话都说到人心里去——你不信？”陈慢迟看出丈夫的神情有变化。

    “你慢慢理解，我继续说。”陈慢迟想了一会，“翟王星普遍权利大会，就是潘绿明确定的名称，他也是大家公认的创始人，然后就是有名的大争论事件，你在网上看到过吧？”

    婴儿站在篮子里，勉强站立，双手握着把手，看见陆林北就笑个不停，伸出一只手来索要拥抱。

    陆林北没忘记朱灿晨，确认他被安置在附近的一间屋子里，才回到自己的家。

    “是啊，但他无比坚信自己能够成功。参与争论的人越来越多，翟王星政府出面，不是平息争论，而是站在拥战方一面，使用暴力手段镇压反战派，抓捕许多人，要进行一场大审判。别人都往后躲的时候，潘绿明站出承担一切，争论的时候他不表态，这时却声称自己是反战派的头目，蛊惑了其他人。”

    “你可以陪我一块去。”

    “不累，一点也不累，你瞧——”陆林北抬手用力揉脸，抹去僵硬的笑容，露出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两年了，我经常梦到这一刻。”

    陈慢迟的住处不大，左右的邻居们让出自家，即便如此地方仍显局促，大量宾客只能站在外面的过道里，在陆林北经过时，纷纷与他握手、问好，如果来得及的话，就自我介绍一句，机会很少，因为陆林北被身后的人推动，很难停下脚步。

    “她不放过任何一次利用他人的机会。叶子和真姐……还好吗？”

    “关竹前一直坚信她曾在网络里见过你。”

    在陆林北无数次的幻想中，这次重逢应该更简单一些，只有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挥洒不完的激|情，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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