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没有希望的间谍

面而躺，盯着天花板，思绪飘散，耳朵却能听到话，嘴里也能回答，“如果应急司的头头们都是职业间谍，如果他们听过三叔的课，就不会怪罪三叔，还要感激他。如果他们是政客，想着争权夺势，那就不会放过三叔。”

    陆林北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傻笑不止。

    没有店主的身影。

    四个人继续吃喝，将最后一点烦心事也抛在脑后。

    “可咱们谁也不是继承人。”陆叶舟提醒道。

    “可我俩刚入行，就……这样了。”

    剩下三人等了一会，齐声大笑，谁也没细究陆林北话中的含义，继续喝酒，直到全醉倒在地板上。

    “他们从前是间谍，现在是政客。”枚千重回道。

    陆叶舟短笑一声，没敢当众揭穿老千的谎言。

    因为不想扫兴，他没说出这些疑问。

    枚千重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风度，微笑道：“我管四个小组，算我自己和你们几个，一共是十四名组员，没想到吧。”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不离开城区，去哪都行。”

    “他算不出有客人要来吗？”陆叶舟小声问。

    枚忘真一挥手，“再多有什么用？谁联系你了？谁帮助你了？只剩下我们三个，还是因为跑不掉，跟你捆在一起。”

    陆叶舟嗯了一声，自从离开应急司，他就显得萎靡不振。

    “对，太对了。”陆林北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地呼出来，虎头蛇尾，“那艘船，就是为这个来的。”

    枚忘真愿意让出自家的沙发，陆林北觉得既然任务结束，没必要再麻烦她，于是婉拒，拿走行李，去跟陆叶舟挤一间卧室。

    一连几天，三人窝在屋子里吃吃喝喝，枚忘真有时来有时不来。

    枚千重笑了笑，大声道：“还做生意吗？”

    屋子里很暗，摆满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飘浮浓郁的香气，在正中间摆放一张圆桌，旁边是四张高凳。

    枚千重是名极佳的向导，对老城区的玩乐场所了若指掌，让陆林北和陆叶舟想起咏司长。

    应急司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老司长病逝之后，好像一切事务都停顿了，陆叶舟曾经想通过农场那边了解一下情况，被枚千重制止，“咱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应急司的人，得服从命令，不要与外人联系，从你们离开农场那一天起，农场就是外人。”

    “算到了。”女命师款步走来，神情仍是冷冷的，伸出戴满戒指的右手，翻过来，露出几张纸牌，“我还算出来，我会爱上你们当中的一个人，他也会爱上我。”

    枚千重去趟厨房，拿出几罐冷藏的混合酒，扔给两人，笑道：“还剩点好东西，咱们一醉方休。”

    “做什么都行，在这行待过，你会发现做别的行业特别简单。”

    陆叶舟仍然仰慕那位副司长，尤其是他在外交大厦顶层拥有的固定座位。

    “脑子还是这么清醒，罚你再喝一罐。”枚千重将陆林北拽起来，枚忘真递来一罐刚打开的酒。

    “大事，前所未所，新的星球，新的技术，新的野心，新的争端，真姐，你的愿望要实现……”陆林北又一次仰面躺下，半晌无语，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陆林北和陆叶舟没有住处，于是去枚千重家里落脚。

    这显然是枚忘真的手笔，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不知道，老北，你来猜猜。”

    不到十分钟，门口叮的一声，外卖通过小型送餐电梯直达房间，大部分是酒，枚千重一样一样往外拿，陆林北、陆叶舟接取，摆了满地。

    他们随便选择一家看上去比较神秘的店铺进去，店铺的窗户上贴满星座与纸牌图案，匾额上写着“赵王星真传命师”。

    陆叶舟凑过来问：“老千，你对上面的头头比较熟，他们是间谍，还是政客？”

    “因为咱们身边的人都走这条路。”陆林北虽然醉得躺地不起，神智还有几分清楚。

    “我用自己的钱买下这套房子，算是我唯一的产业，别看是在老城区，价格可不便宜。”枚千重左右看了看，十分满意，“旧是旧了点，但是维护得很好，不用翻新，而且生活方便，楼下的店铺彻夜不关，待会咱们可以逛逛去。”

    “滚蛋吧，应急司！”陆叶舟借酒壮胆，不在乎是否有监听，“我们四个做哪一行都能出人头地。为什么我会一直以为应急司是唯一的出路呢？”

    枚千重吹声口哨，“有意思，一般来说，我不习惯女人这么主动，但是……对你可以破例，除非这是你们招待所有客人的套路。”

    “嗯。”陆林北笑了笑，他还没想过这件事。

    等到家里垃圾成山，枚千重提议出去逛街，顺便找大楼管理员，花钱请人收拾屋子。

    “究竟是什么大事？”陆叶舟问。

    枚千重喜欢老城区，在一幢维护较好的高楼里拥有一套两居室住宅，他不是一个居家的人，所以室内布置极简洁，连张床都没有，包括他本人在内，都睡充气垫，他还准备不少，共有六张。

    “咱们可以出门吗？”陆叶舟喝得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