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占据

传遍网络。

    “他可能受人指使，也可能根本不是人类。”

    “放心，李先生不会出事。”

    “哈哈，原来我才是麻烦的来源。”

    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有若干种选择，陈慢迟挨个描述，她还没拿定主意，也不打算让陆林北决定，单纯地说给他听而已。

    “只是鼻子？”

    “监控中心、数据中心都被入侵，随机选择某人，换上他的脸孔，真正的他隐藏其中。”

    “好。”陆林北当然不想置身事外，哪怕留在这里盯显示器，他也愿意。

    “再过一个小时，总局会将人送到这里。你留下，李峰回只听你的话。”

    “回家吧。”陆林北兴致全失，向陈慢迟道。

    “要是枚润恒活着，说这话我信，你？算了吧。”

    陆林北要做的就是偶尔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表示自己在听。

    “那也不准这么看着我。”

    “赵帝典的用意是什么？他隐藏已久，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这是七大行星同步播放。”

    “要快。”乔教授结束通话。

    陆林北向陈慢迟笑道：“乔教授说我‘不值得依靠’。”

    “嗯，只是鼻子。”

    “没有，所以这是安排好的录播。他又躲起来了，我们只能确定他在翟京的某个区域，你们两个小心些。”

    这果然是陈慢迟喜欢的话题，“联系了，我们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还没到中心大道，变化就出现了，街道上出现了隔离桩，大批警察拦住车辆与行人，不准他们通过。

    “街上好像没什么变化。”陈慢迟将目光移开。

    陆林北无奈地笑了笑，很快就发现，不起“坏心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的发香，她的呼吸，尤其是她的存在本身，都是诱惑。

    展示的过程中，他经常加入几句解说。

    两人侧身面对面躺着，在一片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闪光。

    陆林北与陈慢迟正走在街上，在随处可见的广告屏上见到这一幕。

    “躲起来？”

    “嗯……枚忘真说是要帮你设计婚礼，联系过你吗？”

    “我没有坏心思。”

    “你这个家伙……给你做事要小心些。先不说老峰，你看到刚才的古怪演讲了？”

    枚忘真神情严肃，“这是不同地方的实时监控，我们用人脸识别寻找目标，结果这些显示器根本不够用。”

    “李峰回呢？”

    “你睡着了吗？”陈慢迟问。

    “他好像有更大的野心，未必还会在意我俩。”

    “纳闷？这有什么可纳闷的？”

    “我正在想要说什么。”

    赵帝典的视频并不稳定，经常中断，几秒钟之后又会出现，他在与官方争夺网络控制权。

    “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这个世界已经腐朽透顶，蛀虫们大块朵颐，却要整个社会，也就是你们这些普通人承受全部代价。”

    “应急司的任务之一就是找出他的目的，我们正在努力中。”

    “我是来向你讲述真相的。”赵帝典神情严肃，像是准备宣布某个重要人物的讣告，“七大行星已经沦为少数人的私产，你们过着奴隶般的生活，还要时刻小心，以免遭到淘汰。”

    陈慢迟脸上总是似笑非笑，五分钟以后，终于伸手将陆林北的脸推回去，“只能我起坏心思，你不能。”

    陈慢迟穿着长长的睡衣，将头发仔细扎好，舒服地躺下，陆林北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长头发麻烦的时候？”

    网上的言论越发极端，看样子明天中心大道上的游行者将会大幅增加，甚至超过第一天的数量。

    陆林北睡意全无。

    赵帝典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为了煽动各大行星的居民，令名王星从中渔利？

    “就是说我不乱做承诺。”

    “赵帝典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公开亮相？联委会里的政治家族要如何处置这次游行？”

    “对啊，给你们应急司做事太危险，又是疯子，又是警察的，你不值得依靠，我得自保。”

    “他是怪人，要论‘不值得依靠’，他肯定名列前茅。”

    “没有延迟？”

    “论文我已经发给你了，该给我钱了，而且我急需这笔钱，找个地方躲起来。”

    赵帝典当然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躯体，陆林北马上明白过来，“他还没有从网络中退出。”

    陈慢迟用更小的声音说：“我好像……起坏心思了，怎么办？”

    “嗯？”

    在网络基地，所有人都在紧张忙碌，枚忘真只来得及恭喜一句，将两人带到一排微电脑前，“看看他做了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陈慢迟看向附近的一块巨大屏幕，赵帝典的半身图像有三层楼那么高，像是神灵在俯视芸芸众生。

    陆林北想了好一会，开始转述乔教授的风与帆理论。

    “‘好’是什么意思？”

    陈慢迟像平时一样沉默片刻，“你还是想想别的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