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垃圾岛

区来岛上，没有路，也没有桥，只能乘船。

    “拽起来？”陆林北没明白这句话的确切意思。

    “有人能做假肢吗？”

    “好。”陆林北根本就没产生兴趣。

    枚忘真笑了，“我知道，而且我知道他们的调查方向。应急司认为刺客接受了医学改造，比如改装合成骨骼，这一类手术受到严格限制与监控，确实值得一查。咱们走另一条路，应急司查合法数据，咱们去查非法渠道。”

    “就是它，几年前终结了岛上差不多所有毒品。”

    时不时爆发出来的笑声，表明他们不是在真打。

    船行得慢，陆林北抓住船帮继续呕吐，枚忘真一边掌船一边介绍“任务”，“咱们去找‘铁拳’的线索。”

    虽然早得到提醒，陆林北还是被枚忘真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连眼睛还没睁开，就已张牙舞爪地乱抓乱挠，试图夺回圆环。

    剩下的一点时间里，陆林北观察周围的玩家，意外地发现大部分人衣冠楚楚，显然也是从岛外来的。

    岛上的垃圾层层叠叠，陆林北在对岸看到的高层建筑，有一半其实是堆成山的垃圾挤压块。

    “这算什么假肢？”

    枚忘真剧烈地呼吸，终于睁开双眼，眼神涣散，喘了将近一分钟，才恢复正常，双手抱头，喃喃道：“我真的不能再接触这东西了。”

    他已经猜出来，这是一种沉浸式游戏，技术大概还不成熟，对人体有损害，所以才会藏在垃圾岛上，沦为黑市的一部分。

    枚忘真躺下，很快就不再动弹，像是睡熟了。

    岛上的气味有点奇怪，一股一股的，难得相同，一会像是剩饭剩菜，一会像是刚被磨削过的金属，更多时候是难以形容的臭味。

    “我去看看，总之一百点，超一点也不行，芯片太贵的话，我就给你买别的，不准挑。”枚忘真走向小店，示意陆林北留在原地。

    枚忘真神通广大，早就备下一艘小船，就在他们驻足的地方不远。

    不到十分钟，懒猫窝到了，那是一幢不知建于多少年前的高楼，最上面几层似乎已经断掉，还剩下十几层坚守着，全靠周围堆积的垃圾保持不倒。

    “那孩子手里的东西挺有意思。”

    少年跑在前头，剩下的人又回到空地上继续打着玩。

    “哈，你可真是第一次进城，那是穷人的东西，类似于磁性积木，利用一点电力，将各种东西吸附在一起，有人用来制造艺术品，孩子当玩具。你能想象吗？岛上灯光不足，他们却拿仅有的电池来玩。”

    “有这么严重？我看其他人都是独自来的。”

    陆林北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圆环取下来。

    “出生的时候都有，还没学会说话，就被父母拿去卖掉了，即便侥幸留下来，长大之后自己也会卖掉。走吧，你在看什么？”

    陆林北看清楚一些，少年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各种电子废物的复合体，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连接在一起，他们打来打去，比的就是谁的“武器”更结实些。

    少年将手里的“武器”递过来。

    “那你别管。”

    那名刺客一拳击穿车窗，能在车顶飞奔，由此在网络得到许多称号，“铁拳”是其中之一，最为流行。

    “他们没有体内芯片吗？”陆林北问，猜测这些孩子只要东西不要钱，是因为根本没有银行账户。

    陆林北忍不住想，这些芯片的来源或许就是外面那些野孩子。

    “那就是来玩的了？”

    “试过才知道，我先来，十分钟，你将我拽起来。”

    “二手的，便宜。”

    “你们是警察？”一名少年不客气地问。

    “还不能确定。”

    这是在旧城区里也很难见到的场景。

    灯光很暗，陆林北看见墙边的几件装饰品，明显也是用电子器件吸附在一起做出的造型，离艺术品和垃圾都只有一步之遥。

    门打开一半，刚容两人先后进入。

    “三叔说已经专门指派人手调查这件事。”

    说着话，两人进入建筑，在黑暗的走廊里摸索一段路，枚忘真敲响房门。

    “和你们玩的游戏不是一回事，待会你就明白了。”

    这个游戏的吸引力，比《母星领地》强大多了。

    十分钟已到，陆林北立刻起身，伸手去拿枚忘真头上的圆环。

    “说好一百点，一级芯片至少要五百点。”

    枚忘真刚要将圆环戴在头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提醒道：“在我醒来之前，你可不要碰这东西。”

    陆林北手指内也有一枚芯片，但是没那么多功能。

    枚忘真坐在一张椅子上，拿起挂在侧面的一根金属圆环，“就是将它从我头上拽下来、扯下来，随你便，总之把它取下来，我就醒了，我可能会反抗，你得用点劲儿。”

    枚忘真走回来，将一枚极小的电池扔给少年，“正好一百点。”

    七十七号房里摆满仪器，分左右两排，每排又分上下两层，仪器看上去很简陋：一张可以躺下的椅子，与墙壁相连，上方有一块玻璃罩，大概能遮住半身。

    陆林北决定永远也不带陆叶舟来这个地方。

    枚忘真说：“运气不错，我最讨厌上面一层。”