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司长的职责

    落地之后的第三天，陆林北一大早从陆叶舟那里接到通知，要他独自去应急司报到。

    “枚利涛是一名优秀的调查员，也是一位很好的副司长，主管业务完全没问题，但他做不了司长，他离开这个圈子太久，在总局几乎没有人脉，他的野心太大，先后绕过总局与政务部，这在任何一个机构里都是最大的忌讳。”

    “我不知道。”

    “三叔仍觉得她有问题？”陆林北十分吃惊。

    枚咏歌留在办公室里的个人物品不是很多，在桌上摆了一排，他终于抬起目光，示意两名调查员看一眼，然后开始往纸箱里装。

    陆林北明白任务的内容了，他与枚千重监督枚咏歌收拾个人物品，见证司长的退位。

    “哈哈，到你这里，什么都是‘难说’。”

    又等了十多分钟，接待员想必是得到命令，向两名调查员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你认可他说的那些话吗？说三叔不适合当司长。”

    “是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如此。就差赵帝典，抓到他，双方的合作会更加稳固，三叔也能站稳脚跟。你现在还不能去见三叔，但是可以回到小组里了，让咱们一块去揪出这个古怪家伙，就算三叔在上头一个人也不认识，这条情报也足以送到任何一位大人物的桌面上。”

    调查员之间最好不要产生感情，这也是“常规操作”。

    虽然早料到枚千重会成功，陆林北还是有点意外，“希望翟王星与大王星的合作能够顺利。”

    接待员显然了解枚千重的为人，撇嘴道：“真想请我吃饭，你现在就能定下时间，一说‘什么时候’就是没诚意，去去，别再来烦我。”

    陆林北没说什么，握一下伸来的手，枚千重拒绝和解，微笑道：“我们有当棋子的觉悟，接下要看枚司长有没有出局的觉悟。”

    “当然不会，是我自己反应太慢。”

    枚千重长叹一声，“真羡慕你。”

    陆林北沉默不语，他的确应该明白，可就像枚千重所说，他是当局者迷。

    枚千重扭过头来，“你不知道原因？”

    枚千重已经喝光半杯酒，又换一瓶，边倒酒边向陆林北翻白眼，表示不耐烦。

    “难说。”

    “意义就在于数量，应急司每个月、每年度的总情报量，一定不能少于信息司，少一点可以，但是不能超过百分之五。还在于事后推责，真要是出了大事，只要应急司有这方面的情报，哪怕只有几行字，也不必担负主要责任。至于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必须让三叔看到，三叔必须想办法将它们送到司长、局长桌上。幸运的是，三叔还算将咱们当回事。”

    枚千重向陆林北挥手，“开车来的？”

    枚千重放下杯子，笑道：“三叔可能不适合搞关系，就像你不适合搞业务，大家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慢慢学吧。枚司长回农场之后也要申请去学校吧？回炉一下，对你大有好处。”

    枚咏歌装箱完毕，捧在手里，又一次看向两名调查员，“等枚利涛搞砸一切的时候，希望你们记起我今天的话：应急司和枚家，都会毁在他手里。”

    “三叔为什么一直不见我？”陆林北忍不住问道，这件事在他心里存在已久。

    “羡慕我？”

    枚咏歌看不到他的神情，大概也不在意，“十份情报，听上去仍然不多，可是你们知道总局大局长每天用来阅读情报的时间是多长？不到十分钟，通常是他刚到办公室的时候，秘书会做一次简报，他从中挑选两三份详细听一遍，只有在极其特殊的情况，才会亲自查阅。大局长如何判断情报的价值？非常简单，情报经过层层筛选，用不着他再衡量一遍，所以他只看是谁送来的。老司长在位的时候，他选送的情报总会得到重视，因为他与大局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年轻时曾经共同奋斗过。”

    枚千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俩都喜欢这一行，谁也不会退出，所以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枚咏歌昂首挺胸，迈步绕过办公桌，向门口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间办公室。

    “是啊，至少问题可以轻松解决，像你说的，陈慢迟不喜欢当间谍。我的问题就比较麻烦喽。”

    “那搜集情报的意义在哪呢？”

    枚咏歌坐在桌后，头微微仰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十分冷静的声音说：“我可以收拾东西了？”

    六楼是应急司的“圣地”，司长办公室位于这一层，陆林北一出电梯就看到枚千重正与一名女接待员开心地聊天，一看到有人进来，接待员立刻收起笑容，假装看显示器。

    司长办公室分内外两间，外间稍小一些，摆放两张办公桌，显然是秘书的位置，桌面上东西还在，人却没来，里间十分宽敞，办公桌比外面两张加在一起还要大些，斜对面摆着三张沙发和酒柜，柜里琳琅满目，几杯酒已经开瓶，被喝掉一些。

    枚千重点点头，“也是一个办法，原本让她入职，只是为了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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